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我,我的小野猫?嗯?”
耳垂被猝不及防的东西tian了一口,留下潮湿的热意后又很快被风吹得很凉,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湿热的气息喷进耳朵里,岳人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脑袋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按住,他被迫抬起头,望着忍足,他看到了忍足眼里势在必得的光,像狼一样锐利,只一眼就遍体生寒。
“我想你了,我的小野猫。”忍足亲wen上岳人的脸颊,然后是发尾,就这样一路wen到了发旋,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侵犯着岳人的鼻子,仿佛一个无形的牢笼正一步步收缩,钳住他的灵魂,压迫他的神经,让他恐惧,让他厌恶。
“你瘦了。”
满足的叹息在他头顶响起,岳人突然生出一股勇气来,用力往前一推,忍足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推倒,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不许碰我!”他愤怒地瞪着眼前一脸错愕的男人,用力擦了下脸,可恶,为什么他就是逃不掉,这个男人非得毁了他才甘心吗!
忍足承认自己受伤了,岳人戒备厌恶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动作,将他藏在坚硬外壳后不被任何人窥探到的心刺伤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身边有的是帅哥美人,哪个不是以十二万分的卑微捧着他,岳人在他睡过的男男女女中不够温柔体贴,不够乖巧懂事,甚至算不上是最漂亮的那个,看来看去和那些人相比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一个消遣的小东西,却偏偏被他放在了心上。
他一直归咎于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尤其是曾经得到却在还没玩腻的时候就失去的东西,最是挠得心痒,因为识得滋味但却无法再次回味,便让人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所以他来了,让自己玩腻了再回去。
他不喜欢有弱点,既然这道菜爱吃,那就天天吃顿顿吃,吃到腻,吃到吐,以后这喜欢就淡了,算不上可以拿捏的弱点。
可是他发现事情好像已经偏离他的掌控,他向来引以为傲的魅力在岳人看来是唯恐躲避不及的毒物。说实话,有点伤自尊了。但没关系,他这个人没有那么多无用的骄傲,吃个菜而已,菜喜不喜欢食客这种事从来不是食客该关心的问题,因为无需在意。
“忍足导演!”
一道含着怒气的声音将忍足拉回了现实。
忍足抬起视线看过去,是不二,只见不二将岳人扯到自己身后,冰蓝色的双眼怒视着他,一副岳人监护人一般的防备姿态。这个认知成功让他感到了不爽,这个碍眼的眯眯眼是在向他宣示主权吗。
“不二?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在这个剧组。”忍足迅速调整好情绪,微笑道。
不二是这部剧的一番大男主,忍足这显然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忍足导演,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二也收敛了眼中的怒意,沉着一张脸敷衍道。
“不二同学你真是厉害呐,你是曹操吗,怎么哪里都能碰见你呢。”
“忍足导演客气了,还是您轻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咧,原来老板这么好当吗,真想自己当老板呢。”
“刚签了个大单子,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自己放了个假,不二同学你不介意吧,毕竟地盘就这么小,我这么高大的人你可能不适应。”
“怎么会,忍足导演如果实在太闲的话,偶尔也去片场看看吧,那里的棺材仿佛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样,很合身呢,我一直希望您能进去躺躺。”
“好说,你要是怕死在我前面见识不到这种场面,我可以圆你的梦。”
“忍足导演不必担忧,按年龄来说,您应该是死在我前头的。”
