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体的热闹氛围。maixi9
丁华新和张磊又坐着吃了一会儿,等差不多填饱了肚子才兴致勃勃也拿着酒杯到处转悠着敬酒去了。
许静怡今天被迫只能喝奶茶,此刻简直是羡慕不已地看着他们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热闹是他们的,老娘什么都没有……”
“你有奶茶啊,”肖子清刚好听到,想想又补充,“你还有对象,他俩只有酒。”
“居然很有道理,”许静怡一下子高兴起来,“我还有我的cp,说起来元旦过后你是不是就要去录节目了?啊,其实我家cp做饭也不错的,可惜他们好像不去。”
“嗯,”肖子清吃了一口乌鸡卷,又喝了口啤酒,“最近墨宇辰和苏文楠好像没接什么通告是不是?啊呀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小两口说不定天天在家腻着,这难道不是你们cp粉最希望看到吗?”
“也是,为什么你今天说话每一句都这么有道理,简直大哲学家,”许静怡猛地点头,宛如小鸡啄米,想想她刚才描绘的画面,边涮了片羊肉边激动道,“他们搞不好已经共筑爱巢,每天在家什么事都不干的话能干什么?咦嘻嘻嘻……”
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把羊肉放进嘴里的时候没忍住发出了奇怪的动静。
“这会不会就是乐在其中从此君王不早朝,真的!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最近他俩根本不都不出现,那天天待在家里能干嘛?那不就只能是doi了,啊啊啊啊啊说不定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孩子都有两个了!”
“啊?”肖子清刚才吃的那块毛肚有点辣,她喝了口奶茶,“你这也有点夸张了吧……”
许静怡也越想越激动,不由自主捂住了胸口。
“不是,你不知道!以前辰辰可不是这么不思进取的人,他工作一向排得很满,现在有了老婆本来更应该努力赚钱,结果他,呜呜我的妈!他们会不会在准备婚礼?!我的天呐——”
“我能等到这一天吗——喉!”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小心被羊肉上沾着的一小颗花椒给呛到,顿时咳了个地动山摇:“咳咳——我他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能吗?卧槽想想我都缺氧!”
“……”肖子清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会儿,等会儿。
之前那个萧苒兮和她朋友的症状,怎么好像跟此刻的许静怡如此相似?
当时她和顾南澈还以为那两人是呼吸道系统出了问题,结果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许静怡并不知道肖子清的联想,这会儿已经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憋不住,一边喝奶茶一边姨母笑,且笑容逐渐变态,全副的心神都投入了她自己的手机上。
她已经打开了微博,又找到自己平时经常聊天的一个小群,在群里发:“你们说,辰辰和楠楠这么久不出来,会不会是在准备婚礼?!”
“啊?!!真的假的?!!!”
“话说我现在倒是没想那么远,我就想马上不是要过年了吗,今天他们会在一起过吗?会不会见家长啊?”
“我觉得会,都已经公开了还能不见家长吗嘿嘿嘿!呜呜呜燕宇呢楠cp粉世界第一幸福,我们的cp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我觉得他俩肯定同居了!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对方!啊!我死了!”
“切,什么叫肯定同居?基操,坐下。不瞒你说,我连他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肖子清正偷偷观察许静怡,就见对方看着手机却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呼吸紊乱,表情激动,嘴角更是不自觉地抽搐着,一边又兴奋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字,然后捂住脸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啊啊啊我觉得是真的,他们说不定早就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这位姐,”肖子清没忍住,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喉——”许静怡又是一口冷气倒抽,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但下一秒却坚强地握住了手机,表情古怪地强行让自己摆出了冷静脸,“我没事,真的,我就是稍微激动了一下,我可以,我还能撑得住。”
“所以,”肖子清试探性地问她,“你们这种样子,都是嗑cp的正常反应?”
“正常,”许静怡想起刚才群里看到的那条消息,引用了一下,“基操,坐下。这年头谁嗑个cp不心慌气短,大脑缺氧?没这点症状还好意思说自己嗑cp?”
肖子清搞不懂她们这种逻辑,但心里却有点疑惑,看向一旁的顾南澈:“觉不觉得很眼熟?那个萧苒兮,就我们以为哮喘的那位,动静像不像?”
说“萧苒兮”的时候,顾南澈的视线有一瞬间的茫然,但说到“哮喘”,他瞬间想了起来。
再抬头看看满脸通红看上去又要哭又要笑的许静怡,顾南澈点了点头:“……有点。”
“所以当时那两人也是在嗑cp?”肖子清迟疑着回忆,猛地瞪大眼,“那么大动静,嗑的不会是——”
她陡然间转过头,指着顾南澈,又指指自己:“我俩的?cp??”
顾南澈一脸茫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
肖子清也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问错了人,干脆摆了摆手,究竟是不是暂时也无法确认,而许静怡这会儿则已经开始翻出视频网站看up主们剪辑的各种同框视频,笑出了恨不得把嘴咧到后槽牙的动静。
肖子清又感慨了好一会儿,才就着菜又喝了几口酒。
因为店里面人多还开着空调,又都是火锅冒着的寥寥热气,大部分人还都喝了酒有点上头,这个当儿不少人都把衣服给脱了。
冬天穿得厚,先是羽绒服,接着是线衣,有些男生之前还穿着保暖内衣,这会儿也都扒了,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短袖t恤。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肖子清觉得的确有些热,鼻尖都冒了些细汗。
她干脆把套在外面的厚卫衣也脱掉了一件,只留下里面穿着的宽松长袖。
顾南澈看了她一眼:“热?”
