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 第78章 演讲

这是自在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他们现在的力量十分微弱，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帮助来慢慢发展，何况自在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反抗人类，他只希望猫猫和人类都能好好生活，他迫切希望这疯狂的一切尽快停止。

谈判是必须的，如果人类能够答应不再干涉猫猫在宠物之家的生活那就是最好的结果。自在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无法说服人类，没想到在投影仪对面出现的人居然是攀云和成业。

自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攀云了，他沉静地坐在那里，嘴唇紧绷、眉头微蹙、看向自在的目光严肃极了，好像发现孩子犯错打算狠狠教训一顿的家长，攀云知道成业在星网上闯过后就是这样的表情。

攀云是自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在成业都讨厌自己的时候、只有攀云体贴温柔地照顾自己，在自在眼中，攀云就像爸爸一样，是他在这里最坚实的依靠。他是不是还在乎我，还把我当做家人？他会像成业一样帮助我吗？我现在那么需要他的帮助！

在原本的计划中，应该由自在先开口演讲，争取人类的支持和同情，他是在人类世界中家喻户晓的奇迹猫猫，有过英勇救主的英雄事迹，人类对他更熟悉也更喜欢，他还在人类社会生活了那么久、他根本就是一个人类，没有猫猫会比他更了解人类，由他来代表猫猫谈判最合适不过。

但看着忽然出现的攀云，自在一时有些哽咽，竟说不出话来。自由并没有催促自在，他知道自在可以处理这一切，但约翰却等不及了。

约翰有意抹黑攀云：“看见以前的主人自在有点激动，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现任编程是多么**，身为他的宠物猫恐怕过得并不好，不然也不会想要反抗了……”

攀云脸色更沉，成业也愤怒起来，不过他们还没辩解，自在已经开口反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攀云是最最温柔的人！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会抱我、喂我吃饭、喂我梳毛、带我出去玩，他还给我买了布布、我最喜欢的玩具！他和成业是最好的人类、攀云是最好的编程！”

这次变成约翰不满了。

自在言辞恳切、唤起过去美好的时光，攀云眼睛荡起波纹，指挥官也很动容。指挥官没想到自在是这样感性的小猫，跟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怪物大相径庭，他趁机劝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主人攀云，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你本来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宠物猫，是被劫持走的，我的伙伴只想把你救回来、也许举止有些粗暴吓坏了你，但那绝对不是我们的本意！事态发展成现在这样一定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你也想回到攀云和成业身边吧？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放出人质、带你的宠物猫朋友出来，你也不想你的主人为难吧？”

自由嗤了一声：“我没有劫持，你们也根本不是拯救，你们只想杀死我们！”

自在拍拍自由的爪子让他冷静，看了看新加入进来的西利亚，他身边还有两个人，应该是道德委和守卫者联盟的长官；他又看看四周拥挤民众，缓缓摇了摇头，向大家说道：“我叫自在，曾经是一只宠物猫；我身边的这只猫叫做自由，是一只流浪猫。是的，我会说话，也有智慧和感情，很多猫跟我一样，以前不说话只是因为规则不允许。曾经我以为我只要遵守猫猫的规则就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可那不过是我的奢望！因为我也会思考、我也有感情，我也会有尊严、需要别人的认可和尊重！我不是布布、不是没有生命的玩偶，我想要被平等地对待！”

“人类将猫猫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攀云和成业对我很好、也有很多爱猫猫的人类，可不是所有主人都像他们一样！他们随意摆弄猫猫、不满意就打骂、厌倦了就丢弃，回到宠物之家的猫猫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在讨论我们的事，可我们两次闯进宠物之家都是为了救出要被处死的猫猫！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猫猫能生存下去而已！”

