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 第23章 破案关键

“这道身影一直从程北路向东走，也就是北城区的小区的方向中间路段出现嫌疑人的身影，在接下来在往西一点的方向再次出现人影，周围锁定在两个小区和一个别墅，需不需要过去一趟？”

专案组的办公室内张烁捧着方便面吃的正香，眼前看着技侦那边传来的监控，身后凌宜端着同样的泡面看着屏幕。

“你家不是在城北区吗？”凌宜问。

“对啊，而且这上面锁定的小区里还有我家的一个，亦西里小区，新天地，典香别墅，就这三地方。”张烁嗦了口面道。

“典香别墅都是有钱人住的，身份信息都相对比较完善，让人拿一份过来，在去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剩下的两个明天早上去，现在主要是去解决林建华和潘素的问题。”凌宜吃掉最后一口泡面，端着汤出去了。

张烁在电脑面前叽里呱啦的讲一大堆话，话里话外都是说这嫌疑人怎么偏偏和他住在一个地方，转头发现凌宜早都没影了。

张烁搁下碗筷，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尸检报告搞完没？”凌宜懒散的端着泡面桶靠在茶水间门口，汪晋此刻正和格雷格在茶水间聊天，闻言立刻抬头道：“弄完了，你现在要吗？”

早上凌宜被张烁拉着直接走了，和格雷格单独说话都有没有，现在俩人目光对上，边上汪晋狐疑的眼神在俩人身边来回转，最后他先开口道：“你俩聊吧，如果等会要用尸检报告的话我让吴慕蕊送过来。

话落，汪晋端着咖啡杯出去了，顺带还把茶水间的门关上了。

“你为什么要来程科市?”凌宜放下自己手里的泡面桶问。

“你知道的，三年前的事情我们国家一直没有查清楚，现在我们需要两国联合，不然的话怎么把刘探缉拿归案。”格雷格的声音响起，他说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凌宜一次性听他说这么多目光顿时不淡定起来。

“你汉语什么时候这么好?”凌宜问。

“三年前我遇到你后就下定决心来中国，所以这三年都在学中文，怎么样还是可以的吧？”格雷格说话间眉眼上挑，表情里带着炫耀的意味。

凌宜没有在意格雷格这些表情小细节，他继续问：“你是国际部的禁毒警，就算两国合作，派出来的合作人也不是你吧？”

格雷格表情微变，但是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伸手按下了接水键道：“确实最开始来合作的人不是我。”

“哦?”凌宜冷淡的问了一声。

“三年前那次行动任务你救了我，我在想自己能不能争取到和你们合作的机会，一方面是为了抓捕刘探，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和你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和我接触?”凌宜问。

“对啊，毕竟我仰仗的人一直是你啊。”格雷格突发恶疾，如果放到漫画里此刻的格雷格一定是眨巴着一双星星眼。

凌宜：“……”

“真的，凌队你也能看的出来我很喜欢你，如果长期合作下来或许你也会对我有不同的看法。”格雷格真诚的说。

凌宜：“……”

“很遗憾，格雷格告诉你个事实，我并不喜欢你，或者说这世界上我没有任何喜欢的人，你不必把你的真心付出给我，你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而不是锁定在我身上。”凌宜说话坦白，直率，格雷格一愣，整个人僵在原地。

“可是你还很年轻啊，难道你真的要孤身一人一直到老吗？”格雷格的话传到凌宜耳边，声音中带着质问和不可置信。

“格雷格你很优秀，背景过硬的家境和优渥的长相足以让你在未来找到更优秀的人，而我现在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废人，和你在一起拖累你的话我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凌宜端起自己的泡面桶准备离开，但是格雷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凌队，我真的喜欢你啊，为什么从三年前的那次初遇到现在你都没有真正的看我一眼。”

“咔哒。”茶水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凌宜抬头看去，张烁端着杯子拦住了他。

“不是你就直接走啊？我还在那和你说话呢，你直接就丢下我就走了?”张烁伸手揽过凌宜，然后看见凌宜身后的格雷格道：“好巧，你也来接水吗？”

格雷格淡淡的点了个头，张烁率先比格雷格看到放在饮水机那边的水杯，顿时他大惊失色道：“哇塞，兄弟你水溢出来了，还不关水?”

