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外功中登峰造极的:一串鞭,能练成这种功夫的,天下只有两个人。
雄踞祁连山垂二十年的绿林大豪:玉霸王白云城,可他早已霸业有成,极少履足江湖。
另一个就是纵横辽北,生平从末遇见过敌手的:风云雷虎雷震天。
他身上骨节的响声刚刚结束,人就已到了店小二的面前,一只拳头即将轰碎小二的头颅,然而却有一张清秀的手掌挡在了这个拳头正面。
那张手掌宛如山岳,被拳头击中后,虽发出震天巨响,却连动都没有动上一分!
雷震天看着徐隐,收回了拳头。
能以单手毫不费力的挡下他一拳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庸手。
“你是谁?”
徐隐笑道:“一个江湖浪客。”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都已没有兴趣知道。”
雷震天魁伟的身材忽然又似变大了几分,他的外功气血已运转到了极致。而后他全身的骨节再次响了起来,伴随着响声,他身上的皮肤也变得一片血红。
就在雷震天骨节刚刚响起的时候,徐隐抓起一根筷子,冲着他的手腕关节点去。
雷震天的骨节跳动时,正好跳到腕关节处,徐隐这一筷子点上去后并没有施加多大的力,雷震天也并未发现不对劲。
这根筷子依旧很轻的点下去,每一下都点在下一快骨节响起的地方,顺着这些骨节一路下去。
雷震天脊椎一串鞭的神功一发,就正如蛰雷惊起,一发便不可收拾。
此时他本人似被这根筷子黏住,连动都已不能动。筷子跳过他左肩时,他脸上已无血色,满头冷汗如雨。
等到他全身每一处骨节都响过,停在他右手小指最后一处骨节上的筷子,忽然就化为了一堆粉末,自徐隐的指缝间流走。
雷震天却还是动也不能动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冷汗忽又乾透,连嘴角都已乾裂,锐眼中也布满血丝。
“这是什么功夫?”
徐隐拍了拍手,抖去手中最后一点筷子的木屑,说道:“这是三少爷的功夫,专破你的一串鞭。”
雷震天连说了三个好字,似已明白那个没用的阿吉是谁,越说声音越低。
这个就在一瞬间之前还像山岳般屹立不倒的铁汉,却突然开始软瘫,他那金刚不坏般的身子,在一刹那间就变得像是一滩泥。
方才徐隐手中的筷子没有出一分力,他只是使用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将雷震天第一个响起来的骨节上反震出的力,施加到了第二个响起来的骨节上,然后依次下去。
雷震天是被自己骨节上的力给反震死的!
这股力何等巨大,不仅将筷子震成了粉末,还将他本人全身的骨骼都给震碎。
这个破解一串鞭的手段,本是三少爷的手段,原着中他将会在今日晚上,用这种手法杀死上门挑战的雷震天。
徐隐活学活用,随手拿了出来,以他乾坤大挪移第五层的功夫,自是轻松写意。
可谢晓峰并不会乾坤大挪移,他的内力虽然也称得上深厚,但绝对算不上顶尖。
即便如此也能够以借力之法杀死雷震天,可见谢晓峰的功夫早已达到入微的地步。
杀了雷震天,得了他的银子,徐隐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要去寻找自己的剑心。
可谢晓峰已经找到寻找剑心的方法,燕十三也已弃剑而悟剑。
自己的道路在哪里?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迷茫,不过好在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内会发生很多事,谢晓峰最终会从阿吉与三少爷的身份当中醒悟过来,领悟出自己的道。
燕十三也会在弃剑之后悟出第十五剑,达成自己的剑道巅峰。
或者与大成之后的他们二人中的一个交手,都可使自己有所顿悟,这是以死悟剑!
不行到绝路,是没有人愿意踏上这一步的,因为这无疑就是在赌!
无论是燕十三还是谢晓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人生格言,那就是剑道无情,可死而不可败!
这句话对如今这个境界的徐隐也同样适用。
他的内功或许还不是先天,还存在短板,可已经不影响他在剑术上的登峰造极。
哪怕他修炼到了先天境界,甚至炼成了先天之体,他的剑道境界也不会有任何寸进,或者那时的他可以凭借绝对实力胜过剑魔与剑神。
但那样的胜利已不是剑道上的胜利。
况且等他能修炼到先天境时,谢晓峰跟燕十三这样的天才也不会相去太远,这原本就只是纯粹依赖积累与资源就能堆成的力量,实不足道。
徐隐杀了雷震天,而雷震天的身份也经过那家酒店的老板和小二传扬了出去。
他在不知不觉间已有了一定的名气,在江湖上名气能带来很多好处,当然烦恼也不会少。
总有急于出人头地的年轻人来找他挑战,击败这样的对手毫无任何成就感,却反而让他的名气更盛。
所以他在酒楼喝酒的时候,隔壁桌子上的四个年轻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一直盯着他。
这四位年轻人,除了一个酒喝最少,话也说得最少,看起来好像有点笨头笨脑的布衣少年外,其余三个人,都是气概轩昂,意气风发的英俊男儿,年纪也都在二十左右。
他们的桌上摆着三柄剑,形式都很古雅,纵末出鞘,也看得出却是利器。
衣着最华丽,神情最骄傲的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抱拳道:“这位朋友,敢问可是徐隐?”
徐隐无所谓道:“你说是,那就是。”
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几个年轻人身上,他一直看着门外,门外有两个人,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人,一个穿着寒酸的少年人。
中年人是没用的阿吉,少年人别人都叫他小弟,可他却是谢晓峰与慕容秋荻的孩子。
小弟一直在怒骂阿吉,阿吉一声不吭。
最后小弟走进了这间酒楼,向店小二点了一桌的菜,这一桌菜,每样随便吃上一口就足以饱到喉咙口。
此时徐隐身旁的那个骄傲的年轻人怒气已经上来,因为徐隐除了一开始说的那句话,后面便再也没有理会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