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怎不忆江南?
不过两句就已道出江南迷人的风景,令人神思倦往。
但是江南令人赞叹的不只是美景,更有江南的美人,温柔如水,妩媚多情。
尤其是晚上,江上的一艘艘画舫,那绚丽的灯火把夜晚都映衬得比白天更为灿烂。
画舫之上,时不时传来琴声,琵琶声,笛声,各种乐声,但与之更为令人刺耳的是欢声笑语。
在每一艘发廊上都有男男女女的笑声,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们都在笑,发出了声音,让人实在是有些头疼。
指有一艘最为简单的画舫,算不得张灯结彩,也没有任何乐器声传入,更无穿着粉色的纱衣的青楼女子进进出出。
就跟它低调的存在一样,它此刻停在了江处最为昏暗的地方,最为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一样,亦或者安安静静,如同那湖面上一叶浮萍。
只有内舱一盏烛光缓缓地亮着。
若是有人能够进入这画舫看一看,便会穿过画舫的路线,到了那内间,便可看到的就是一张特别大的红楠木桌子,桌子上零零散散乱成一团的摆着骰子,牌九,扑克等等赌博用具。
好像正在对赌的人已经玩腻了一样,那些东西就这样散乱的摆在桌子上,也没有见什么人来收拾一下。
然后被桌子中间被人用袖子扫出一大片空白之地,摆上了茶壶和茶杯。
那个用袖子扫开东西的人是一位白衣的公子哥,一身白衣用金线绣着花纹,光是看那身衣服,就觉得这个人家里一定特别有钱。
面若冠玉,俊朗动人,眉目之间带着几分笑意,未必是真的高兴,是天生长这样,一般心情看起来也会很高兴,心情好的时候看起来就更高兴了。
长的就俊朗又斯文,看起来就是那种特别吃香的小白脸的方法,再加上这一身的衣服,腰间插着的乌骨泥金扇,细着的上好羊脂玉,这一身上下若不是真有钱也穿不起。
但是明明是这般好的一位公子,周身的气质却很飘渺,可以说如果不用飘渺来形容的话,用接地气点的说法,那就是他的存在感好像特别低。
你若不真注意留心一下,你就真可能会把他忽略了,哪怕他穿的衣服再贵再华丽,也总是能让人一不小心就掠过了他。
那位公子大气豪迈的扫开了桌子上那零零散散的东西,空出一片地方,摆上上好的青花瓷制的茶壶和茶杯。
他那动作做的也算是不拘小节,但是那动作把一些牌九扫到的地上,这些东西还没有挨到地上,就被一只手给接住了。
那只手是一只很美的手,纤细,如同白玉雕成,这些用词仿佛都有点庸俗了,只是让人觉得这只手真的很美,哪怕这只手只是一只手,但是这只手的主人好像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这只手或许应该被人砍下来,放在世界上最贵重的盒子里细细保存着,而不是用来接触那些可以说有点难登大雅之堂的赌博用具。
那只手没有用任何装饰,指甲盖在白色之中透出一点淡淡的粉嫩,指甲修的极为圆润,又仿佛是天生的。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
是线条几乎完美的手臂,若是把整个人都看了,那个人穿着一身紫色不知什么料子的衣服,紫衣上面用暗色的线绣着一朵朵不知名的花,绣工完美,那些暗色的花低调的隐藏在紫色的华光之下,只在行走弱柳扶风之间才能窥见一二。
一条紫蓝色的腰带上面用银线勾勒出了几只飞鸟的图案,也紧紧的勒出了那纤细的腰线,当真是盈盈不堪一握,如纤柳一般。
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白皙的皮肤比最高级的羊脂玉还要更令人怦然心动,朱红的薄唇带着三分笑意,一双有着漫天繁星的桃花眼,那右边眼睛微微上调的眼角下有着一颗黑色的泪痣。
你不能说她的皮肤是全天底下最白嫩的,你不能说她的唇是全天底下最诱人的,你也不能说她的眼睛是全天底下最愚昧的。
你更不能说她每一个部位都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但是若这些部位组合成了一张脸,确实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
光是看一眼,整颗心就好像是被他的眼睛勾走了一样,整个魂就好像被她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给迷住了一样。
无法用清纯或妖艳之类单方面的类型形容词来形容这位姑娘,你也不能说他是真的真的美丽漂亮之类的,因为这些都已经不够形容她了,要是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词了。
迷人,只有这一个迷人才能形容她身上十之一二的特殊感觉。
美丽漂亮或者是别的什么赞扬女子美貌的形容词,但最后的作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迷人。
迷人的姑娘拿起本来应该掉在地面上的几张牌九。
“这些东西可不能掉在地上了,不然我玩儿什么呀?”