饮水机上面的杯子的水早都满了，格雷格伸手连忙关水，张烁揽着凌宜出去了。

“滚。”凌宜刚出茶水间后干净利落的甩开张烁揽在自己身上的手。

“干什么啊凌队。”张烁被甩到一边，连忙凑上去。

凌宜怔愣半晌，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很莫名其妙，目光盯着张烁半晌都没说话。

“对不起。”凌宜憋半天才开口道。

张烁同样被凌宜突然的道歉整蒙了，看着他道：“没事啊，没事啊。”

凌宜感觉自己精神不正常，摆了摆手示意张烁别跟着自己，从兜里掏出根烟上楼了。

张烁转身准备回办公室，接下来他心里像是预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转身向楼上狂奔。

凌宜拉开市局的顶楼的门，上面满到处都是积水，边上的下水管道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堵住，水流迟迟下不去。

叼着烟的凌宜轻叹一口气，从边上摸出一把扫把，上前清扫垃圾。

市局这几天被两个大案缠身，愣是没人有时间上来清理被堵住的下水管。

凌宜认命般拿着扫帚去扫地，身后紧闭的门被人“砰”的一生打开。

“凌队你……”张烁的话在看到凌宜的身影后停住了。

“咋了？你不是回办公室了吗？”凌宜拎着扫帚问。

“没事。”张烁自然而然的伸手拿走凌宜手上的扫帚，开始清扫下水管子口堵的垃圾。

凌宜从另外一边再次抽出一根扫帚，上前去帮忙。

“这天，这还是盛夏，怎么下场雨就这么冷呢？”张烁嘟嘟囔囔的扫地，边上的凌宜仰头看天，灰暗的天色似乎昭示着今年的冬天有可能会更冷。

积水顺着水管哗啦哗啦的流下去，恍惚间凌宜似乎听见一声“我操”但是想了想现在在楼顶，而且就他和张烁俩人，应该不可能有别人。

张烁看着通了的水管，将扫帚扔了回去道：“做好事不留名，我叫张烁。”

凌宜：“……”

“嘿嘿。”刚才张烁是喊出来的，凌宜扭头不想让别人以为他认识张烁。

“走吧，回办公室。”张烁眼睁睁的看着凌宜把最后一口烟抽完道。

“回去吧。”凌宜掐灭烟道。

“我操他妈的，死人张烁给老子滚出来。”汪晋拎着两管子，手上拿着专门在对面买的扫把棍，全身湿透的站在专案组办公室外面叫道。

众人纷纷围观上去，就连日常躲在办公桌后面不说话的陆钦都罕见的站了起来。

“不是汪晋，你这身打扮，玩浴室play呢？”左明风贱嗖嗖的声音在边上响起，汪晋险些把手上的棍子撇到左明风头上。

“玩个蛋，老子他妈的在地下通被垃圾堵住的下水管，他妈的上面的积水稀里哗啦的浇到老子身上，张烁人呢？死哪去了？”汪晋气得手抖，就现在他这身装扮他感觉自己在市局的形象不保。

“张烁和凌队去审讯室了，你找他俩干啥啊？”左明风从边上拿过自己的那碗泡面，一边看热闹一边吃。

“哎！不是你怎么知道是张烁搞得，万一找错人了你这不是就尴尬了吗？”左明风从汪晋的话里发现疑点，一脸八卦的样子看着汪晋。

“他在市局的楼顶上喊自己做好事不留名，后面又说自己叫张烁，不是他还能是谁？”

