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彼得一起夜巡回来以后,露比就想着要调查那个可疑的网友,但是公寓里并没有她惯常使用的设备。这件事情并不急于一时,露比暂且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婉拒了帕克夫妇热情的邀请,吃了份快餐就匆忙回到了泽维尔学院。
尽管蝙蝠洞要查出那人的底细更加快捷,但露比和布鲁斯陷入了冷战,她不太想这么快就回去。
雨燕与复仇者接洽的事情来得太巧,以至于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发生分歧也不是什么值得让人知晓的事,所以露比回到学校后对回到哥谭的经历只字不提。
大部分变种人都还在困惑这个世界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陌生的东西,而且还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么久,不过对于X战警而言,大家都知道是世界融合产生的影响。
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世界融合以后的情况和露比有很深的关联,否则无法解释凭空冒出的哥谭,还有点名要见她的复仇者们。查尔斯、汉克和琴是最清楚露比刚来到学校时的状态的,还有她对于哥谭的执着,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听说钢铁侠主动来访,半路上还把战警们的首席法师打包走了,一时间不明就里的变种人们都在议论雨燕的事情。查尔斯没有阻止学生们越来越离谱的猜测,独自在办公室里俯瞰草坪上跑跑跳跳的孩子们,不远处的湖光摇曳得晃眼。
汉克把雪山探测的数据研究结果报告带过来放在桌上,对查尔斯笑道:“教授,你在担心吗?”
“担心什么?”
“雨燕的事,斯塔克他们没有撒谎,哥谭也真实存在着。她属于他们那个世界,不管由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她都属于‘那里’。”
汉克倒是看得很清楚,也理解查尔斯的担忧,两年前他们一起前去马戏团,把拥有特殊能力的女孩带回来。起初他们只是在帮助一个落魄的能力者,再加上露比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查尔斯也就多花了许多心思和精力在她身上。
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不再是他们对她施以援手,她也反过来帮助着他们。他们不再是单方面的援助关系,她是他们强有力且值得信任的同伴,他们对她抱着介乎对孩子和朋友之间的深厚感情。
如果世界没有融合,露比大概会一直和他们共同生活、并肩作战,在这儿她有了新的朋友和师长,早就没有人计较她究竟是人类还是变种人。
查尔斯一开始就对露比说过,她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她有权利决定去留。”查尔斯叹息道。好吧,说到底他还是挺不舍的,至于其他战警们恐怕就更容易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了。
他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因为露比回来了,穿着属于战警的雨燕制服。
“午好,教授,还有博士。”露比轻快地对他们打招呼,“雪山问题大部分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半路上遇到了钢铁侠先生,所以晚回来了一天。”
查尔斯:“你做得很好,露比。钢铁侠先生和你说什么了吗?”
“我知道,他们点名要见雨燕,一开始我也想不通原因。但后来我去了他们的据点,才知道他们是我的故交,教授你以前说过我的记忆被大脑修改过,所以我没有想起关于他们的事情。”
“这也正是你晚回来的原因,我猜想是钢铁侠先生他们邀请你在那里多留了一会儿。”
“完全正确,他们还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回到复仇者大厦去。”
查尔斯和汉克对视了一眼,汉克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查尔斯出声问道:“你同意了吗?”