两个人仿佛假人一般,脸上挂着假笑,你来我往暗暗较劲,硬是将天给聊下去。岳人躲在不二身后垂着脑袋,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两个人都唇干舌燥了,这个带着敌意的寒暄才总算结束。
菊丸和小金抱着礼物躲在门外,见二人不再说话方才大着胆子进来。他们跟忍足道了谢,又跟不二打了招呼,然后就赶紧回了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俩人的气场好可怕啊。
众人对忍足的到来各有忧喜,剧组其他人想跟忍足套交情所以对他很殷勤,4U和谦也是纠结但又不敢表示出不高兴,毕竟被老板监工这种事是个正常人都抗拒,而菊丸、小金和木手等人只要有吃有喝就行,只有不二和岳人,一个心里憋着火,一个怨恨中又带着恐惧。
对于岳人而言,忍足的到来会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他不敢想如果忍足发现他和日吉的事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他以为忍足只是因为拍戏没法找乐子,正好他离得近,而忍足又怀念以前的滋味,便顺手拿他来泄火,所以他还有勇气反抗,因为他知道忍足不是个喜欢胡搅蛮缠的人,这个男人最不缺的就是薄情的理智。
可是现在忍足不惜跋山涉水大老远跑到小山村也要欺负他,证明忍足对他的在意程度远超他想象。
这个认知让他不安,如果忍足对他非常有兴趣,总是跑来纠缠他,那么迟早会发现一切,到时候他什么都瞒不住。而日吉年轻气盛爱憎分明,如果让日吉知道当年欺负他的人是忍足,日吉会对忍足做什么,他完全不敢想。
一个是医药集团的继承人,一个是日本最大财阀的少爷,真闹起来,倒霉的人只会是他,他的过去会被无情地曝晒在阳光下,他的前途,他哪还有什么前途……就连不二他们,都会成为炮灰。
而对于不二而言,忍足和那些追债人一样,都是让手冢走上危险道路的罪魁祸首,他无法不恨,光凭这个,他就绝对不可能对忍足有好脸色。
忍足并不知道自己把人都得罪了个彻底,看着明显黑了瘦了的4U四人,他由内而外,发自内心地,无法自拔地感到愉悦,这几个小兔崽子就活该被折磨,再不吃点苦就该养废了。
谦也这两天都跟小媳妇一样跟在忍足背后,低眉顺眼,声音跟蚊蚋一样小。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还得指望忍足对白石好一点,所以一点也不敢惹忍足生气。
忍足对他的识趣很满意,大力揉了下他脑袋道:“谦也,我看好你,虽然你现在扭扭捏捏一副小女儿做派,但我相信你定可以力压白石做一家之主。”
谦也忍住咆哮,羞涩翻了个白眼道:“侑士你说笑了,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呕——”
4U四人齐齐扶墙呕吐。
谦也怒转身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再收拾你们!
“行了,你不用跟着我,照顾这几个小兔崽子去,没事就督促他们背台词,别给我在外面丢人现眼。”忍足拍了拍他肩膀,转身长腿一迈朝岳人住的民宿走去。
菊丸和小金看他来了,扯了个僵硬的笑打完招呼就跑了。岳人不在,所以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不二。
他也不客气,往不二对面一坐,翘了个优雅的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微笑。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岳人是我的人,请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动手动脚的,我不喜欢。”
“忍足导演这是在做梦吗?我怎么不知道岳人是你的人,他跟我更亲近呢。”不二忍住塞他一嘴芥末的冲动,表情平静回道。
“你该不会以为手冢是个大度的人,能容忍你一边巴着他一边在外面跟小男生勾勾搭搭?”
“为什么不能?忍足导演,我想比起我,您没有任何优势,您知道像您这种扑克脸根本不讨人喜欢吗,您就算十六岁入偶像圈,看起来都像大龄入行,可靠得队友一看就默契地认为队长之位非你莫属呢。”
“比起朝不保夕的青春饭,我想成熟男人的魅力才是历久弥香越品越有滋味。”
“也不是每个人都想给自己找个爸爸,忍足导演,你的自信是我还需要修炼的地方,年轻帅气温柔体贴的恋人,总是比一身封建遗留风味的老男人更招人喜欢,您说对不对?”
忍足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二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体面有风度的人即使在言语尖锐时也总留有三分余地,而不是这种撕破脸皮似的人身攻击,要说原因,只能归结于自己得罪了他。
这个理由就值得玩味,难道不二真拿他当情敌了?
