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住到贾府来,不管如何,这里好歹也能称之为您的外家。他们即便是的有心想要小瞧了您,可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说着,年德喜打开盒子,继续说。
“师傅他老人家这些年来深得圣恩,万岁爷对他更是多有赏赐。您客居在此处,要说给贾府银子,只怕他们也不敢收。所以,只能是大方些,免得他们以为您是来投靠的穷亲戚。师傅他老人家这些的私家,可是厚实的很,万岁爷多有赏赐,宫里的贵人们,也是要讨好着师傅,他手里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只是,眼下一时半会儿,师傅怕是不能够出宫与您团聚了,万岁爷跟前儿可离不开他。是以,在我出宫的时候,师傅他教给我不少的东西。您看看,这里有银票十万两,金票一万两,田庄三个,一个是在江南,是万亩良田的大庄子,这可是万岁爷亲赏,在各处都是过过明路的,您放心拿着就是了。还有两个庄子就在京郊,其中一个还是温泉庄子呢,这个庄子小一些,不过几百亩而已。但是另一个就大了,有还几千亩呢。”
“还有京城里的住宅,猫眼儿胡同那边,有一处三进四出的宅子,是师傅他老人家早些年买下的,说是给……,唉!反正现在是空着呢,您不去住,平常有管家管着呢!”年德喜没有说完的话,海南乔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是祖父早些年买下,给她爹住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她爹没有留在京城,这宅子,自然是空下来了。
“几处庄子,都有庄头管着,都是师傅信得过的人,师傅是的意思是,他们管着就行,你只等每年查查账,收收银子就行了。这几个庄子,每年的出息加到一起,也有小一万两的银子,也够您的日常开销了。”
年德喜盒子里的银票、金票、房契、地契,一一的拿出来,给海南乔过目之后,在放回盒子里,装好把盒子给海南乔。
海南乔拿着盒子,有些不是滋味儿,她知道这是海公公对她的一副慈心,可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儿的很,毕竟,这只怕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
年德喜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会多劝,人家祖孙二人的事情,他说多了,反倒是不美。而且,在他看来,自己师傅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她,让她记个好,还有错了?!
等年德喜离开后,海南乔让艳绿下去了,说她要躺一会儿,艳绿知道,这是她们姑娘心里不舒服呢,于是就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等艳绿一走,海南乔就把盒子给收到自己的空间里去了,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不过,最好找个机会,悄悄的去把银票换成金子才好,银票终究没有安全感啊!
而吴嬷嬷送到各处的见面礼,也都送到了。
贾母那里,贾赦夫妻那里,贾政夫妻那里,王熙凤夫妻那里,李纨母子那里,贾环那里,三春处,都送了去。
长辈那里都是一些古玩、药材,这些他们才用得到。
邢夫人看着送到来的药材和古玩,啧啧惊奇:“老爷,您说外甥女怎么这么大方呢?您看看,陈道复的花鸟一幅,苏汉臣的婴戏图一幅,子冈白玉和合二仙的摆件,这些虽然我说不出啥吗名堂,可我也知道,它们是极值钱的。”
贾赦看着自己的妻子,很是瞧不上的哼了哼,可并没有说这样的古玩是不值钱的。
王熙凤那里,贾琏刚从外头回来,就瞧见了平儿在收拾东西,看起来像是礼物,便笑问:“这可是海表妹送来的?”说着,随手拿起一只成化斗彩瓶看起来。
平儿忙道:“二爷你小心这些吧,这成化斗彩瓶可是一对儿,你要是失手打了,可就不美了。”说着,又笑道:“刚才奶奶还说,海姑娘大方,这一对成化斗彩瓶,可是老物件儿,值不少银子呢!”
贾琏本想说,‘打了又如何?’,可一听平儿这话,那还想到这个?只是问了一句:“哦,那你奶奶可有说,值得了多少银子啊?”
平儿是真的贾琏的德性的,虽是无奈,可也回答了:“奶奶说,只怕这一只瓶子就要上千两银子,更比说是一对儿了。这还不算,还有一些别的呢,奶奶最喜欢海姑娘送来的那对枷楠香木嵌金福字数珠手串羊脂玉镯,奶奶说,这可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好东西!”
