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个演王 第13章 贪得无厌

大殿里的山妖，看到这些饮料，大多数都是一口不剩就愉快地喝完了。岑立安知道，如果他不喝下这杯带着臭味的酒，下一个被淘汰的就是他。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喝的时候，他看到了想要偷偷倒酒的卡利。

他在心里默念：卡利，对不起了！

“卡利，你在干什么！你把酒倒掉了！”

大殿里，传来特隆德（岑立安）的叫声，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卡利，一个个妖怪都冒着绿光。

岑立安把卡利的空杯子从他的手中夺过来，他找到了那一片被倒掉的地方，此时，还在黑腾腾的冒着热气——

于是，岑立安抓住卡利的脖子，把自己的那杯黑暗料理往他嘴里灌。

“喝！你喝！——巴尔德，来帮忙！”岑立安叫着。

巴尔德便帮忙把卡利制住，两妖将酒杯往卡利嘴里灌，可他却死活不肯张嘴，满是厌恨的神色，随后，他一把将岑立安推开，转身就往外跑。

岑立安愣在原地，可有一只妖的反应却奇快无比。

他是一个猪脑袋，带着白色睡帽的妖怪，就是名字叫纳纳德的那只猪精。

纳纳德大喊着：“叛徒别走！”便拿出自己的武器，一个抛掷，就捅进了卡利的后胸处，两秒之后，卡利便痉挛着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小立，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岑立安喃喃道。

【是的，Lion，你忘记指认卡利为玩家了。】

卡利的分数，他是一分都没得到啊。

可现在，他本局只剩下两次指认的机会了。

这个纳纳德，很可疑啊……

每次指认机会不多了之后，岑立安就会蹑手蹑脚，不到最后关头，不确认他是玩家，岑立安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对于这个纳纳德，岑立安倒想试一试。

【小立，指认纳纳德为玩家。】

【恭喜玩家获得8210积分。现有积分72201积分。Lion你现在还有一次指认机会。】

果然，如果这个纳纳德真的是玩家，那么场上的其他玩家也会指认他。一个玩家只有三次保护自己的机会，所以岑立安来博这个可能性还是值得的。

这个纳纳德的行为，还是冒失了。

但岑立安自己也很清楚，他刚刚的行为也是迫不得已的，玩家们只要留意了，就能发现他也没有喝下那杯脏东西。

之所以还没有指认他，是因为别的玩家暂时不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特隆德”的名字被别的玩家知道了，那么也会有很多玩家来验证自己的身份。看来，得尽可能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纳纳德应该是获得了卡利的全部积分，如今，这些积分又分了一部分给指认他的玩家，也不知道剩下的积分是挣了还是亏了。

但这些已经跟岑立安无关了。

现场的气氛已经炸锅了，所有妖怪都在讨论，原来还有披着妖皮的人的可能性。此时，山妖大王一哼哼，现场又归于寂静。

“安静，安静！”

山妖大王看向了纳纳德，“纳纳德，你做的很好，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既然变成了妖，就不该保持人性，这是不对的行为，是吧，培尔·金特？比如你这件教徒的服装。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在多沃瑞这里，样样都是山里自己制造的。除了你们尾巴上的丝穗子，我们什么也不从山谷里运进来。我可以给你一根。”

很快，就有妖怪拿着绿色的尾巴，想要上前给培尔·金特安上。忍无可忍的培尔·金特大叫：“我没尾巴，你不能拿我开玩笑。”

“你错啦，我是在给你打扮成一个阔少啊！”山妖大王不满地皱眉。

“好，就这么办吧。”培尔·金特妥协了。

山妖大王大手一挥，“来吧，竖琴师，轻轻拨起多沃瑞竖琴的琴弦吧！舞师们，在多沃瑞大厅的地板上翩翩起舞吧。”

岑立安眼睁睁地看着培尔·金特一步步妥协。到了如今，妖怪们各显身手，有的唱起了歌，有的翩翩起舞——

一只三头妖走到培尔·金特旁边，“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你看到了什么？”

培尔·金特很不耐烦地说：“看到了再丑不过的东西，一头脖子上带铃的母牛用蹄子在拨动着琴弦，一口穿了短袜的母猪不合拍地跳着舞。”