“我还没有这个自信,能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分配到这么多地方。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我还是更愿意留在这里。”
露比说完,感觉查尔斯和汉克又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松了口气的意思。她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不禁挠挠脸颊,上前拥抱了查尔斯,然后起身抱了抱汉克。
“这儿是我的第二个家。”露比微红着脸颊,却郑重其事地望着他们的眼睛。
“哦,露比——”
汉克笑着回抱住怀中的女孩,心里暖暖的。
查尔斯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画面,他和汉克一样高兴,不由感慨道:“你的确比以前更开朗了,解开心结的感觉不错,对吗?真高兴你能和家人团聚。”
“是啊,谢谢你们陪伴我度过艰难的时光。”
“别说得像你又要离开一样。”汉克捏了捏露比的脸颊,受到后者抗议的瞪视,手上还挨了一下。
查尔斯笑着摇摇头,询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我可忙了。”
露比神情复杂地微笑着。
线人那里有消息了,阿贾克斯那里有了新动静。
和死侍签下契约以后,她就履行诺言找到了他的仇人,只要韦德弄到委托人的信息,她就提供阿贾克斯的全部情报。在这之前,为了保证契约内容的有效性,她对阿贾克斯进行了密切的监视。
原本阿贾克斯身边还有一个女助手沙尘天使,实力也是不俗,露比为了更好地监控阿贾克斯,用了点手段搞定这个变种人。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她给露比传递的消息,恰恰相反,她暴露了。
这不是一件坏事,身边最信任的人的背叛,对于任何一个头目来说都是一个打击。虽说对她安插眼线不利,但对方的势力受到影响也是事实,出现的猜忌和混乱越多,对于无辜的受害者而言就越好。
露比并无意外这件事,事实上,在她噩梦以后就没有再感知到和沙尘天使的心灵连接,这表明她出事了。
那个冒着被怀疑的风险,给露比传递情报的线人,带来的不止是沙尘天使的死讯,还有另一则更重要的消息。这和阿贾克斯的异常举动有关,线人怀疑他在和不明势力合作,而沙尘天使正好暴露在他们接头之时。
想也知道,阿贾克斯带着心腹和对方接头,然后被识破了机关。更有甚者,露比怀疑她不是被阿贾克斯亲自处死,而是被那个识破心灵魔咒的家伙当场解决。
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心灵连接切断的时间太过刁钻,正好是她做噩梦的那段时间,或许施术者的心灵波动影响到了对面,这才导致暴露,同时也让她暂时无暇顾及沙尘天使的情况。
她应该早点警觉起来的,可是,她醒来后就动身去调查星辰实验室,再加上某种原因,即使知道沙尘天使出事,她并没有即刻采取行动。
唯一的问题在于,沙尘天使本来是个很好用的工具人,露比控制她的手段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心灵控制,一方面操纵她的精神,另一方面也是防止重要情报泄露。变种人中的心灵感应者少之又少,强大到能够发觉蹊跷的更少,假如沙尘天使暴露了,那其他地方的线人更应该被那个变种人发现才对。
这个问题还是需要她亲自去寻找答案才行。
露比对那个线人下了指示,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线人想要和自己联系上需要冒多大风险,因此让他们接下来潜伏很长一段时间,按照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预案将一些从原先安排的位置上撤下来,并针对目前的情况制定了另外一系列的备用计划,好预防再次暴露和背叛的发生。
完成这些工作后天已经快亮了,露比长出一口气,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在书桌前了无睡意。沉浸式工作可以让她集中注意力,但这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好策略,是的,当她完成了必要的工作以后,再一次忍不住窥视自己的内心。
沙尘天使死了。
露比很清楚,她在控制这个跟随阿贾克斯多年的女助手时,考虑过那个变|态会在暴露后直接干掉她。她也很清楚,有一份计划正躺在她的计算机中,正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保人一命。
可是,她没有实施。
说什么毫无准备,其实只是不想准备罢了,她是被个人的感情影响到,更是被残酷的现实影响到,才一手造成了那个女人的结局。
沙尘天使跟随在阿贾克斯身边多年,丧尽天良、残酷到令人发指的事情没少做,主观来说她死有余辜。而且,露比有能力保住她的性命,也不能保证她能够不背叛自己,哪怕那不是沙尘天使的主观意志。既然能够识破心灵魔咒,想必也能从她身上找到雨燕法师的蛛丝马迹,暴露自己这种事情是不可取的。
然而,这是否可以被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那女人的理由?
虽然狗咬狗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而且就算她作为或者不作为,死侍找到他们以后他们都难逃一死,露比知道自己不会去制止他。但是,她目前一边试图找出自己证明自己没有杀人,一边又亲手造成了一个变种人的死亡,怎么看都感觉不太对劲。
真是伪善可笑,她如今是在竭力洗白,还是刻意抹黑?
露比开始感到头痛了,双手合十抵着前额,手肘支撑着桌面,目光散漫地看着窗外夜幕中,泛起的那点鱼肚白。
她不知道,她的时间究竟是即将迎来黎明,还是走向黑夜。
我回来啦!之前U盘出了一点问题,一直没能打开,再加上挖了新坑,所以咕咕了一段时间……这里向读者们道个歉
之后更新可能会比较慢,但还是感谢小可爱的喜欢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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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回到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