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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封栩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这点小事，一会让师兄开个药就行了，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
但是小黑蛇咬的那一下，是真的疼。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揽着莫烟启的手臂。
以为她是害怕，莫烟启一愣，指责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莫烟启抱着她往门口走，步子有些急，语气不免着急了些：
“我带你去看郎中。”
可别白费功夫了。
这蝮蛇的毒普通郎中可解不了。
封栩栩赶紧出言阻拦莫烟启：
“不用啦，这不是寻常郎中能治的，我自有办法。”
这毒一看就不普通，她能有什么办法，医者总比寻常人知道的多，还是去看看吧。
莫烟启脚下一顿，犹豫着， “可是你毕竟中了毒，先去抓点药......”
封栩栩出言打断莫烟启，不容置喙道：
“没有可是，回家。”
莫烟启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罢了，见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问题不算很大吧。
而后，他一脚踹开房门，抱着封栩栩走了出去。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封栩栩有些乏了。
她放开奇怪的坠子，另一只手也揽上莫烟启的脖子，轻轻靠在他胸口，闭目养神。
走到大堂中央的时候，莫烟启突然停下，趴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抱着你出来吗？”
封栩栩一愣，许是习惯了莫烟启的调戏，刚刚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睁开眼睛，语带疑惑，“对哦，为什么？”
刚刚没问，那现在补上。
“因为啊，”莫烟启笑得促狭，然后慢慢贴近封栩栩的耳朵轻声说，
“因为啊，我刚刚，看到你师兄了。”
庄恒！
师兄说过不让我来青楼的。
若是被他看到我在这里他要是赌气离家出走了，那我就真的是死定了！
封栩栩赶忙放开莫烟启的脖子想从他身上下来躲起来，却发现手脚竟都有点使不上力气。
莫烟启只是静静站着，任凭封栩栩乱动他也纹丝不动。
他淡淡开口道：
“别费力气了，我刚刚抱你的时候，点了你的麻穴。”
难怪！
难怪从刚刚开始就觉得使不上力气，我还以为是太累了，原来是这样！
莫烟启，你这个大王八！！
这时，一道冰冷威严又带着丝丝怒气的声音不出意料地从不远处传来。
“封栩栩你过来。”
封栩栩抬头，就见庄恒迎面走来，步子很急，衣袂带风。
他的声音冰冷异常，带着明显的怒气。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封栩栩无助地看了一眼莫烟启，希望他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可莫烟启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毫无要放手的意思。
或许封栩栩不明白，但莫烟启一眼就看得出来，庄恒对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妹情，如果自己现在放手......
不，没有如果。
嗯？
你下不下来居然还要征求他的意见了？
注意到封栩栩的眼神，庄恒一怔，怒极反笑。
莫烟启也笑，可不知为何，虽然两个人都在笑，可封栩栩却觉得，毛骨悚然。
暂时两边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封栩栩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目前还是小命要紧。
她一咬牙，悄咪咪地狠掐了一下胳膊，顿时泪眼汪汪。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庄恒，虚弱道：
“师兄，救我。”
封栩栩对着庄恒无力地摇了摇左臂，故意让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臂上的黑线。
“蝮毒？！”
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了，庄恒快步走过来，吩咐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
田纪站在二楼，默默收回看热闹的脑袋，心道，庄姑娘居然还有个师妹。
等等，她刚刚叫的是，师兄？
他赶紧重新探头去看，可那三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
凤鸣居。
庄恒实在不知道莫烟启是以什么名目跟过来的，他刚刚说的是家，是家！
难道意思还不够明显？
封栩栩无力地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她正想着，就听床边一道声音道：
“莫公子，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吧。”
庄恒压了压音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敌意。
莫烟启从容不迫地答道：
“她好歹是我的贴身丫鬟，我总不能让她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言外之意，封栩栩是他的人。
而且，他不信任庄恒的医术。
封栩栩躺在床上心情复杂，她实在不明白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大男人为什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见二人争执不下，她赶紧轻咳一声吸引两人的注意。
庄恒这才回过神来，终于想起眼前还有件大事要做。
他坐到床边，轻轻撩起封栩栩的袖子，左手搭上她的皓腕，替她把脉。
莫烟启静静地站在庄恒身后，不语。
许久，庄恒抬头问道，“你吃过什么了？”
吃过什么？
封栩栩开始回忆自己这一天吃的东西，她掰着手指开始数：
“荷叶粥，盐水鸡，冰糖葫芦，杏仁佛手......”
