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 第84章 改观

自在怀着期待的心情登录星网账户，他还记得之前在星网上和机器人爱好者协会成员们一起玩耍的日子，记得成业带他游览星网的点点滴滴。再次登录，他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登录地点不是熟悉的成业家、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账号好友空空如也，大家送他的礼物也都消失不见，以前的一切都被清空了。

也是意料之中。

自在叹了口气，从头开始建设自己的账户，发布在宠物之家拍摄好的视频，包括猫猫们追逐打闹、猫猫们在宠物医院治伤、猫猫们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约翰教猫猫们说话，还有自由和自在的自由宣言以及人猫谈判的事。

自在并没有开启直播，他觉得让人类多看看视频、多了解一下会说话的猫猫们，等大家习惯一些，直播交流才更容易被接受。

自在退出星网摘下头盔，现在他不必向以前那样偷偷登录担心被攀云发现，可没有成业，没有赛文、叶子和大家，丰富精彩的星网似乎也失去了魅力、变得枯燥起来，自在不仅不觉得好玩、甚至还有些疲惫。他叹了口气，从座椅上跳了下来，走出房间，正好遇到指挥官。

守卫者在宠物之家外建立了临时基地，谈判的会议室就在这里，旁边还有参会人员的休息室、守卫者的指挥中心以及守卫者成员的临时住所，自在的星网终端就安装在猫猫休息室，这里除了星网终端在的卧室还有一个小型客厅，指挥官正站在那里。

自在看看打开的房门，正色说：“你没有敲门！”

指挥官有些意外，这房子都是自己建的，里面只有一只猫，自己进来居然还要敲门？不过他张了张嘴巴，转身走出门去，敲了三下，听到自在说“请进”才走进门里，掐着腰看向自在：“现在好了？”

自在点点头：“你请坐，我给你倒水。”

“不必了，我可不吃猫粮。”指挥官站在原地，有些不满情绪，但他还是忠实地完成他的任务，“你先去提出的谈判名单被否决了，我方要求你和自由，必须参加。”

“为什么！你们的参加人也不是我决定的，为什么我们这边的人选要你们决定！”

“你要求人类的管理者参与，我们的约瑟将军、道德委的穆青委员长都要参加，这不就是满足你的要求吗？相应的，自由和你是猫的核心人物，你们当然要参加。约翰可以不来，这已经是让步了。”

自在并不认可这个说法：“可是我们两个就是全部了，你们有四个人！只来两个！”

“也许你可以理解为避嫌，攀云和西利亚。虽然现代社会是没有避嫌这一说法的，毕竟工作带来的荣誉是人类生活的追求，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工作负责，我们不会因为没有发生的事去质疑别人的专业性；但谈判不是攀云和西利亚的工作，他们不愿意在这种时候面对你，没人会强迫他们。所以他们不会来。”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自在想要的不是他们参加、而是自由不参加：“我们有人质，可以用两个人质来交换，只要你们同意自由不参加！”

“不，”指挥官断然拒绝，“除非交出全部人质，否则，不。”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自由参加？我也可以代表猫猫！”

指挥官摇摇头：“你是宠物猫，你是被人类爱着的宠物猫，生来就生活在人类中，就连离开也离开得很任性，你不能代表所有猫。人类要接纳你们必须考虑猫对人的危险性，显然自由才是被考察的对象，他必须来。”

“自由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类，他是善良的好猫！”

“善良是指扯掉人类的胳膊？那他是挺善良，被他咬掉四肢的人可不少呢！”

自在强辩：“医院可以克隆再装上，不会有后遗症的，基因委连心脏、大脑都可以克隆，我都知道！自由没有给谁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但疼痛和绝望是无法磨灭的，你们切实给人类造成了伤害。”指挥官看自在还是绞尽脑汁想要反驳自己，无奈地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让自由参与谈判呢？难道你担心人类会趁机抓捕他吗？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就算这次他不出席，以后呢？你们要永远都活在宠物之家、不跟任何人类接触吗？”

自在耳朵直直立着，尾巴也绷成一条直线，碧绿的猫眼盯着指挥官：“我们都很清楚，人类比猫猫厉害很多，我们要跟人类谈判要有多大的勇气、要冒多大的风险，你根本想象不到！宠物之家的猫猫们都愿意相信人类，换来的是被扔在宠物之家等待死亡，即便如此我们依然再努力和人类沟通，现在，作为人类的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指挥官看着自在，忽然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想领养一只宠物猫。”

自在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指挥官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指挥官继续说道：“宠物猫和人、机器人不同，机器人更聪明、但只会机械地执行命令，一行代码就能改变它们，它们没有感情；人类比机器人还要聪明，并且感情充沛，有更多的想法、更多的**，更自私、更多疑。宠物猫不同，宠物猫是一种能反馈人类感情的动物，又足够笨、足够简单，只会用爱和服从来对待主人。虽然有人不喜欢宠物猫的长相，但看久了还是挺可爱的。”

指挥官笑了笑：“不过申请领养宠物猫很难，我考了几次都没有考过，更别提后面的考察，我还希望等我有了孩子可以让他去尝试申请，直到你的出现。”

“你，和自由，你们彻底改变了宠物猫在人类眼中的形象，宠物猫不再是无害的、可亲的伙伴，而是阴险的、隐藏自己寄生人类的怪物，你们跟人类一样聪明，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随时舍弃主人，主人根本不是你们心中最重要的，你们对人类也并不是爱，你们仇恨人类。”

自在反驳：“我们没有！”

指挥官耸耸肩：“你们怎么想的我们不清楚，但你们的行为有目共睹。在来这里之前，我十分厌恶你们，觉得你们毁掉了宠物猫，你们把自己的**强加在无辜的宠物猫身上，把你们自己问题扩大到所有宠物猫身上、将所有宠物猫绑上你们的战车，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关进宠物之家。”

自在愤怒地用尾巴扫地：“你们到现在还认为是我们的错！”

“不然呢？”指挥官看着自在，忽然张开手臂，“可我发现，并不是这样。你就在这里，长得有点像人、很漂亮，举止也很优雅，温顺有礼貌、又有点调皮，闹过了也会炸毛，像一只可爱的小猫--有点可笑，你本来就是一只猫，不过比我想象中更聪明、更骄傲，更像人类。”

指挥官叹了口气：“你杀死了宠物猫，可其实所谓的宠物猫只存在在人类的想象里，你们有智慧、有尊严，当然就会想要自由、想要反抗，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人类无法改变，人类所能做的只有接受。幸好这样的猫并不讨厌，相处时带来的开心并不比只会喵喵叫的宠物猫少。之前我觉得不能做宠物的猫应该通通关起来，现在我觉得，人和猫就这样一起生活也很好。”

自在耳朵松弛下来，尾巴也重新翘起，指挥官很想揉揉他的耳朵：“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你，自在，因为你来到了基地。不光是我，基地的成员对猫都有了新的认识，也许还不能接受，但不再仇恨，也不愿意再捉捕你们--我们又不是暴力狂，大家都希望这一系列事件能和平地结束。”

“你不必担心自由，如果自由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不断地接触才能让彼此了解，这种接触不单是语言，更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次微笑、一次毛绒绒的触碰，都会有所不同。你要星网账户、期待跟人类对话，人类也在等你，但只有你是不够的，人类需要见到你们。”

“放心吧，只要我还是基地的指挥官，我就一定会保证你们不在谈判期间受到伤害，以我的荣誉为誓。”

自在害羞地摆着尾巴，走近指挥官：“这么多天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信。”

自在伸出前爪，给了戴维斯一个毛绒绒的拥抱：“谢谢你，信，我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