很显然在坐的各位都没想到这一点，众人愣了半刻，紧接着办公室内发出巨大的笑声。

“笑什么啊？”汪晋被整懵了，看着差点把嘴里泡面喷出来的左明风问。

左明风连忙咽下嘴里的泡面道：“你和张烁这缘分也太奇妙了。”

汪晋无语了，扔下棍子气冲冲的往审讯室那边走。

左明风连忙捡起地上的棍子递给汪晋：“别扔这里啊，等会直接拿着棍子揍张烁。”

汪晋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左明风，后者回以坦然的神情。

“这么看我干啥啊？”左明风问。

“张烁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你就这么对他。”

“噗。”左明风险些把泡面汤喝到鼻子里，咳嗽的看着汪晋道：“好兄弟固然重要，但是你要报仇的话我也不会拦着。”

“是吗？”汪晋半信半疑。

“是的。”左明风肯定道。

“我信你个鬼。”汪晋骂道。

左明风：“……”

汪晋气呼呼的拎着棍子走了，独留下左明风一人端着泡面桶在原地。

陆钦从身后拍了拍左明风的肩膀，带着同情的神情道：“虽然你很可怜，但是我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你。”

左明风：“……”

“你说王许谦把一条贩毒线搭在你身上，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报警?”

“王许谦在李柏的描述下是一个胆小怕事，甚至还没你女儿大胆的人，怎么在你的形容下变得这么有亡命歹徒的潜质了?”这次的凌宜坐在审讯位置上，边上是临时被抓过来帮忙的小警员，此刻他也是一脸正义的表情看着林建华。

林建华抬头，因为向上的方向导致他额头出现抬头纹，加上他阴鸷的目光显得格外渗人。

“我怎么知道?王许谦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怎么知道他在你们面前胆小怕事?”林建华从被铐到市局开始精神就不怎么正常，此刻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唾沫星子从他那边飞向凌宜。

凌宜伸手拿文件夹挡住，等林建华发泄完后继续道：“但凡他有点胆子，五年前警察就不可能抓到他，关乎牢狱之灾，王许谦怎么可能坚持自己的胆小。”

单面玻璃外的张烁闻言抬头看去，心中莫名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林建华闭嘴了，凌宜歪了歪头道：“你并不害怕王许谦，恰恰相反你害怕的是你女儿林希。”

“警官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为什么会怕我女儿，我女儿有什么东西让我害怕的?”林建华反应激烈下一秒似乎就要扑上前去。

“那你为什么不在你女儿的房间里□□呢？”

林建华所有动作在一瞬间愣住，凌宜点了点文件夹道：“你女儿应该不想再贩毒了吧，但是你和王许谦的思想是不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甚至说是背道而行。”

“开什么玩笑，林希她没说……”

“你女儿想要自首，甚至帮助警方寻找到供货源，而你和王许谦两个懦夫只能杀死林希，最后将她分尸。”

“我他妈没有。”林建华挣扎的想要包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在铁桌上撞得哐哐响。

“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的去手，为了钱伤害至亲之人，林建华你真是个懦夫，全身上下都是个懦夫。”凌宜悲催的声音响起，就连声音都在鄙视着林建华这个人。

“不是我，是李柏，你们为什么不去查李柏，是他喜欢我女儿，是他一直追求不到我女儿，而且我女儿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但是他还一直纠缠不清。”

“我们已经在查李柏了，不需要你说。”凌宜敲了敲桌子，意思是让林建华冷静。

“就是李柏，是他威胁我，是他最后那天带走了林希，所有事情都是他弄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你们警察快去查他啊，快去查啊！”

坐在对面的凌宜表情微变，他迅速的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拍了拍边上来帮忙的警员，转身出门。

“林建华指证了李柏，陆钦你来一趟审讯室这边。”凌宜拨通了陆钦的电话，对面陆钦迅速放下泡面，抱着桌子旁边放的东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