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和外面竟完全是两个天地。
在这又脏又臭,又窄又小的巷子里,谁也想不到竟还有一个如此奢华的房间。
这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
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块白玉雕成。
装果品蜜饯的盘子,是波斯运来的水晶盘。
在墙壁上有两副书画,竟也是吴道子的真迹。
薛冰正趴在桌子上,长而密的睫毛合在一起,就仿佛蒲扇一般。樱红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沉浸在一场甜美的梦境里面。
“薛冰姐姐。”上官雪儿跑了过去,摇了摇薛冰,她却依旧在沉睡中。
蛇王坐在软塌上,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已经似白纸一般,还冒着虚汗。
这个纵横羊城黑道的大人物,在见到玉连城的手段后,也实在无法保持平静:“敢问客人高姓大名,为何闯入蛇窝,杀我的蛇子蛇孙。”
玉连城淡淡道:“蛇王,不必装糊涂,你应该认识我的。”蛇王是金九龄的傀儡,也是他的眼线,若说他没看过玉连城的画像,纯粹就是骗鬼的。
蛇王面容一沉:“不管你是谁,你也不该杀我这么多蛇子蛇孙,可是我对你有得罪之处?”
“我实在有些好奇,你好歹也算个人物,怎么会像是狗一样听金九龄的话,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
玉连城眼中露出一抹嘲讽,像是在看着一个滑稽的丑角在表演一场滑稽的戏,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对,就算是狗,也不该这么听话。”
“你……”蛇王的脸色已变。
“更何况,你混迹黑道多年,也该明白杀人灭口这个道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做了这件事后,金九龄必然会要你性命。与其帮金九龄,不如与陆小凤合作,揭穿金九龄的真面目,才不会永远只是提线傀儡。”
玉连城眼中的嘲讽越来越重,道:还是说,你已没了年轻时打拼江湖的魄力,越老越蠢,越老越胆小。”
“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话还没有说完,蛇王的身子突的一沉。
紧接着,自他躺着的软塌上,忽然射出道道寒星,竟是一枚枚闪烁着寒星的透骨针,成百上千,以铺天盖地的姿态向玉连城、上官雪儿罩了过来。
身为蛇王,他自然也有保命的手段。
雪儿已经发出惊呼。
透骨针与他们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数量太多,寻常一流高手只怕瞬间就要被打成筛子。
玉连城却连半点表情都欠奉,右手探出,轻飘飘的拍出一掌,但随着这看似无力的一掌,面前的空气忽然抖动起来。
那一根根激射而来的透骨针,忽的停滞下来,接着全部“叮叮叮”的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
蛇王几乎已经惊掉了下巴。
玉连城这一手非但需要极其高明的内功,对真气的修为也至少要做当刚柔并济,阴阳结合的地步。
可这小子不过十**岁的年龄,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般功力。
蛇王虽吃惊,但他反应实在一点也不慢。
整个人蓦然暴起,手掌往腰带一抹,掌中忽然多了一柄剑。
一柄非常细、非常窄的剑,使用上好缅铁百炼而成,平时可以当做腰带围在身上。
这正是蛇王的成名利器——灵蛇剑。
剑光也仿佛和这剑的名字一般,化作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以一种诡异而迅疾的方式,陡然向玉连城咬了过来。
这位掌控羊城地下势力的蛇王,并不像是他看起来那般枯瘦无力,反而算得上是位一流剑客。
玉连城面容依旧平平淡淡,只见他屈指一弹,剑光陡然崩碎。
而蛇王同时浑身一震,竟被震的有些气血翻腾,掌中的长剑也把持不住,陡然飞出,“夺”的钉在了一旁的房梁上。
玉连城屈指再探,“嗤”的一响,破空劲气打在蛇王的身上,使其胸口一阵钻通疼痛,整个人忍不住向后退了了两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人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蛇王整个人都因恐惧而颤抖着,对方武功之高,实在远超他的想象。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薛冰是红鞋子组织的人,红鞋子的大娘是青衣楼的人,我是青衣楼主。你动了我的人,竟还有脸说怎么得罪了我。”玉连城淡淡道。
“我……薛姑娘只是喝了酒……睡着了……”蛇王的气息越发虚弱起来。
“自己做过的事,竟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我原以为你能掌控羊城的黑道势力,就算卑鄙阴险了一些,也至少是个人物,却没想到是这般胆小而愚蠢。”
玉连城叹了一声,又取出一颗丹药,让雪儿喂到薛冰嘴里。
不多时,“唔”的一声轻吟,薛冰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只素手捂着额头,扔自感到一阵眩晕:“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蛇王害我!”薛冰霍然起身,身上泛起一缕杀意,脸上陡然笼上一层寒冰。
“薛冰姐,你没事吧?”上官雪儿眨了眨眼睛,拉着下薛冰的衣袖。
“雪儿,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薛冰很快发现了薛冰,也看到了玉连城和瘫倒在地的蛇王。
“你中了暗算,被人迷晕了,是我和半个师父救了你。”上官雪儿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仿佛自己也出了很大的力气。
“谢谢你救了我。”薛冰先向玉连城道了声谢,又恨恨的看着蛇王:“蛇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这难道也是陆小凤吩咐你做的?”
蛇王听到“陆小凤”这三个字,心中忽的一阵刺疼,让他面容扭曲,越发痛苦起来。
背叛信任自己的人,而那人还恰好是自己的朋友,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没有脸说吗?那我来说吧。”
玉连城冷笑一声:“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蛇王是金九龄的狗,他听了主人的命令,打算把你迷晕,然后再送他金九龄的床上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