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生活 第42章 红楼无泪（三十九）

自打林姑婆来到林家主持她的相关定亲仪式之后，林黛玉除了每天日常的事务之外又增加了一样课程：林姑婆的“婚后夫妻相处法则”。

李嬷嬷虽然厉害，但是她几乎一辈子都在宫里，而皇家的夫妻和平常人家的夫妻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一点上还是林姑婆的话更有参考价值。

贾家派的人来时，三媒六聘刚刚完成了纳礼、问名、纳吉，交换了聘书，而过大礼定在了来年正月。

厉家对这件婚事很看重，特意请了周阁老的夫人前来提亲，厉小哥哥也很有心，虽然他们按照规定和习俗不能见面，但是厉小哥哥隔三差五就会托林如海给她带东西。

有时是一件漂亮的首饰、有时是名画孤本、有时是街头的一个新鲜精致的小玩意儿、还有的时候是一碟子细腻的点心，而且还会夹带一封不长的信，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不提让未来岳父帮忙送东西这种骚操作，林黛玉对厉小哥哥的态度和行为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林黛玉敢肯定，林如海心里一定不怎么爽，看每次厉小哥哥送过东西后林如海都会再送一份更大更好的就知道了！这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对人家闺女的觊觎，哪个老父亲受得了！

不过林如海虽然不怎么爽，但是也没有杜绝厉小哥哥这种行为，青鸟的业务进行的稳稳当当！

人家都这么积极主动了，林黛玉也没有打击对方的积极性，收到对方的礼物和信后除了回信也会时不时的回一份像是荷包、玉佩、剑穗之类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林黛玉觉得和厉小哥哥的交往言谈自在和谐了许多，“笔友”之间也渐渐培养出了感情。

林黛玉想的很明白：虽然相敬如宾的生活也能过，但是能够相濡以沫岂不是更好？她人生的第一次婚姻还是希望能够幸福美满的。现在没有感情不要紧，大家一起努力培养就好了。估计林如海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会忍着不情愿给他们互相传递东西的。

见到贾府来人和贾母的添妆后，林黛玉想了想，还是去了。趁着现在有空还能去拜见几次，以后忙起来就真的去不了了。

再加上宫里贾元春已经病过一次，贾府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头了。贾府人那么多，无辜的总要有个去处，能提个醒让贾母留条后路也是好的，不枉老太太对她的照顾和关爱，也免得贾家这些姑娘们最后落得史湘云的下场：卖笑为生。

到贾家的时候贾母早就等在了屋子里，一个人坐在主位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三春等人作陪。

林黛玉把斗篷脱下来递给锦瑟后上前给贾母请安，贾母拉过她坐在身边：“都是自家骨肉，不需多礼了，快来坐。”

说罢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感慨地说道：“你和你母亲真像！我到如今都还记得当年你母亲出阁时的场面！没成想一转眼就到了送她的女儿出阁的时候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可惜你母亲没福气，早早地就去了，见不到你出阁了······”说着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了颤抖。

“外祖母······”林黛玉靠在贾母身上，静静地感受着贾母的伤心，也不免有些感伤。虽然她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和贾敏也没有普通母女那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亲人逝去，总是会难过的。

祖孙二人相互依靠着，彼此抚慰着心里的悲伤，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林黛玉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转移话题：“外祖母和我说一下母亲出阁时的场景吧！母亲和爹爹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起过。”

贾母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你母亲出阁时和你今年同岁，也是十五！当年你父亲中了探花，你外祖父在琼林宴上瞧着你父亲人才好，年纪也合适，打问过后发现门第也般配，就相中了。

回来仔细打问了一下人品也好，就让人去林家透了个气儿。那时候你祖父祖母都在，你祖母想着法子见了你母亲一面。你母亲相貌、才华、身份都没得说，她心里满意，就让人上门提亲了！日子定在了一年后。

敏儿那个时候咱们家正是得皇上青眼的时候，你外祖父在朝中也受重用，三品以下的官儿连咱们家的门槛儿都够不上！敏儿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又是最小的孩子，我也最是疼她，从小就娇惯着，一脚出八脚迈，吃穿用度如今你三个姊妹是没法子比的！就是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贾母想到当年贾府的盛况，语气里透着满满的自豪怀念，林黛玉倒是觉得有点过了，和皇家攀比，哪怕只是一个公主，也是犯皇家忌讳的事情。人在屋檐下，没有抬头的本事，还不想低头，那只能说：不知所谓。

“林家当时虽不及咱们家，但是也显赫，两家结亲，婚事办的很大，敏儿的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台，虽及不上十里红妆，但是也不差多少。”

