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 第81章 过度章

成业正坐在会议室外，他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又没什么特别贡献、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职员，别说二级会议，就是三级会议除非跟他有关他也无权参加。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民众有享受生活和工作的权利，处理社会事务应该是专门人员的工作，各司其职、各自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发光、不需要考虑自己快乐以外的事，这才是大家向往的生活。

不过攀云总是教导成业，处理社会事务构建社会制度是编程工作的主要内容之一，成业试图学习和接受，他想要成为攀云那样的人、想像他一样工作，这样看来他应该尽可能多地参加一些会议。尤其这次会议讨论的事关乎自在，成业恨不得闯进会议室，听听他们究竟怎么说。

这种情绪在成业看到查德后到达顶峰。因为先前在宠物之家毫无顾忌地使用声波弹导致大量民众受伤最后仍未成功抓捕自在反而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的事，查德一度被停职调查，但经过质询会，查德非但没有被处分反而收获了一波支持者。

那场质询成业和赛文作为当事人都出席了，查德不仅没有向他们道歉反而指责他们帮助宠物猫破坏了守卫者的捉捕行动，成业非常生气，可查德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成业只能尽量避免在自己和赛文被劫持这件事上争讨而是让大家将注意转移到查德行动暴力危及公共安全的事情上。

很可惜，在猫猫们不可控行为的威胁下，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过度的暴力是必须的，他们甚至认为是武力运用不够才导致猫猫们的逃跑，这次自在甚至在他们面前说话，被吓哭的人类一定会期待更暴力的手段来镇压猫猫。

这种时候查德出现在会议室外，不是一件好事。

相比起成业的警惕，查德对他的态度可谓友善，查德不仅没有对成业摆出冷脸，反而向成业笑了笑，主动打招呼：“大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成业皱紧了眉：“查德上校，你为什么在这里？”

“哦，是的，我没有一个编程爸爸，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查德故意挑起成业的怒火以此为乐，“不过跟你不同，我是守卫者联盟的成员，民众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那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这里不需要暴力，大家向往和平。”

“跟危险生物说和平？”查德笑了起来，“那群猫甚至还得到了罪犯的帮助，赶快认清现实吧，你的猫已经从危险的动物变成了反叛者的武器，它们在与人类为敌。和平只在消灭敌人之后。”

“你们的捉捕甚至是消灭计划已经失败了！大家已经不再信任守卫者联盟，你们却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要坚持下去？武器是用来保护民众的，不是用来发泄你的暴力情绪的！”

查德不以为然：“得了吧大少爷，我们都很清楚，你这样振振有词并不是为了民众的利益，你只是为了你的那只丑猫。说实话，我并不反感你们这些爱猫人士，毕竟人都有些自己的小癖好、喜欢丑东西来满足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应该得到尊重，这是我们社会人与人相处的原则之一。但是情况变了，那些猫正在伤害人类，如果放任不管总有一天它们也会伤害你、伤害你爱的人。你是人，你不能无视同伴的痛苦。”

成业觉得不可理喻：“它们只是一群猫！”

查德拍了拍手：“没错，你说到了重点，它们、只是、一群猫！它们威胁到了人类，就该被清除，因为，它们、只是、一群猫！宽容、善良是人对人的美德，它们！只是！一群猫！当它们离开了你们这些爱猫人士试图侵入到别人的生活中，它们就该像灰尘和细菌一样被清理。”

“他们是生物、是动物、是和人类一样有感情有智慧的生命！他们不是灰尘和细菌，他们会痛苦会挣扎，他们不该被轻易消灭！他们跟人类并没有根本冲突，是可以和人类共存的，我们为什么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查德嗤笑一声：“人类是万物之长，其余所有都为人类服务，否则就没有意义。”

成业气道：“只是你这么认为而已！”

“我只是上校，没法决定什么，里面坐着那么多人、外面还有很多民众，他们将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他们的选择。”

会议门忽然打开，会议机器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守卫者联盟查德上校，请进。”

查德整整衣襟，跨步进入会议室，成业看着机器人将会议室大门紧紧关上，心中更加忧虑。

虽然不愿承认，但查德说得很对，如果不是自在、成业根本不愿考虑宠物猫该有怎样的命运和结局，甚至在他小时候他一度渴望宠物猫全部消失！但自在让他明白，有一个生命全心陪伴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他因此爱上了宠物猫。如果宠物猫不再能够为人类提供情绪价值，它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如果它们的存在让人类感到恐惧和不安，它们还应该存在吗？现在的自在和以前的自在，如果可以选择，成业会选择哪一个？

所有的答案都不言而喻。

如果自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没有如果，自在出现在成业的生命里、成业也随之改变，他现在不想去分辨自己对宠物猫的关心是否超过了对人类未来的关注，他只希望自在和他的伙伴可以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太阳下山、建筑内亮起灯光，会议室的门才缓缓打开，率先走出来的是约瑟和查德，他们俩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无视站在一旁的成业直接离开；然后是穆青，她有些疲惫，向成业点点头迅速离去；最后是西利亚和攀云，西利亚试图和攀云攀谈，攀云态度冷淡，只偶尔点点头。

成业立刻走上前：“爸爸，查德为什么会进去？宠物猫的事结果怎么样？”

攀云看了看成业，开口说道--

“自在，有人要进来！”

自在从监控看去，站在宠物之家门外的是约翰，以及守卫者联盟的指挥官。自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也要进来，他是想用约翰要挟我们吗，像我们对他做的那样？”

自在看到指挥官没有穿备装备、没有携带武器，只穿着守卫者联盟的深蓝色制服，他还抬起双手在门口转了几圈。

自由更加奇怪：“他在跳舞吗？”

自在解释：“他是想告诉我们他没有带任何会伤害我们的东西，他对我们是安全的，他应该是有话对我们说。”

“约翰不是就会说话吗，可以让他带！”

自在想了想，说道：“我出去吧，我出去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你在这里看着我！”

自由有些担心，自在晃晃耳朵：“放心吧，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自由只好答应。

自在独自走出宠物之家，指挥官抓着约翰向前有了两步，在离自在五米远的距离把约翰放开、看着他走过去，这才问：“你就是自在、攀云的宠物猫？”

自在回答：“我是成业宠物猫！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指挥官点点头：“攀云是个好人，成业也是，他们都很有能力，你跟在他们身边，难怪也这么厉害。你的演讲大家都听到了，很感人，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也想领养一只宠物猫……但你的诉求我们不可能全部同意。考虑到宠物猫和人类密不可分的关系，大家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人类邀请你、还有那只流浪猫，就宠物猫的地位问题进行谈判。”

“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