已经有两头妖不耐烦了，“我们把他吃掉吧，他现在还是用的人类的标准。我们就应该把他的耳朵扯下来，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岑立安和巴尔德刚跳完一场交谊舞，两只妖正在互相嫌弃之中，却听到培尔·金特这么评价他们。岑立安代入了妖怪的心理，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随后，他就看到其中一个猪脑袋的妖怪，长大了獠牙，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头皮扒了下来。随着她头皮的掉落，连带着身体上的一系列皮都被带了下来，撕下来了一整块身体的皮囊。

岑立安揉了揉眼睛，这不是“乔装打扮”的山妖公主吗？不过，和刚刚见到培尔·金特时不一样的是，她的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猪鼻子，就好像一个美女整容失败了一般，刚出现就让处在她旁边的培尔吓了一大跳。

此时，山妖公主已经气了红了脸，她紧紧地抱住了山妖大王，“我和妹妹跳得那么好，弹的那么动听，却要受到他的侮辱。”

站在她旁边的女妖，也忿忿地点头。那个女妖穿着黄裙子，长得很高壮，比山妖公主看起来更像姐姐。

培尔·金特看着两个女孩，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哎呀，亲爱的，原来是你在跳？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在欢乐场合上，说什么都是不作兴认真的。”

“你发誓你在开玩笑？”

培尔笑着打哈哈，“刚才的音乐舞蹈真地令人神往，我可以赌咒是这样。”

“人类天性是很奇怪的，它就像一层皮肤一般紧紧贴在一个人身上。要是在一场斗殴中间伤了皮肤，上面就留下个口子，可是很快就结上了疤。瞧，我的这个驸马很随和，他已经把基督教徒的马裤脱掉，欣然喝起咱们的蜜酒。他还高兴地在臀部拴上尾巴。还那么心甘情愿地接受咱们提出的要求，我简直感到他已经永永远远摒弃了人性。然而不然！一眨眼的工夫还会本性复萌。所以，孩子，我得尽力想法来清除你这特有的人性。”

话音一落。培尔尚还没有意识到会面临的事情，岑立安便已经开始叹气了。

果然，当你做了丧失原则的事情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只会让你的底线越来越低，直到付出不可饶恕的代价。

岑立安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山妖大王想要说的条件，是培尔无论如何也付不起的了。

“我要轻挠一下你的左眼，这样你就会歪曲地看一切事物了，而且你会看到什么都觉得是好到了家的。然后，我还要把你的右边的那扇窗户也给挖掉——”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山妖大王要把培尔的两只眼睛都挖掉！

山洞里爆发出一阵热烈地喊叫声。

培尔·金特步步后退：“你是疯了吗？”

“啪——”山妖大王直接将几件锋利的工具摆到桌子上。“这是玻璃匠使用的工具。我得把你当作一头发性子的公牛那么制服。那时候你就会看出你的新娘是多么的漂亮，你的双眼也不会再胡乱看到什么跳得不合拍的母猪和什么带铃铛的母牛用蹄子拨动琴弦了。”

“简直是发了疯！”培尔大叫道。

可是，所有的妖怪都向他慢慢靠近，包括巴尔德。他戳了戳岑立安的腰，“走，我们去把他眼睛挖下来，钥匙我们做成了这个事情，大王一定会对我们另眼相看的。”

岑立安却眯起了眼睛。

培尔·金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场上有多么的危险。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为了把一位漂亮的新娘娶到手，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何况她还给我带来一个模范国王呢。然而，凡事都有个限度。我安上了尾巴，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我要是想丢掉它，谁又能拦得住呢？如果我不能摆脱你们这套山妖的生活方式，那就让我见鬼去吧。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可以发誓把母牛说成是一个姑娘，因为誓言这玩意儿是可以随时赖掉不算数的。可是倘若你告诉我再也不能获得自由了，甚至不能善终；告诉我这辈子就像书上所说的，当个山妖了。这一点，我恐怕不能苟同。”

“那你就不该跟我的女儿都么放肆——”山妖大王气恼地说：“你非娶她不可！”

培尔·金特哈哈大笑：“实话告诉你，小姐，我不是什么王子，也没有什么家当，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子，反正我不会给你增加一点点光彩。”

绿色衣服的山妖公主和黄色衣服的山妖公主的妹妹都气得晕了过去。

“咚咚咚——”山妖大王用手敲击着桌面，“小妖们，精灵们，快来，把他给我扔到岩石上，让他粉身碎骨！”

洞穴门口冒出了一颗颗绿色的眼睛，一只只长着獠牙的精灵浮现在了洞口处——正是岑立安前天做任务时遇到的那些精灵。

培尔·金特，处境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