想起幼女，贾母很是慈爱：“你母亲啊，喜读书，于诗词一道十分有灵气，但是于女红却并不十分精通，所以她的嫁衣是当时从金陵请来的16位有名儿的绣娘绣的，用的是当年宫里御赐的织金锦，那是苏州进贡的御用的锦缎，每年也只能织成十匹。当时咱们家蒙皇恩得了一匹，就连王家、史家和薛家都没有，咱们家的那匹就给敏儿做了嫁衣和盖头。

头面首饰都是请了给皇家打造首饰的工匠定做的，成色十足的黄金、各色的宝石、翡翠、东珠······只要有的，都是可着用！就是你两个舅舅成亲都不曾这样抛费过。······”

林黛玉想起被贾敏珍重收藏在箱子里的她的嫁衣和首饰，确实是好东西，虽然式样不是很新，但是用料做工都是绝顶的！

那嫁衣上刺绣所用的金线银线仍旧十分光鲜，纹样精美细腻，就是林如海请来教她女红的师傅也就是那样了。而且因为保存的好，颜色依旧鲜艳，就是首饰上镶嵌的东珠也是珠圆玉润，半点旧色不显，仿佛是新打造出来的一般。

贾敏临去前把这些东西一一交代给她，如今还好好的放在她的小库房里。

想起贾敏最后用手摩挲着那件嫁衣不舍的样子，林黛玉突然觉得她不仅是不舍和林如海的夫妻情分，还不舍远在京都的家人以及贾母的拳拳爱女之心吧！

贾母对贾敏是真的疼爱，连带对林妹妹和她也是十分精心细致的照顾着，书里除了最后没有成全林妹妹想要嫁给贾宝玉的心思，贾母没有一处对不起林妹妹过。可惜终究事与愿违天意弄人，林妹妹早早地香消玉殒，贾家彻底败落四分五裂，贾宝玉也随着僧、道远去，杳无踪迹。

贾母继续说着：“敏儿出阁后，头先你父亲在京里做官没有外放的时候，我们母女时不时还能见一面，后来你父亲外放了，把你母亲也带去了任上，谁知，这一去就没有回来······”说着说着又掉起了眼泪。

这时王熙凤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瞧见屋里的气氛，眼睛转了转，走到贾母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说：“老祖宗，知道您舍不得林妹妹，可是如今还没嫁出去呢您就哭上了，改明儿要真嫁了，您可得哭成什么样儿啊！您仔细着点儿眼睛，这马上就大过年的，哭坏了眼睛就瞧不了戏喽！今年可是请了您最喜欢的戏班子来唱，您多少给我这个孙媳妇儿点面子看上几场啊！”

“你啊，就知道拿我老婆子寻开心，仔细我罚你！”贾母听着王熙凤嗔怪的语气和逗趣儿的话笑了，心中的悲伤也冲淡了几分，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只要老祖宗高兴，我就认了罚！”王熙凤笑着附合贾母，把贾母说的眉开眼笑的。

林黛玉真心觉得王熙凤是个人才，贾母年纪大了，免不了有点老小孩的性子，让人捉摸不透，可是王熙凤就是能拿捏的清贾母的情绪，拿捏的好逗趣儿的分寸，能把贾母哄得高高兴兴的，也是厉害！就是可惜没有生对人家也没有嫁对人家，生生埋没了。

“你可是个大忙人！这会子怎么来我这老婆子这里了？”母笑着调侃王熙凤。

王熙凤嗔怪：“都这个时候了，我来请示老太太晚饭摆在哪里？可要进园子去和宝兄弟他们一起？老爷带着宝兄弟去给北静王拜寿，过会子也就该回来了！”

“就摆在四丫头那里吧！如今这天冷了，林丫头又是个弱的，别受了风！四丫头那里暖和，地方又大，咱们一处热闹热闹！”贾母笑着交代着王熙凤，又对林黛玉说：“你先进去和你姐姐妹妹们玩吧，我等他们回来见过了就去找你们！如今虽然你大嫂子的两个侄女已经家去了，但是宝琴和邢家那丫头还在，也热闹！”

想了想又说：“晚上还是陪着我住，别住园子了，那潇湘馆久不住人，没人气儿，又是这样的节气，仔细身子受不了！”

“都听外祖母的。”林黛玉本来就不想住园子，自然满口应了。

贾母抬手招来一个穿着紫衣服，相貌俊俏不输鸳鸯的丫鬟吩咐道：“这是鹦哥，让她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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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红楼无泪（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