姑娘说着争而重之的,重新把那几张牌九放回了桌子上,声音犹如空谷黄莺一样动人,但是语气之中除了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烦躁。
锦衣公子好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姑娘有多么迷人,一样有点像是开玩笑的说道。
“你上个月刚刚成亲,这个月就无聊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那位姑娘便拿起桌上的水茶杯,朝公子扔了过去。
锦衣公子身手敏捷的侧身一躲,那精致的青花瓷的茶杯就撞到了画壁之上,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你还说,要不是你上个月跟我打的赌,我会一招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成亲了?玉燕龙,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打你啊。”
那位姑娘这么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有点危险意味,一双漂亮的眼睛就直直的看着那锦衣公子,那公子被看的都冒出一身冷汗了。
玉燕龙心下一颤,他是真的没想到,打着赌打个赌打的那么认真,然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拉进去了。
他哪知道自己和陆欢语在船上随便看到了个岸边的白衣帅哥,打赌能不能够把他泡到手。
陆欢语就上了,泡到手了,然后成亲了。
“老欢,那我哪知道,我随手一指的那白衣帅哥居然是太平王世子,你现在当世子妃了,也算是吃香喝辣的了,再说了人家长得也不磕碜,你有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地?认命吧。”
玉燕龙有点苦口婆心的劝着,他是真没想到,他这个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好朋友就那么倒霉的……栽了。
“我哪知道他那么容易就能搞到手,我只是对他笑了一笑,他就一把把我抱到马上,然后把我带到太平王府,然后就跟他爹说要成亲,他老爹居然也那么纵容他儿子,然后我就成了世子妃。”
现在想想陆欢语还觉得这件事颇为不可思议,泡男十八式都还没有用到第一招,只是露个脸对人笑一笑,她就成了已婚妇女了。
世界上最浪漫也最要人老命的东西,就是一见钟情了。
玉燕龙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对象也不是长得太难看,有权有势,有钱也不怎么样,怎么说也算是个高富帅呀。
玉燕龙虽然都是穿越者,也和陆欢语相交多年,交情甚广,不能算是她一动脑子,自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也是摸底的人呢。
陆欢语此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虽然有着女神的外表,但最爱赌博,而且逢赌必赢,暗地里都可以叫她赌神了。
看到赌坊就走不动路,爱牌九骰子胜过爱金银首饰,而且还是个死颜控。
“唉,能怎么办呢?怪只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吧。”
陆欢语也觉得不太应该怪玉燕龙,毕竟他也只是随便在街上指了指那个最好看的白衣小哥,没想到人家就是那样一个人呢,怪只怪自身的魅力太大了。
他这话说得对,毕竟以他的魅力和滋色说这话的确非常中肯,但对于老熟人,而且是损友的玉燕龙来说,这话听着就是很想让人打击一下她。
当年年纪轻轻地穿越过来,一心以为自己是龙傲天,看到了是个孩子还于差一点被饿死的陆欢语,秉持着童养媳的念头救了她一命,结果……
在事业上凭借着超越时代的眼光和出生背景的起点优势,他也算是混的比较好了,但是在爱情上不知道怎么的,他这个人的桃花运特别弱,几乎应该没有女的看上他。
而这个童养媳,养着养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养歪了。
从小看着长大,内心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了,只剩下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情。
他压根儿就不把她当女人看了。
一看到她这样,玉燕龙老个不平衡啊,凭什么?明明他才是穿越者,明明是他先来的。
“没什么好得意的,老欢,宫九那家伙有恋母情结,那是对你一见钟情吗?人家那是觉得你长得像他娘,收获了一个比你大几岁的儿子,你就这么得意吗?”
玉燕龙的话十分恶毒。
陆欢语:……你说这话,我就老不爱听了。
“你也就是赶巧了,你要是长得不跟他娘像的话,估计人家你也攻略不了。”
陆欢语:……ヽ(‘⌒メ)ノ
“呵呵,恋母情结也好过小透明吧。”
陆欢语也不是吃白饭的,瞬间一把刀就直勾勾的插进了玉燕龙的弱点。
玉燕龙:我透明怎么了?小透明得罪你了吗?我是小透明怎么了!
“你别得意,真要碰上一朵高岭之花,你估计还没挨到边,就歇菜了。”
表面上依旧是那幅风清云淡的样子,但是话语里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男人就没有高岭之花,你说,只要你说,我就没有我拿不下的。毕竟……我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玉燕龙:人身攻击过分了啊!
“行,择日不如撞日。”
玉燕龙说着,愤然起身,跑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当着陆欢语的面打开盒子,一边打开一边说着。
“高岭之花是吧,别说我看不起你,今天哥哥我就给你找个高难度的。”
然后两份资料就摆在了陆欢语的面前。
陆欢语翻开资料,看了几眼,突然就有点心发慌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遗世而独立,一个剑神一个剑仙,那就是两个注孤身。
“西门吹雪,叶孤城,知道吗?够高岭之花了吗?够高了吗?哥哥我很相信你,你要是能在一个月之内拿到他们俩的剑。”
玉燕龙说着一边左看右看。
“我不止服你了,我以后就叫你姑奶奶,然后呢,我就从这条船上脱光衣服跳下去。”
陆欢语被打动了。
“行,不就是两个剑客吗?两个月,一个月一个,两月之后,月圆之夜不见不散。”
陆欢语:大不了,我弄两把假的来忽悠他。(ー`)y━~~
什么剑神,什么剑仙,那都没有玉燕龙的姑奶奶和跳河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