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漆漆一片。
“鸢歌?!”
低沉,富有男性独特魅力的磁性嗓音,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
不对!她的声音!!?这不是她的声音!
“鸢歌?鸢歌!鸢歌你在哪里?!”我的天!
“啊……”林筝像是跟自己较劲一般变换着音调……好半响拍了拍脑门。她这是想当男人想疯了?所以在梦中也YY?
不对!这不是梦!
身下铺的不知道是什么草,糙的很,咯的慌。摸索了下……身边没有人。草下面像是石板还是什么东西。
她扑腾一下站了起来,不行,她得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向身旁挪了一步,却是踩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滚了个圈。不知道绊倒了什么,有东西倒地的声音,好巧不巧的砸在她的右腿上。
林筝疼的龇牙咧嘴,伸手抱住右腿。又想伸手去护已经感觉疼的快要炸裂的……臀部。
还真不是梦啊,应该是哪里破皮出血了。她感到手心湿湿。
好半响才缓过劲,没那么疼了。双眼也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她才约莫将周围的障碍物分辨出了部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好像刚才她以为平地的地方是个石床,上面的草应该是古代的稻草什么的吧?她应该是踩下床沿,然后绊倒了椅子。
等等……古代?
林筝一瘸一拐的向墙面摸去,粗粝不堪。好吧,不管是哪里吧。反正是个破破烂烂鸟不拉屎的地。环境差的可以。
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个东西从她脚边“嗖”的一下就窜过去了!吓了她一跳!估计是老鼠?身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林筝念经似的摸索着想要找灯的开关……然而墙上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那么,是拉绳的?如果是拉绳的灯一般都是在桌子上方。
……
最后,林筝摸着找到的油灯苦笑。这特么是多落后的年代?还好她曾经在拍戏现场玩过类似这种玩意,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点灯。
终于找到火柴盒,然后摸索着将油灯点亮。很好,完美!
油灯被放在一个破旧的桌子上,来不及看四周。林筝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染血的手上满是老茧。原本应该是纤细的双手此刻却是粗大,粗糙。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后残留下来的痕迹。她似乎也高了不少。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的,关键是……林筝也不管手上带着血便向身下摸去。很好……一条……二筒……该有的都有了。
用力的掐了掐,疼痛感很真实……特么这手的手劲没想到这么大,差点要将自己给废了。她突然想到,这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呢?摸了摸胸前……还好,是平的。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是真变成了男人啊?这具身体也不知道有多少岁。环顾了四周,一堆穷苦人家的简单家具。墙上挂着镰刀,自制的简易弓箭之类的小东西,却没有一面镜子。
拿着油灯,林筝一瘸一拐的向屋外走去。外面是个院子。右侧的棚子下方有口装满水的大缸。她又去找了个盆,打了盆水便进了屋。
借着灯光,她透过那盆水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刚毅的脸,充满着阳刚之气。有型的糙汉?如果放在现代,能被列为型男吗?林筝自恋的想着。
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还好不是耄耋之年。不看脸,只看这个手,就仿佛七老八十了一般。
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了。她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可是……鸢歌,你在哪?
她变成了男人……鸢歌呢?会不会也变成男人了?林筝想象了一下,两人以两个男人的身份重逢的场景……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了。
那条红绳倒是还在。估计鸢歌的也还在吧?她想着,之前鸢歌对她说的话。
终于确定了,一定是鸢歌做了什么。那个傻瓜,她怎么会不去找她呢?她一定能找到鸢歌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一如从前那般待她。
这一次,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休想再分开她们!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她无所畏惧。很多事也看的更淡了。
她,不,他。开始清洗自己的伤口。看这气候,应该是夏天。他身上穿着的也是粗制的短衫。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去了哪里,叫什么。她没有他的记忆。所以也没有再多想。
既来之则安之吧。
将里里外外的环境都摸了个透彻。林筝躺在石板上摸着肚子。这人穷的半个铜板都没有,也没有半个馍馍之类能饱腹的糙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真特么饿……肚子也一直在叫唤。
这情形,让林筝想起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日子。格外难熬。他不想说,他想家,想鸢歌……有一瞬间的后悔。不作不死说的就是他吧?如果他再自私点,直接将鸢歌打包到国外,或者是好好跟她谈心……
算了,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旁的,明天再想。
伴随着肚子的咕噜声,林筝睡着了。
……
他是被院外的喧闹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便发现有好几个男人已经闯进了他的屋。条件反射般的想拿被子什么的护住身躯,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女人了,看光了……好像也没啥吧?而且还穿着短衫短裤呢。
下了石床,才发现,身上已经不怎么疼了,这身躯的自愈能力还挺棒的,身板好是好事。
“你们是谁?!”林筝警惕的看着他们。也不像是这身体认识的熟人样子,并不热络的表情,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官差打扮。
还真是古代无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熟知的朝代,以后再慢慢打探吧。
“就你一个人住?”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带头的男人对着林筝问道。
“几位到底有什么事?”林筝的余光扫了眼镰刀的距离。气氛并不算好,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趋势。
“只有一个人的话,那就是你了,废话不多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莫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犯了什么事吧?林筝在心里计算着自己的胜算,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