庄恒一脸嫌弃地打断她：
“我是问你吃过什么药。”
看着封栩栩这幅认真的样子，庄恒颇为无奈。
“啊？”
封栩栩尴尬地笑笑，抬手挠了挠头，仔仔细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那就对了。”
庄恒了然地点点头，收回了手。
“嗯？”
什么对了？
封栩栩不解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庄恒抬起封栩栩的手腕，让她可以看到自己的手腕，然后出言反问道：
“你就没发现这毒没有继续扩散吗？”
封栩栩定睛一看，先前太害怕，确实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不但没扩散，还隐隐有了要消退的趋势呢。
莫非那个怪人给我吃的是解药？
看到封栩栩突然眉梢带笑，庄恒突然一盆冷水泼下来：
“不过有一句话那个人说的没错，蝮之毒，真的无药可解。”
师兄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师兄！
封栩栩刚刚浮上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无奈地接着问道：“所以呢？”
庄恒答：“所以，你明天要去找那个人。”
而后，庄恒站起来分析道：
“蝮毒会在一个时辰内发作，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服压制毒性的药，就危在旦夕了。”
“他应该是给你吃了这个药。”
“实际意义上的解药确实没有，不过，相传有一种药，每月一次，连服三月，就可保人性命。”
“但是自被咬起，被咬之人血液里便会带着蛇毒，余毒是清不了的，药只是帮人的身体适应这种毒性。”
“听你所言，那人养蛇应该是为了练邪功之类的，他之所以想把你带回去，是想把你关起来，养着放血。”
放......放血？！
这么可怕？！
封栩栩立马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不去！”
封栩栩从床上爬起来缩到墙角，这么可怕我才不去找他。
庄恒蹙眉，语气有些无奈：
“炼制此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等我炼成了，你早就死透了。”
封栩栩很不喜欢庄恒的措辞，但也不得不承认到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死了很久了。
封栩栩脸色越来越差，既不想被放血又不想死，一时陷入两难。
“为今之计，唯有一试。”
一直不说话的莫烟启终于开口。
他快走几步到床前，温柔地注视着封栩栩惨白的小脸：
“别怕，我会守着你的。”
封栩栩有些诧异地抬头，正撞上莫烟启深情款款的眸子，她一阵惊慌，赶忙低头。
但封栩栩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关怀撩到了。
没过多久，她再次抬首，浅笑，回答道：
“那多谢二少爷了。”
站在一旁的庄恒脸色越发难看了。
“你好好休息。”
庄恒丢下一句话，就把莫烟启拉出去了。
封栩栩实在是乏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茶壶落地的声音。
不管了，明天还要去找那个养蛇怪人，得养足精神才行。
——
第二天夜里。
封栩栩早早的在昨天的房间里候着，莫烟启找个理由接走了真的溯雪，自己坐在隔壁房间趴在墙上听着。
庄恒趴在屋顶上，轻轻移开一片瓦片，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厉风庸进来的时候，看到封栩栩就静静地坐在榻上，并不惊讶。
他朝着封栩栩走过去，言语间不无骄傲：
“愿意跟我走了？”
封栩栩深吸一口气，准备老老实实地认命。
她开门见山道：
“关于蝮毒的事情我已经都弄清楚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厉风庸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示意她继续说：“说说看。”
得到面前人的允许，封栩栩也就不绕圈子了，她直接说道：
“你把余下的两颗解药给我，我就......”
话说到一半，她又心慌了。
封栩栩不安地绞着手指，紧张地瞟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就让你放一次血。”
厉风庸无奈地重呼出一口气，怒道：
“我放你的血干嘛。”
厉风庸抬手扶额，略感头疼。
“啊？”
这次轮到封栩栩困惑了。
庄恒那厮不是说，我的血里会有蛇毒吗？
莫非他不是想要这蛇毒练功？
封栩栩正想着，那怪人又突然开口了：
“你咬我。”
封栩栩的眉毛抽了抽，这么好看的公子居然是个傻子。
她眨了眨眼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人的牙和蛇的牙是不一样的。
我又不是蛇，牙齿里又没有毒液，我咬你没用啊！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厉风庸已经自顾自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把解开外衫。
这么着急？
还有怎么能在良家女子面前脱衣服呢？
“那个，”封栩栩偷偷往旁边退了退，怯怯地道：“我可以咬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