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过德妃,走在出宫的路上,还想着林家的事,看太子的样子不像是会放弃的,若那女子真是太子惦念这么久的人,与自己只是阴错阳差的,自己好歹要跟上一遭,若那女子是假借这个身份,故意接近自己,那她所求的定不会少,那自己就必须在……不管怎样,先去太子那儿,确定一下太子的态度。
想罢,胤禛脚步一弯,向着东宫走去。
太子从乾清宫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半天了,连晚膳时间过了都未出来。
他身边的太监元宝急得团团转,把太子妃连同侧妃、格格们都惊动了。
胤禛来到东宫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焦急地等在太子书房的外面。
苏培盛连忙进去找了元宝询问。
胤禛确不好进去,但突然想到胤禔之前说的话,太子的莺莺燕燕像极了燕形玉佩的姑娘,就抬起眼,望了前面的围着的女眷一眼。
身为太子,他的女人自然不会少,也没有人让他少,胤禛一眼只觉得眼花缭乱,看不出任何的相似,他心想难道不是吗?
这时,苏培盛和元宝说了什么,元宝就往胤禛这边看过来,女眷们发现是四贝勒来了,除了太子妃,纷纷行了礼离开。
人走完了,胤禛就进来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懂见到胤禛略松了一口气:“四弟,你来了,太子回来后在书房半天了,敲了门都不应……”
胤禛闻弦知音,立马道:“弟弟进去瞧瞧便是。”
太子妃大喜:“劳烦四弟了……”
胤禛就上前敲了敲门,道:“二哥,我是胤禛……我进去了?”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回话声,胤禛就推了一下门,门开了。
胤禛走进去,看到太子坐在书案前,不动:“二哥?二哥?”
太子这才回过神,抬起眼,看到胤禛:“是四弟啊”
胤禛点头:“嗯。二哥,你在书房太久了,二嫂她们担心极了……”
太子回道:“我只是想迷了……”
胤禛默默走近:“太子想什么?”
太子摸着玉佩,扯了扯嘴角,不语。
胤禛已经看到太子摸着的燕形玉佩,他原以为是一只燕鸟的形状,其实是燕子风筝的形状,上面雕着一幅《梅花佳人》图,上边刻了还刻着一句诗,不问风霜雪,一任在枝头,仔细看梅花树下,月亮门后露出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子,眉眼像极了,只这个小姑娘带着略略的婴儿肥,更加的清灵稚幼。
太子见胤禛走到自己身边,也没在意,摸着玉佩上的小姑娘,道:“那年我随汗阿玛南巡,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我就想这姑娘小小年纪就露风华,长大了肯定好看,汗阿玛要给她取名,我就抢先说灼字极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像极了小姑娘……后来,我发现她熟读诗书,又灵动有趣,我就想着,不若娶了她吧,取其他没见过的姑娘,不如和她在一起,我定然会快活。然后,我就求了汗阿玛,让他和林大人说,不要把小姑娘随意嫁给别人,要嫁只能嫁给我……可她是庶出,不能做我的太子妃,我只能给她侧妃之位,我还想着,等过几年,她长大了,出落得好了,教养得好了,再求求汗阿玛,让她做我的太子妃……我还没等到她及笄,送上我亲手准备的及笄之礼,我还没有见她长大的模样,她便坠了荷花池……我不信我的宜华会这么不小心,她之前还送了信说她准备绣嫁妆了,等着我去娶她,可林家就三个主子,谁又会害她……”
说着,太子抓着玉佩,红了眼眶。
胤禛担心地看着太子:“二哥,二哥……”
太子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我没事,我只是想她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以其室家……”
胤禛看着太子的样子,心中有些钝钝的,越发不好开口:“二哥,那姑娘是林如海的长女吗?她叫什么?”
太子道:“她小名唤做晴姐儿,雨过天晴,笑若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