“不二,你那点小打小闹的事业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不要为了跟我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丢了你辛辛苦苦建立的事业。”
他话里带着警告,不二忍不住哂笑,真是可笑,他的爱人现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这个人竟然跟他谈事业。
压下烦闷的思绪,不二微微一笑道:“忍足导演您扯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在和您探讨当下年轻人的审美,虽然您和我们有着巨大的年龄鸿沟,但我相信你应该不介意去面对这些差异。”
“在言语上争强好胜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不瞒您说,我现在的心情很愉快。”
“你讨厌我?”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忍足导演,您认为我是该讨厌你呢还是——嗯?”他朝忍足眨了下眼,笑眯眯的样子落在忍足眼里格外刺眼。
忍足冷笑,“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真实世界的残酷。”
“别在我面前说这些电视剧台词一样的话,有个人比你更擅长堆砌这些词汇,我也跟你有话直说,我希望你离岳人远一点,一个成熟的中年人应该懂得分寸。”
“你这副不怕死的样子,会让我误会你又傍上了一个比手冢更厉害的角色。”
“你猜对了,他是军火商。”
“你胆子很大。”
“富贵险中求,这都是拜您所赐呢。”
“你这话我听不明白,既然我们鸡同鸭讲就无需再谈,好自为之吧。”忍足怕再聊下去他会绷不住优雅的面皮而失了风度。
不二举起手学招财猫挥手。
砰!忍足突然双手撑到桌上,凑近不二,暧昧的视线在不二脸上扫了一圈,直视着不二的眼睛,勾唇道:“你知道吗,其实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二给他扶正眼镜,“我也坦白地说,你也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眼镜,面瘫,还有那股子想当别人爹的自信,刚好和我喜欢的人重叠,但抱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却不能对你产生一丝好感,或许你应该回去反省一下自己,究竟你和他差在哪里。”
忍足挑眉,直起身子给自己整理了下衣服。
“忘了告诉你,我和一些军火商一直有生意往来,算是有几分交情,希望有一天能和你的那位见一面,谈一些恰当的生意。”
“我会向他传达你的请求。”
忍足嗤笑,他就看这个眯眯眼能笑到什么时候。
过了两分钟岳人从外面进来,满脸写着愧疚和自责,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皱着鼻子问道:“不二,刚才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他注意到忍足离去的表情不太好,估计是被不二气着了,但是在他看来,肯定是忍足先欺负不二才会被不二反将一军。
不二摇头,起身来到门外,伸展双臂,仰着头,静静感受温暖的阳光在他脸上流淌的温度,很舒服,仿佛可以将所有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岳人,你会做炸/药吗?”
“会!”
他大学修的化学化工专业。
“真巧,我也会。”
“不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岳人有些不安,不二这个状态有点不太对。
“真希望每一天都是这样阳光灿烂微风和煦的日子,可惜总有人打扰,我的心里阴雨阵阵,感觉要发霉了。”
“那你多晒晒太阳?”
