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里，我德高望重 第25章 第 25 章

白长贺和季远被邀请入座，也终于喝到了茶水。

季远犹不解恨：“你们聚宝斋是不是店大欺客，怎么还倒收钱！”

老人瞥了他一眼：“这种妖器不知道怎么的从剑门关那边过来，流落在民间，时间久了，一座城的人都可能被它弄死，这样的邪气东西，不给钱怎么找人破它？”

老人说完便看向白长贺，现在也不叫他后生了，直接说：“公子请说，这件东西缘何而来？”

白长贺就开始说这把折扇的来历。他在与家仆游学的时候，一日错过了宿头，就只能夜宿山林了。这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座破败的寺庙，就想进去对付一宿。

没想到路上遇到一伙除妖师，原来他们受了委托，是要到那座废寺里面除妖。原来那座寺庙荒废的原因，就是因为里面有妖物盘踞。

在剑门关内，妖是极为少数的存在，因为这片土地天生不是妖族的领土，所以这世间的万物对妖族都有一定的厌胜之效。

白长贺与那家仆其实也不信有妖物感在寺庙之内，谁都知道寺庙这种地方是天生压制妖物鬼怪的地方，就算这里有妖，也不敢将寺庙这种地方当作巢穴。

那一伙除妖师见这两人油盐不进，加上周围并没有什么地方过夜，前面城市的城门也已经关闭，只好带着白长贺他们一起走，但是事先说好，一定要听他们的话，不然就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比起妖物这些东西，其实就白长贺主仆来说，夜宿荒野，最怕的还是有强盗，若是强盗出手，钱财还是其次，主要还是性命，跟着这一群江湖人一起，安全不少。

一行人到达寺庙以后，并没有让白长贺他们进入大殿，而是让他们待在外面的空地上，为他们升起火堆，由两个名武师陪着，其余的人去布置了阵法。

两名武师一边拿出干粮做吃食，一边跟他们说这间寺庙的由来。

这间寺庙前身是一家很有历史渊源的寺庙，建于前朝。都知道大厉的国祚已有五百年之久，那寺庙建于前朝，那历史就是五百年往上走了。

白长贺的老仆见多识广，就问他们这里是不是南恙寺，刚才进来的时候，牌匾已经掉落到地上，所以都没有注意，现在听老仆说起，两名武师点头称是，这里确实是南恙寺都遗址。

老仆对两名武师说出了南恙寺的来历，现在大厉境内也有南恙寺，但是并不是前朝的那个南恙寺。当年南恙寺是前朝皇帝修行的地方，前朝的皇帝不像大厉的皇帝，全都呆在宫里就看奏章，他们会到民间到处行走，也会来寺庙学习佛学，所以前朝佛教很是盛行。

南恙寺就是皇帝常会来的地方，他们来这里礼佛，修行，作为国家的表率，民众们也多信佛教。

期间还发生过一个传说故事，这个故事被后世的有心人记录下来，还说是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存在，所以这件事情已经暗示了前朝会覆灭。

说是前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在这里修行的时候，月下有一美艳女子出现，与那皇帝一起研习佛法。女子学问极大，皇帝觉得她比宫中那些人学问大的多，且她的学问不若他们的学问如空中楼阁，却是落在实处，听闻以后大有裨益。

就是孤男寡女的，就是红袖添香这些事情吧。之后便被寺庙中的和尚发现了，这南恙寺是悠悠古寺，怎么会有女子出没。

之后就有传说，说有高僧与那女子说法，女子引经据典，反驳高僧竟是不落下风。后又有几名高僧联袂而来，三天三夜竟是没有说服那女子。

两方僵持不下，道理学问谁也不服谁。高僧们认为那女子说的道理很有用处，但是走了极端，而女子则说，道理都是很好的道理，只是高僧们高坐莲台，道理没有落到实处，就是没有用的道理。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一名高僧发现，那女子竟然是妖物所化。

那既然是妖物所化，说出来的道理也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言语，一时之间，所有的学问与论点都变成了妖物蛊惑人心，连与那妖物一起的皇帝也受到非议，最后被发现一人一妖皆自刎于书房之中。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被有心人利用了起来，之后佛教没落，前朝覆灭，到现在还有学者认为佛家覆国。之后就是大厉王朝，可能是因为前朝的影响，佛家在大厉一直举步维艰，道观多于寺庙，道士多于僧侣。

