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上次从刘导那里顺来的,施吟默然,想看想,给季辞希拿杯子。
“只能一杯。”
她强调。
脑后有伤不能多喝,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季辞希现在的状态不对,不给应该是不行的。
红色液体汩汩流入透明的杯子,施吟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白开陪着。
不知道隔了多久,季辞希抬头,掀眼皮看施吟,沉默地推酒杯过来。
“不行。”
没有商量的余地,心里有事可以买醉,现在不可以。
季辞希瞥了下嘴,耷拉眼皮。
这?
应该不至于,才一杯。
施吟认真打量她:“你……”
“嘘。”季辞希把食指竖在唇上,眼睛亮亮地看着施吟,忽而一笑。
“给你说个秘密。”
施吟陪她笑:“讲讲。”
季辞希对她勾了勾手,接着把杯子倒转过来,确定周围没其他人,很小声地问:“看了没,上面有字。”
施吟:“写着醉鬼。”
季辞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对,写的是再来一打呀!”
“老板给酒,不准赖债。”
一脸严肃看着施吟,施吟宠着孩子,接着又给她几杯。
傻孩子美滋滋地喝了几杯白水,还给她道谢。
一而再再而三,施吟算是看清楚她的酒量了,经验教训,这一切季辞希在明天起床后都会忘记。
所以现在是上天送来的套秘密的好时机。
施吟不屑那么做,她以前也没调查过季辞希,没必要。
能感觉得到季辞希很注重**,除非她自己说出来,其他法子用了会适得其反。
施吟看了把脸枕在桌上的人,又去接了盆热水出来:“仰头。”
季辞希乖乖仰头。
施吟给她擦了下脸,季辞希皱眉,委屈音:“疼。”
“头疼?”
季辞希摇头,蹲下去把裤角往上拉一点,白皙的肌肤上明晃晃一道红色划痕,汪杰摔杯子弄的,时间短没结疤。
很红,刺眼。
施吟皱眉,伸手,指尖却没落下去。
季辞希说了一声疼之后又不说话了,施吟让人送些药膏上来。
冰凉的药膏涂抹上去有些刺痛,季辞希浅浅叫了句疼。
施吟没理她,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
季辞希歪头问:“你为什么生气了?”
还知道她生气。
施吟抬眼,掐了下她的脸:“对自己好点。”
收拾东西,不大的房间里,季辞希一直跟在她身后打转,寸步不离。
有脾气也变得没脾气了,施吟指着床:“现在,立马,去睡觉。”
躺在床上季辞希也不安分,开启了喋喋不休模式,这次没讲故事:“老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
施吟想着事,眼眸闭着:“去年。”
“知道我是谁吗?”
“季辞希。”
“看来我们只是露水朋友,不熟啊,她们都叫我朽生大大。”季辞希自言自语,“我是写小说的,小说还要拍成电视了。”
施吟侧身,于烛火里看着她:“恭喜。”
对面沉默片刻:“可是我不开心。”
施吟皱眉,季辞希小声说:“那是我很满意的一部作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把它卖掉。”
“拍出来让更多人知道不好吗?”
季辞希摇头:“在我心中没有人能演出她。”
她?
施吟抓住了字眼,洛筱还是程一?
“不应该把卖掉了,可是我需要钱…学校里有个叫汪杰的老师帮了我…他后来要求做编剧……”
季辞希曾在校园里匿名发过文章,汪杰就是通过这个查出她的,和她认识。
当时她需要钱给人治病,超出她负担的很大一笔,填不满的无底洞。
汪杰主动帮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人会无缘无故伸手。后来不断暗示季辞希帮他改剧本,作假。她不想做这种见不到人的勾当,又欠人人情,无奈重新联系施氏,卖掉《问期》还了钱。
汪杰骂她白眼狼,让季辞希推荐他做编剧作为最后的报答。
季辞希将书改编好交给他,汪杰又画蛇添足动了几笔,越改越糟糕。
施吟沉默着。
一不留神,季辞希掀起被子下床,蹲到施吟床边,手支着脸:“你看过问期吗?”
施吟看着她:“看过。”
“我再给你说个秘密,问期是我写来纪念最重要的人的。”季辞希神色怀恋,“除了我,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开心吗?”
双女主的书,纪念的是谁,猜测范围很小。
施吟闭了闭眼。
季辞希:“你真的看过吗,为什么不问她是谁?”
施吟抿唇,有些烦闷,翻身背对着季辞希。
“不想知道。”
季辞希蹲了会儿,又绕道另一边,看着施吟的脸:“她可好了,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叫她姐姐。”
呵,很好,姐姐。
施吟睁眼:“我也是姐姐,喜欢吗?”
季辞希眼珠转动,突然脸红:“喜欢妹妹。”
妹妹更可爱些。
她记忆里的姐姐陪她的时间短,记忆留在小时候,对于现在的季辞希来说就是妹妹。
那会儿很多小孩欺负季辞希,只是因为她个头小长得乖巧声音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发糖果时会多给他几颗,会对她笑。
其他孩子说她是不会哭不会说话的闷葫芦,捉迷藏时把她丢在半路,吃饭时悄悄往她饭里加沙子,睡觉时悄悄把她被子淋湿,慢慢的季辞希真的变成了的闷葫芦。
爱一个人待着,不会有人关心她没关系,至少不会有人欺负她。
小姐姐帮她赶跑欺负她的人,喜欢编故事讲给她听,是季辞希童年时光里为数不多的光。
施吟坐起来,心变得很柔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堵在胸口。
眼里含着柔情问:“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吗?”
季辞希笑:“没有吃苦,吃了很多沙。”
施吟拉她起来:“傻。”
不在纠结她的小姐姐是洛筱还是程一,施吟看着她的眼睛:“腿还疼不疼,脑袋有没有不舒服。”
季辞希摇头又点头。
“不疼。”
却主动低头,凑到施吟眼前。
施吟笑了下,轻轻的撇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的抚上去,包没有变大,应该是普通磕了一下。
很痒,季辞希不安分动了动,转头。
昏暗的烛火里,两人目光带着温度接触在一起,季辞希微扬脖子看着她。
从盛着星火的眼眸滑过鼻翼,再到那片红唇上的尖尖唇峰。
季辞希舔舔唇:“你口渴吗?”
施吟挑眉:“好看吗?”
季辞希点头。
施吟:“摸吗?”
季辞希再点头,在施吟允许的眼神里,主动把手放上去碰了一下。
滚烫的温度像灼到了筋骨,立马缩回去。
自己不好意思笑了笑。
“软的。”
施吟:“还能更软。”
季辞希捏了捏手指,卖乖给施吟露了个大笑脸:“再一下下。”
她把手摸上去,在施吟唇角摩挲片刻,像孤叶飘荡湖面一样,慢慢移动到唇峰处,辗转细抚。
“轻点。”
施吟吸口气。
季辞希停住,却不收手,眼神直直地看着手下那片红唇。
为什么会自动变水?
施吟抬着她下巴,偏头,笑眼盈盈:“还想做什么?”
季辞希咽口水,有什么说什么:“渴。”
施吟眯眼,手往下移,拉住对方的衣领。
“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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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