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一日被打了后,小明王就没再去,想着去了也是挨打,不如先把伤养好。kanshushen
本来按照规矩,得停灵十五天方可下葬,可这日头越来越热,最后耐不住气味难闻,商量着第七日便下葬。
按照礼节,这一日京城名门的夫人们都得到场,这些夫人们得陪着未亡人,也就是凌王妃,劝着她莫要伤心,注意身体之类,直到送凌王棺椁出殡,方才离开。
可这事就尴尬了。
凌王的几个儿子在前一日夜里就在商量此事。
“我觉得母亲还是独自在院子,不许人去打搅,对外就说母亲伤心过度,不便见客,由大嫂出面便可。”蒋承弼第一个出了声。
想着那一日那些个姑娘口齿刻薄,蒋承弼就不忍谢云岫面对这些。
老三蒋承霖却摇了摇头,“不成,世人对母亲多有谣言,而打消谣言最好的方法便是直面之,我觉得母亲不仅得坐在正堂,还得受着大家的礼。让所有人瞧瞧,我们是如何敬重母亲,省得京城那些个长舌妇人看轻了她!”
四爷蒋承睿也点头道,“对,我支持三哥的看法,对了,大哥,二哥,你们要是担心,便由我去陪着母亲吧,父亲去世当日,我看见母亲穿着孝衣出来,那摸样跟个瓷娃娃似的,太可爱了,我喜欢母亲,让我陪着吧!”
蒋承弼依旧冷着脸。
蒋承睿便扯了扯他大哥的袖子,“大哥,你是大哥,家里你说了算!”
蒋承瑾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无奈,看向蒋承弼,“二弟,父亲去世,母亲尤在,论理该由母亲接待那些送葬的贵夫人,二弟有何顾虑?”
蒋承弼拱了拱手道,“大哥,你们都是好心,可母亲未必喜欢,那日我瞧见她悄悄出去透气,她竟是十分不喜这人多的地方,她说她不自在,即如此,我们又何苦迫她见客?”
“再者,咱们府上目前的情形,大家也都知道,内宅里估摸着不会来太要紧的人,最多也就是掌中馈的夫人到场,如此,由大嫂接待最合适不过。”
凌王府的中馈权在蒋承瑾的妻子,大夫人裴氏手里。
蒋承瑾眯了眯眼,最后一锤定音,道,“就听二弟的,声称母亲身体不适,由□□招待。三弟妹多加辛苦,替你嫂子分担一些。”
“遵命!”
两位夫人屈膝一礼,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就在晚上用膳片刻,前庭传来消息,皇帝派人传口谕,明日由太子替他上门祭拜凌王,并由太子亲自发葬。
这是天大的荣耀。
皇家如此礼遇,那么京城各府上下怕是会以最高规格来出席这场葬礼。
如此,作为凌王的未亡人,刚过门的妻子,谢云岫必须出面接待那些前来送葬的老夫人及太太们。
谢云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下午守了一会儿灵就回来了,晚膳也是在自个人屋子里用的。
用完晚膳正要在后院散散步消消食,就听到前面守门的婆子来报,
“夫人,大爷和二爷一到过来了!”
谢云岫一听,吓了一跳,心里忽然有点慌,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实在是扛不住被两个大她的男人叫母亲!
“让…让两位爷去前厅候着,我马上来…”
谢云岫回到房里,换了一件正式些的衣裳就到了前厅。
蒋承瑾和蒋承弼原本坐着,看到她齐齐站了起来。
谢云岫:“.…….”这滋味儿….
凌王临终的遗言,真是比圣旨还管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