两位武师听了以后都是惊叹，大厉王朝国祚绵长，所以他们这代人对前朝的事情已经完全不知道了，所以关于南恙寺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他们倒是看过县志，只是说南恙寺在大厉王朝也存在了两百年多年之久，之后寺中僧人因为困苦，多出去化缘，最后人越来越少，最后如此历史悠久的寺庙居然荒废了。

寺庙荒废以后，也有不少流浪汉住进来，但是没过多久就有流浪汉失踪，此后寺庙就再也没有人进来了。

这最近有一支商队也是错过了宿头，只好到这里的寺庙里对付一晚，谁知道第二天竟无人从寺庙中出来。

结合之前的寺庙历史，官府除了白天来这里搜查以外，还张贴榜单，愿意出银剿灭寺里的妖物，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把商队带出来。

可是官府白日也搜查了寺庙，根本是一无所获，谈什么将寺庙里的商队带出来。

别的除妖师贴好符箓，布好阵以后就来到火堆边一起吃东西。

白长贺说到这里，季远忽然出声打断了白长贺的话：“妖物也会自刎而死吗？有没有可能是她的身份暴露，所以胁迫皇帝自杀，她趁乱逃走呢？”

白长贺怔了怔，听到季远话，神色有些复杂。

聚宝斋里的楼主老人却忍不住说道：“妖族天生冷血，怎么会和人族的皇帝一起殉情呢？妖族修行以后虽然可以幻化出和人类一样的外貌，但是他们的本质与我们人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个传说肯定本身就是错误的。”

季远只是觉得他自己说的那个是一个可能性，但老者的这个话有点太绝对了。在他的世界里，虽然说他也没有看过妖族，但是电视剧里有啊，那三生三世的，能是白看的？那千世虐恋，能开玩笑？

季远所以说：“这个，事情也不能那么绝对啊……”

老人的视线更为鄙夷：“怎么呢，你是能爱上一只猪还是一个杯子呢？”

你这比喻……多少有点让人幻灭了。

老人对季远的眼神不屑，看向白长贺则温和了很多：“公子请继续说。”

季远在一边嘟嘴，那死老头叫自己一口一个“后生”，白长贺给钱以后，就一口一个“公子”，真是见钱眼开，几个灵石而已，他是没有吗！

有也不给这老头！

季远支着下巴想，那传说中的女子妖物没想到学问这么大，跟几个高僧也是说的有来有往。他们的这个修仙世界里，跟古代很相似，夫子多是男子，求学治学几乎全是男子，不像季远穿书来前的那个世界，一个学校里男老师都是凤毛麟角啊，一众女教师，那女子妖物要是能活在现代，做个大学教授应该绰绰有余吧？

白长贺看到季远一脸老神在在的表情，以为是白长贺刚才被老人怼了，心中不快，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季远正胡思乱想着，手被白长贺握住，看向白长贺，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老人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白长贺才开始讲述后面的事情。一队除妖师中，其实众人之间并不是全部认识的，所以开始自我介绍，介绍好之后就是分析这一次的事情。

首先问题就出现在，这件事情是不是妖物做的。因为妖物这种东西出现的很少，之前说这方天地的天道本身压制妖物修行，所以比起剑门关另一边的妖界来说，在这里出生的妖族修行缓慢。

妖族有以天地精华为食，也可以以人类精血身体为食的，但此方天地对妖物极其严苛，所以妖族捕食人类，修为精进会更快。

除妖师们之前与妖物打过交道，说内外看了一遍，觉得此时不一定是妖物做的。一个商队下落不明，可能性有很多，只是因为这座寺庙有妖物出没的传说，所以官府就将事情推到了妖物的身上。

他们刚才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十分干净，别说妖物，连鬼魂都没有一个。

再说商队，商队里有十二人，妖物就算把十二人都吃掉了，那行李呢？妖总不能连行李也不吃吧？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觉得这些人的失踪很可能是人为的。这里有他们留下的痕迹，但是没有离开的痕迹，最大的可能是还在寺庙里，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交给官衙，他们是除妖师又不是官府负责找人。

这种千年古刹里多有暗道，谁知道会不会有歹人呆在这里，看到路过的商队里有随行女眷，又所带金银无数，一时动了歹心，买通官府里的人将事情引向妖物作案呢。

这些人江湖阅历丰富，如此一想，也觉得合理。但这时候，这些人又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如实向官衙汇报，这里没有妖物，建议将调查重心放到刑察上，另一派则主张做做样子，随便找个什么妖物，给官衙交了差，先拿到悬赏的金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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