“我的太阳在哪里呢,他会不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根据目前的科学推论,太阳比乌龟活得长久,所以肯定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不二被他逗笑了,转过身,捏了一把他手感很好的脸蛋,轻叹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呢。”
如果手冢出事,他无法预知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岳人,一定会为他难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
岳人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很慌乱,一把抓住他的手着急道:“不二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二摇头,弯着嘴角笑容恬淡温柔。
“我呀,只是太寂寞了,我太想念手冢前辈了,你知道的,人一寂寞就容易胡思乱想。”
“那就好。”
岳人这才稍稍放了心。
为了不让不二胡思乱想,他搜肠刮肚想了一堆自己看过的心灵鸡汤来安慰不二,直到不二重新露出笑眯眯的样子才停下,然后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一个是实在想不出词了再不停下就该尴尬了,一个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再不停下他就该笑出声了,因为那些鸡汤怎么说呢,矫情中又带着一分搞笑,语病一堆不说逻辑还是狗屁不通的。
只能说,现在写心灵鸡汤的门槛太低了。
忍足被不二挤兑得不痛快,出了门就往片场去,要把在不二这受的气撒在4U身上。4U四人刚到片场就看见忍足也来了,脸绷得很紧,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四人连忙缩着脑袋躲一边去了。可他们没想到,忍足就是专门来折腾他们的,而且一看就是亲生的老板,折磨他们时完全不客气,比三船还狠。
四人被折腾得够呛,还是谦也及时赶到才救回一条小命。
“喂侑士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们最近吃了多少苦,你不心疼他们也就算了,竟然跟外人合起伙来欺负他们。”
“还不是你惯出来,一个二个演技稀巴烂,唱也唱不好,跳也跳不对,你喜欢花瓶你就多买几个摆屋里,看着赏心悦目还不会让人生气,过个几年还能升值,而不是这帮没几年就要砸在手里的赔钱货。”
“侑士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他们身上有很多闪光点,你不能自己看不见就怪他们不行。”谦也听着忍足这些直白的贬低心里很不舒服,他从来不觉得4U四人一无是处,但忍足现在在气头上,他也不好跟忍足吵架,不然到时候吃苦的还是4U四个。
“什么闪光点?一张年轻的还算看得过去的皮相吗?”
“他们长得非常帅!而且年轻不好吗,年轻就是优点啊,谁不喜欢年轻的肉/体呀。”
“哼,肤浅!”
这话听来尤为刺耳,他刚从不二的嘴里听到,现在又被自己的亲弟弟捅了一刀,想他忍足侑士风光了三十多年,自认为魅力无限,却没想到在今天被接连打脸。
谦也朝他做鬼脸,“你再皱眉就变成老头子了,以后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攀上你可就只你图你的权势金钱了。”
“那也比你这个心理年龄未成年的笨蛋要好。”忍足狠狠揉了把他脑袋,又气又想笑,与其每天疯疯傻傻像个蠢货一样,他倒宁愿让人嫌弃他年龄大有代沟。
谦也嘟囔着不服,他才不是笨蛋。
“行了,以后别太惯着他们,我先回去了。”
“那你不许生气。”
“我不生气。”
“这还差不多。”
忍足回了村子,想四处逛逛,但脚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岳人住的地方走去,他嘲笑自己有点鬼迷心窍了。
手冢国一正在院子里打拳,光着膀子,身上结实的肌肉一览无余,像一块块钢板一样,那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坚硬盔甲,比之年轻人的身体更加坚不可摧。
忍足停住了脚步,很识相地绕道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了桦地,桦地还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机器人模样,毫无感情地说道:“忍足先生,你该回国了。”
忍足回了一句话,桦地的眼神闪了闪。
桦地:“我想这和你没关系。”依旧毫无起伏的语调,但细听可以听出一丝不稳。
忍足勾唇笑了,“是吗?”
忍足回了日本,无功而返,这不是他本意,但他不得不妥协。他是一个理智的人,那种为了所谓争风吃醋或者爱恨纠葛而让自己变成小丑的事他做不出来,谈情说爱对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没必要搞出什么面红耳赤歇斯底里的闹剧来。
话虽如此,但心里依然堵得慌,于是他回日本后就约了迹部,两个人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xing事,这才总算身心舒畅了些。
迹部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弹了弹烟灰说没什么。
“啊嗯?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碰到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搞定。”
“我什么事也没有,”忍足揉了把他漂亮的金发,“就是最近让一个小辣椒熏到眼睛了,不,应该说被硬塞了一管芥末。”
“哼,果然你的魅力没有本大爷大。”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了?我听说那个人找来了,他没跟慈郎说当年的事吧?”
“别提他,晦气。”
“你后妈怎么样了,我听说你爸似乎打算跟他结婚?”
“哼老房子着火,随他去吧,父亲大人也老了,有个人照顾他也好,只要他安安分分真心对父亲大人好,我不介意让他享受迹部家老夫人的待遇。”
“长太郎呢?”