“猫猫会爱、会痛苦，猫猫喜欢人类，猫猫渴望成为家里的一员、成为人类真正的家人，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随意抛弃的玩具！如果你们不喜欢这样的猫猫，能不能不要杀死我们、让我们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西利亚被打动，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宠物猫的情况，他不知道所谓的宠物规则是什么，但明显这些宠物猫的智商与人类相差无几，试想如果自己被当作宠物对待，自己如何接受？更何况它们作为人造物，人类就是它们的母亲，人类该对它们负责！宠物猫项目的未来他不能保证，但对已经出现的这些宠物猫，人类有妥善处理的义务。

于是西利亚招手示意要说话，约翰打开他的语音评论权限，他率先询问：“自在，你们究竟想要什么？你们做这些为了什么？有一些具体的目标或者要求吗？”

自在看看自由和约翰，回答：“首先，请停止捉捕我们、停止捉捕流浪猫。我们没有杀死人类，人类已经杀死了很多猫猫；我们以后绝不会伤害人类，只要人类不再伤害我们！”

西利亚觉得这一点完全可以同意，网上流传的那些人猫冲突的视频他都看过，事实上就是人类、准确的说是查德上校对宠物猫的暴力进攻导致宠物猫的反抗，如果一开始查德拿的是猫零食而不是电磁炮、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既然没有人死亡、受伤的守卫者也可以痊愈，那么让这件事像伤口一样愈合消失，又算什么坏事！

西利亚看向攀云他们，成业倒是很想答应的样子，但也许是出于谨慎、另外三人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他们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至于其他民众，感动支持的也有，但大多人都拿着东西往自在身上砸了，不过因为是虚影，投掷的东西并没有出现。

西利亚只得叹了口气：“还有别的吗？”

自在见攀云没有反应有些失望，继续说道：“第二，希望你们停止进攻宠物之家，把宠物之家留给我们、作为无处可去的猫猫们真正的家。不喜欢、不想要跟猫猫继续生活的人可以把猫猫送来这里，我们知道有很多人类不喜欢我们，我们会安静地在宠物之家生活、彼此互不打扰，这样不好吗？”

自由也喵喵叫道：“如果有能听到的猫猫，如果有不想再做宠物、想要自由生活的猫猫，不要害怕、不要恐惧，宠物规则的秘密我们已经知晓、在我们这里不会有猫猫再因此受到惩罚。猫猫的命运应该由猫猫自己掌握，我们在宠物之家等待你们的加入！”

“人质呢？”指挥官听不懂自由的喵叫，只问自在，“你们扣留了人质、又说不会伤害人类，你们应该先将人质全部释放表现诚意，否则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现在交出人质我们还能活着吗？”约翰抢先回答，“人类管理者们的**和冷酷在场的民众一定都深有体会，如果没有那些人质，你们随便就可以让我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约翰看向民众：“你们以为这只是宠物猫的事，对不对？可你们想想，我们和宠物猫有什么区别！在这个让人窒息的社会里到处都是机器人监控，我们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能放纵自己的**，吵个架都会被判定有暴力倾向然后不停不停不停地被教育，罗里吧嗦、喋喋不休，你有一点不满、砸坏一张椅子一个机器人都会被判有罪！人类和机器人，谁才是主人！几千年前的人类都可以不婚不育，而现在的我们不生育繁衍就会被扣上垃圾的帽子！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们生育！谁才是主人，人类还是机器人！猫是人类的宠物，人类就是机器人的宠物！我们和那些被紧紧控制的宠物猫的唯一区别就是它们不准繁衍、而我们要拼命繁衍！这样的生活你们还没有过够吗！”

约翰情绪激动地在机舱内走来走去、上下挥舞手臂，亢奋的情绪极具感染力，让大家都被带入他的思维之中：现在社会说得好听，荣誉、自由、衣食无忧，就像被圈养起来的宠物猫。连宠物猫都会反抗，人类呢？

自在没想到约翰会说这些，他急忙想要打断，却已经没了机会，因为攀云已经关闭了约翰的直播，热闹拥挤的机舱瞬间只剩下攀云、成业、指挥官，以及气急败坏的约翰。

“你怕了，你怕我！”约翰指着攀云的鼻子叫嚣。

攀云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怎么说，现在，主导权在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