综之召唤书 第39章 回应『6』

梁蔚理所当然地想到反派脸，瞧瞧那狂野的红发，斯文败类似的眼镜，刀一样锋利的血腥笑容，这不是在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山匪，就是尚未戒瘾的登徒子。

格雷尔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给梁蔚造成了什么阴影，但这次他的出场确实是在阴森的氛围当中。

“你……你不要伤害蔚酱！”梁蔚的脸还白着，就看到沢田纲吉勇敢地站到他身前，俨然一副想为他献身的模样。

“嗯？”这时格雷尔才注意到梁蔚旁边有个小笨蛋，“真有意思……两个小鬼的依偎取暖呢。”格雷尔又露出鲨鱼齿，“哼哼”地笑着。

突然间，一声惨叫从死胡同尽头的木门内响起，格雷尔的笑声更得意了，配上他狰狞的表情，一个扭曲心灵的角色就此显现。然而之后他就笑不了这么恐怖了。

就在惨叫声响起不久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赶到，梁蔚二人亲眼看着格雷尔变回懦弱的执事跑回木门，又满脸血地从被夏尔打开的门出来，还说着“我听到喊叫声追过来时已经……”之类推卸的话。

而梁蔚和沢田纲吉完全被忽略，如同隐匿在影子中的尘埃。

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力。

塞巴斯蒂安捂着夏尔的眼睛，后者惊惧到颤抖，好像回想起过往，熊熊的烈火烧灼着，亲人丧生，只剩姨妈红夫人，夸张地说是相依为命的关系。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令他更加失望——原本的猜测成真了。

红夫人一袭红裙，眉目冷冽如冰雪，仿佛在睥睨众生，不带一丝感情。

她缓缓从黑暗的门内走出，高跟鞋踩进血中，眼睛一闭，嘴角扯出笑容：“算盘打错了呢，居然有人识破格雷尔的身份。”

塞巴斯蒂安站在夏尔一旁，听夏尔与红夫人交锋，并不插话，眼看着即将来的战争。

红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她冷漠地看着夏尔，一步一步向着夏尔逼近，每走一步，身体周围散发着强劲的杀气。夏尔不由得退后，直到退到墙壁，没路可退。

而这看似焦灼的局面被人打破。

“别动他！”梁蔚冲向夏尔，强行插/入他们之间。

红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愣，面前这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正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夏尔前。

夏尔也没有发现原来有一个男孩一直隐藏在暗处，似乎已经知道一切。就在这时，却又有个男孩冲到这，只是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很禁不起考量。

原来是两个……夏尔看向在那边和格雷尔打斗的塞巴斯蒂安，心说这个执事竟连有两个东方孩子都感觉不到，真是不合格。

夏尔俨然忘记自己还处于危急存亡之时，而红夫人也回过神，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我亲爱的侄子也认识了两个平民朋友？”

由于语言不通，沢田纲吉听不懂红夫人的话，但他还是看出了红夫人的轻蔑和眼中的杀意，对危险的感知源于他的超直感，紧接着他便牵住梁蔚的手，似乎在安慰梁蔚。梁蔚回握一下，抬头说道：“不过是您没注意到罢了。”他像是在拖延时间，又像无所谓地聊天。

但红夫人却不在乎，既然又多了两个增添乐趣的小家伙，为什么不和他们玩玩呢？

她先是将刀刃移至梁蔚的面部，再到下巴，然后是颈部——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这里吧？红夫人慢慢使劲，在那脉搏振动的边缘，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血一点一点地流着，疼痛使梁蔚咬紧牙关，是他自己站出来的，不反抗怎么行？他怒视着红夫人，企图用眼神将其千刀万剐。他思考着，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剧情改变，在这个事件的末尾红夫人会停手，夏尔不会死亡，但红夫人却被格雷尔结果。梁蔚不是圣母，但那样一个生命，不该简单逝去。

梁蔚猛然抓住红夫人的手，用力掰过，却发现因为自己力气不够大。红夫人歪嘴笑笑，刀刃竟要越过梁蔚刺向夏尔的额头。就在这时，沢田纲吉伸手格挡，硬生生将刀抵住。刀很锋利，可夏尔没被伤到。即使是两个弱小的人，也可以成为保护者。

抬眸注视这三个孩子，红夫人忽然想到曾经，她、她姐姐和姐夫。当危险来临，她也曾被这样保护过，那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永远留存在她心中的曼妙身影，那是她的姐姐！形象渐渐重合，她仿佛又看到姐姐温暖的笑容，可现在，她却将刀口指向她姐姐，不，她做不到！！

“不……”红夫人的手垂下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正在一旁打得快活的格雷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夫人，还不动手吗？这就说不过去了。”言语中满是威胁。

塞巴斯蒂安浑身是伤，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无暇顾及别人，试问刀叉和巨型剪子又怎可匹敌？

格雷尔静候片刻，却等来红夫人停手的结果，心生怒意：“夫人，你不配拥有红色！”说话间，一剪子下去，人头落地，遍地鲜红。他从血泊中捡起被染得更红的风衣，披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夏尔百感交集，而梁蔚和沢田纲吉都面色苍白，溅到脸上的血珠和飞落的刀无一不彰显着红夫人的死亡。

这时另一个死神才姗姗来迟，嘴里念念有词，将格雷尔带走。

事件就这样潦草地收尾，梁蔚他们的出现不过让红夫人多活了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