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尧姜从娘亲的怀里醒来,她就看见眼前立着一个满脸须发的邋遢汉子。
那邋遢汉子很激动地对着她娘亲喊道:“师妹……”
接着就听见她娘亲似乎难以置信的声音:“师兄,你,你怎么会成了这幅样子?”
小尧姜就见那邋遢汉子苦笑道:“师妹,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啊……”
等到他们坐在一家客栈上,小尧姜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就看见一个身着青衣,比她父皇年轻很多的俊秀男子来的她们的桌前:“师妹,这四年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咦,大变活人吗?这青衣男子是刚刚的邋遢大汉!小尧姜心想。
原来那人是她娘亲的师兄,人称快刀客的谢无衣,她娘亲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被称为袖里剑秦艳艳。
秦艳艳对谢无衣的问题,避开不谈,反而向他介绍抱在自己怀里的小尧姜:“师兄,这是我的女儿姜姜。姜姜叫师伯。”
小尧姜听话地乖乖喊了声:“师伯! ”
谢无衣不敢置信地盯着小尧姜,震惊道:“她,她,她是你女儿,,你有女儿了?她的爹爹呢?怎么不陪在你们母女身边?是不是他负了你?我去杀了他……”
秦艳艳连忙拉着谢无衣,红着眼道:“他前不久去世了,他家里容不下我和姜姜,要害姜姜的性命,我只好带着姜姜离开……”
谢无衣摸了一把脸,不好再细问,心中却闪过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悦,迟疑地问:“那,现在你打算带孩子去哪?”
秦艳艳低头摸着女儿干净的小脸,道:“姜姜之前中了毒,虽然吃了解药,可身体依旧不好,我想回山问问师父,看师父有没有办法。”
谢无衣这才仔细地看小尧姜,小丫头长得和师妹及其相似,眉间一点红,犹如观音座下的龙女,只那双与师妹完全不一样的杏眼,恐怕像足了那个男人。
谢无衣听了秦艳艳的打算,想也不想地道:“好,我们一起回山,让我爹想法子治好姜姜。”
听着谢无衣和以前一样,对自己还是那么好,秦艳艳就有些愧疚:“师兄……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说好等游历结束就成婚的,我却食言了,师兄,我……”
谢无衣抬手制止了秦艳艳的话,故作不在意地笑道:“你不用说,只要你是我师妹,我是你师兄,做师兄的就愿意帮助师妹的……”
他们两人说话之后,就带着小尧姜,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地界。
一个多月后,他们带着小尧姜来到一座山下然后就弃了马,施展着轻功往山林里进去,左绕右绕地。没多久,晴姐儿就在一处悬崖边上,看到一个大庄子,上面写着云深山庄四个大字。
小尧姜见到一个被娘亲称云叔的人从里面出来。然后那个人就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一间极大的屋子里。
屋子里端坐着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但却没有任何老态,他沉眉敛目,禁抿嘴唇,看样子很凶。
“扑通”两声,小尧姜发现娘亲和那个“师伯”跪在了白须老人跟前。
谢无衣跪步上前,惭愧道:“爹,我回来了……”
秦艳艳紧接着开口:“师父,徒儿回来了……”
白须老人终于睁开双眼,冷冷问道:“爹?师父?我以为你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了。四年了音讯全无,我都以为你们早死在外头了……”
谢无衣和秦艳艳急急开口喊道:“爹(师父)……”
白须老人发了一通脾气,才道:“说吧,遇到什么事了,才想起我这么个老人家了……”
这话说得谢无衣和秦艳艳有些无地自容。
但秦艳艳看着怀里的女儿,俯首道:“师父,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不该不曾禀告尊长就私自跟人而去,四年来不曾报平安,害得师兄担忧惦记……”
白须老人甩袖喝道:“道理你都知道,为什么明知故犯?既已嫁人生子,又何必归来?”
秦艳艳万般羞惭:“师父,徒儿自知不该,可我儿深受巨创,我实在不知道找谁好了,只想到了师父,师父,请你救救姜姜吧……”说着就拉着小尧姜也向白须老人跪下
谢无衣上前不忍师妹如此,帮着求情道:“爹,你就帮忙看看姜姜吧……”
白须老人似乎更气了,指着谢无衣骂道:“谢无衣,我谢洪怎么会有你这么儿女情长的儿子?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说完头也不回地掀帘子进了内室。
这话说得秦艳艳更加愧疚,扯着谢无衣的袖子,不知道怎么说,只讷讷地唤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