贾琏最是真的王熙凤,她就是个挑的,平日里看不起这个,鄙视那个的,现在海家表妹送来见面礼,反倒是有她喜欢的了,可见,这东西不但贵重,更是难得。
王熙凤这时从里屋出来,就看到贾琏在跟平儿说话,她走过去,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问他:“你今天又到哪里去了?明知道家里来客了,也不在家中,刚才海表妹身边的老嬷嬷,带着人送见面礼来也没见到你,海表妹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多心?!”
贾琏知道王熙凤只是想要借题发挥而已,不但不接她这一茬儿,反倒是笑着对她说:“表妹第一回来到咱们家里,你可要多担待些,不看别的,就看表妹送来的这些个礼物,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礼遇别人。”
“这还要你来说?” 王熙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今儿个才跟表妹见面,可是我瞧着表妹的性子到与我合得来,也是个泼辣开朗的。也是,表妹尚未来京的时候,便听人提起,蜀中未出嫁的女子叫做妹子,出了嫁的女子叫做婆娘。只听这称呼,便知道是一些泼辣开朗的了。”
“若是真如你说这搬,那以后,这府里头可还能清闲?你是有了名的凤辣子,那个呢又是个泼辣开朗的,以后这府里头的人,可难逃你们两人的掌心了。”贾琏打趣自己的妻子,让王熙凤都忍不住笑起来,平儿更是笑得不行。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竟然你说起我可就想到了,平儿,你吩咐下去,以后这府里头的丫鬟婆子们,可要对表妹规矩些,他们若是谁犯了规矩,不尊重表妹,就小心他们的皮!”王熙凤看着平儿交代。
“这事儿还要你来说呀,我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表姑娘还没进府呢,我就已经先吩咐了,叫他们这些人啊,都把皮给我绷紧了,若是谁犯到了咱们手里,小心他们的那一身皮子!”平儿是王熙凤的左膀右臂,王熙凤没有想到的,她就已经想到了,早就吩咐好了。
王熙凤得了这样的回答,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而三春那里,三位姑娘的礼物都是一样的,银怀表一个,紫砂茶具一套,玻璃茶具一套,蜀锦二匹,水晶各式佩两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各两串。
贾环和贾兰那里,都是文房四宝,外加玉璧一对,还有一小匣子‘五子登科’字样的金锞子,一共是十二两,换成银子就是一百三十两银子左右。李纨还好些,好歹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赵姨娘可就没管这么多了,她一见海南乔送给贾环的见面礼,就连声的说海南乔的好话,直说她是个好姑娘,看看,礼数上真是半点儿也没有差的。顺道想把金锞子给收走,还有那一对玉璧,贾环死命的护着,才得了那对玉璧,金锞子到底是叫赵姨娘给收走了。
贾迎春得到了海南乔的见面礼,而且礼物还如此的贵重,她心里感念海南乔的重视,更是有些不自在,她不知该如何回礼,她这里,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来。
“姑娘,你可快把这些东西收好吧,一会儿她来了,你的东西又要不见了,这可不是平日里的那些,这是海姑娘的见面礼,你可要看好了,人家海姑娘给的见面礼,若是被她有拿去赌钱,被海姑娘知道了,海姑娘该如何想你啊?!”司琪和绣橘、莲花三个,一边收整着东西,一边跟迎春说道。
“是啊!姑娘可不要不当回事儿,你刚才也看到了,吴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人家的一言一行,都规范着呢!更可况海姑娘身边,可不止吴嬷嬷一个嬷嬷,还有一个余嬷嬷,她们这样的,最是注重规矩,你要是再让她把东西偷出去赌钱了,让这两位嬷嬷知道了,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祸事!”绣橘是赞同司琪的话的,对于海姑娘要到府里来客居,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忙活了多久啊?更何况,忙完了,还有内务府的人来亲自又收拾一番之后,这才算完。这样的人送的见面礼,是随便能丢失的吗?!
莲花虽然没说话,可还是跟着连连点头。
迎春呆呆的想了想,让司琪她们把东西锁好,她自己把那个银怀表戴在了身上,起身说:“咱们去三妹妹那里看看,表姐送来这么厚重的见面礼,咱们也要回礼才是。”
等到了探春那里,她跟迎春一样,都带着银怀表呢!姐妹两个坐在一起,说起了回礼的事情来,顺便还把惜春也叫来了,毕竟她虽然年纪小,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忘的。
姐妹三个坐在一起,穿着相似,现在都带着一个银怀表,倒是真成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