“以后再说吧。”
一说到这个迹部就烦躁,塞了根烟到嘴里,跟忍足借了火,用力抽了一口,然后连同胸口堵着的那团气也一起吐出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就把一包烟给抽完了。
最后,迹部哑着嗓子道:“你要是喜欢辣的,我给你推荐个人,远野笃京,保管让你终生难忘。”
“你睡过他?”忍足将最后一根烟掐灭,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没有,我喜欢乖巧懂事的,丸井你知道吧,床技很不错,也很识趣,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不会生出那些非分的想法。”
忍足皱眉,“他不是慈郎喜欢的人吗?”
“哼,本大爷睡谁还需要经过自己儿子同意吗。”
“可是——”
“闭嘴,我不想听扫兴的话。”
“好吧。”
忍足也没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家事,因此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之后迹部带他去了101练习生所在的小岛上,把远野介绍给了他。但忍足注意到远野的眼神有点邪性,细看会发现那张扬笑脸下伴生着阴沉的疯狂,怎么说呢,就像一头随时会发疯的野兽,这种人他向来不会招惹。
他喜欢小野猫,就像岳人那样,脾气很爆,嘴上不饶人,不高兴了就挠你几条血痕,但脸红时又可爱得要命,这才是情趣,辣,但是无害。
至于远野这种人,爱你时可以践踏自己卑微如蝼蚁般捧着你,一旦恨你,就会穷尽一切手段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他不好过你也得跟着陪葬。他不嫌命长,所以这种福气他就不消受了。
迹部嘲笑他胆子小,他耸耸肩没反驳。
比起让人虚假地奉承自己愚蠢的“胆量”,他更喜欢别人嘲讽他理智且清醒。
“远野是君岛的人,我猜他应该喜欢戴眼镜的你。”
“我最近可能不太喜欢这种类比。”
“OK,既然你看不上远野,那就让丸井陪你吧,他玩得很开,我们三个人也可以。”
“不了,我喜欢大长腿。”
“他的腿还行。”
“不够辣。”
“啊嗯?你还是那么挑食。”
“这是我的优点。”
“哼。”
观月对这两尊大佛的到来说实话是有些不乐意的,他只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来替这帮人擦屁股,哪不能潜规则,非得来他这里泡姿色一般的小爱豆。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他扯着笑,热情招呼道:“忍足导演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刚说完他脸色就变了,呸!真是嘴快,搞得他好像青楼老鸨一样。
忍足估计也感觉不对,表情有些玩味地看着观月,“观月,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与众不同。”
“忍足导演客气了,您也和以前一样光彩照人皮肤紧致,我得感谢您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呢。”
“你夸人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
“谢谢夸奖。”
观月捂着嘴笑得很妩媚。
忍足不忍细看,别开视线,指着前面某个方向道:“我自己四处转转,你不用管我。”
迹部问观月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还有桦地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观月都如实回答了。听到桦地打算在国外待几个月,迹部只觉得脑袋胀痛,真是没一个听话的。
回到家,榊太郎和渡边还当着他的面秀恩爱,真是为老不尊。但是看榊太郎最近笑容越来越多,迹部勾起嘴角摇头,算了,开心就好。
渡边:“迹部酱,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迹部淡定喝了口红茶,“没有。”
“你身上烟味很重哦。”
“……”
迹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在奔四的年龄感受到来自“妈妈”的让人窒息的关心。
他三十多岁,又不是十三岁,抽点烟算什么事吗,为什么在渡边说出那句话后他会产生一丝心虚感?这很不正常!
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道:“抽了几根烟,怎么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要少抽哦。”
“知道了。”
如释重负般他松了口气。
为了避免自己产生过多的联想,他找了个借口立刻上了楼。
渡边目送他上楼,倚在榊太郎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榊老师,你儿子真好玩。”
“他小时候很可爱,坐好。”
榊太郎拿过餐巾展开平放在渡边大腿上。
“现在也很可爱。”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