“有点,”她吸了吸鼻子,“我吃得还辣,感觉更热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之前没提的时候就好像还能忍,这会儿一提顿时更加口干舌燥,就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她只好又拿起啤酒喝了些解渴,想想不对:“把你的水给我喝点呗。”
顾南澈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脸上,她看上去的确很热,本来就长得很水嫩,此刻越发显得像是个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脸颊微红,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汗,之前利落的短发长了一些,此刻略显凌乱地耷在额前,汗水顺着鬓角往下,又一点点从脖颈处钻入衣领。
因为热,她的双眸都带了雾气。
肖子清皮肤很白,此刻在室内温暖的灯光又平添了一层柔软的黄,看上去薄薄的,他甚至能看到她锁骨处的皮下隐着的青紫色血管。
她的长相其实十分柔软,只是因为她平时的打扮和个性总让人不自觉地忽视这一点。
但现下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也许是她脱掉了沉闷的外套,也许是因为热气萦绕蒸腾,她这副小声说话的样子就变成了像小孩子在撒娇一般,挠得他心里不受控制地痒了一下。
“好。”他拿起保温杯帮她把盖子打开,递给她,“慢点喝,刚才加了水,可能有点烫。”
“嗯,”肖子清却感觉有些等不及,凑过去就喊了一大口,又被烫得张开嘴直喘息,“烫烫烫烫……”
“我给你倒点冷水去吧。”顾南澈赶紧从她手上抢回了杯子,有点无奈地看她,“怎么这么莽撞,疼不疼?”
“还,还好,”肖子清捂着嘴巴,想想又松开拿起一旁的啤酒喝了一口,“活了。”
这是在自讨苦吃吗?
顾南澈拿她没办法,只能起身去给她找杯子,看看能不能倒点酸梅汁来。
他这边才刚起身,有个服务员就东张西望地从外面进来,又随手拉了个人问了什么,走到肖子清跟前:“是不是肖子清?楼下有人找你,说是你家里人。”
“啊?”肖子清莫名其妙地又喝了口酒,“我家里人?”
“嗯,”那服务员点了点头,“就在楼下,说是他随身的包被人给偷了,正好远远看到你们同班的人就来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是个年轻人。”
服务员大概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
“哦哦哦,”肖子清想了想,“难道是我哥?他这么惨的吗?”
她说着站起身来,许静怡好奇地问:“怎么了?”
“我哥的包被人偷了可能,就我表哥秦子彦,他也比较喜欢在这一带出入,我下去看看,”肖子清拿起一旁的羽绒服套起来,把手机塞口袋,拢了拢衣服,又走过去跟顾南澈说了一声,“我下去一趟,应该帮他打好车就回来。”
秦子彦这人做事一直有点丢头落尾,而多年不羁的生活和浑身上下充满了金钱味的打扮又让他整个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公子哥儿。
这年头贼也不傻,毫无防范意识的有钱人摆在眼前,不偷他偷谁?
哪怕是把他用的包卖掉估计都能赚不少。
但毕竟是自家亲哥,肖子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寒冬的深夜冻死街头,因此虽然有些无语,也还是从楼上下来。
刚一出门,扑面而来的冷风就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左右看了两眼,肖子清有些迷茫地又退了回去,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唇边,随口问站在一边的服务员:“刚刚门口有个年轻人找我,让你们有个服务员上去喊的,他人呢?”
那服务员愣了一下:“哦,一个这么高的年轻人吧,”她往自己头顶上比划了一下,“刚还在的,好像出门往右边去了。”
“哦好,谢谢。”肖子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烦躁,东西丢了都不安稳,还到处乱跑,人却认命地又打开门往右边顺着路走去。
捞锅的地点位处市中心,不过这里也不是每条路都灯火通明。
偶尔经过的小巷暗得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甚至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肖子清一直往前走出去老远才渐渐慢下了脚步:“艹,大冬天的搞什么鬼?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还敢乱跑,秦子彦你可真够行的!平时一堆狐朋狗友这会儿怎么不管你……”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
秦子彦的确做事情丢三落四,可他身边不可能没有别人,只要有人他完全可以让朋友开车带他走,谁会把秦大少一个人扔那管都不管?
而且如果真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班的同学而想来找她,这不过是火锅店,即便楼上已经包场,单纯找人的话服务员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他干嘛不直接来找她?
肖子清猛地捏住了手机,一股说不出的燥意让她心跳跟着加速。
她有些颤抖地拿起手机拨了号出去,那边响了两声就传来秦子彦的声音:“什么好日子,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哥?”肖子清嗓子都有些哑,“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酒吧啊,朋友的清吧,怎么了?你有事?”秦子彦似乎是从屋内往屋外走,那头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耍我!”肖子清猛地转身往回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有人指引着,将她带离了火锅店,更不知道对方的目标究竟是谁,是她还是顾南澈。
最近这段时间顾南澈在网上风头正劲,薛青的粉丝几乎每天都恨不得生啖其肉,这帮人有时候疯起来连人都称不上,会不会,会不会是什么极端脑残粉?
一瞬间,肖子清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残忍的画面。
以前新闻里听过的看过的血腥场景完全无法控制地钻入她的脑海。
会不会有人想动刀子伤人?会不会有更夸张的,爆炸?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