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介君,我喜欢你!”
高大帅气的男生转过身来,一张脸冷如霜,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就在女孩打算豁出勇气再说一遍时,对方终于开口道:“我不谈恋爱。”
“诶?”
女孩不明白这句话,是不想跟她谈,还是谁都不想谈,没等她问出口男生已经大步走远。
“侑介君!”
泄气跺脚。
校门外停了辆加长林肯,男生不顾周围同学的打量私语,弯腰钻进车里。
“少爷,老爷叫我来接您。”
“麻烦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日式宅院前,男生下了车,径直推门而入。
自从岳人生了女儿后,他们一家便从郊区搬到了市中心居住,现在他们居住的这间宅院是榊太郎送给曾孙女的礼物。
“宝宝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忍足脱下围裙,将碗筷摆上桌。
再一看沙发上坐着的日吉和岳人,已经由开始的愤怒到如今的麻木,任由忍足以主人的姿态在这个家自由穿梭。
饭桌上,忍足问他课业的事,他说了下最近的考试。
“你的课业我不担心,我等着家长会去迎接所有家长羡慕嫉妒的目光。”忍足将他爱吃的紫菜鲜虾饼推到他面前。
日吉道:“听说你最近天天被女孩子表白,如果感到困扰的话我会跟你们老师提。”
“你们两个管那么多干嘛,他已经长大了,这些事自己处理就好,大人不要瞎掺和进孩子的世界。”岳人道,干嘛要把自己变成多事的大人。
“我吃饱了。”
他放下碗筷,进了妹妹的房间。
前几个月岳人生了个女儿,取名簦,小名小蘑菇。
小姑娘生下来瘦瘦小小的像猴儿一般,然后一天天长开,皮肤褪去新生的红,白皙如雪,眼睛像岳人又大又亮,脸却还是精致的巴掌小脸。
这小娃娃才几个月大就已显出岳人的暴脾气来,动不动就翻脸,谁哄都不好使,凶巴巴皱着脸蛋,对人爱答不理,一个刁蛮大小姐的形象开始在众人脑海里清晰。
仁王说可以把她和观月家的小子关一个笼子里,光是票价就赚疯了。
“少爷。”负责小蘑菇的保姆收起奶瓶,对他道:“小姐刚吃好,现在正美着呢。”
“我看着她。”
“好。”
保姆退出去。
小蘑菇看到哥哥来,伸出一只手来,他轻轻握住那小手,扬起笑脸道:“有没有想哥哥呀?”
“哼哼~”
他将妹妹抱到怀里,一只手按住那两只乱斗的小手,以防自己又被偷袭。
他的头发可禁不住这小辣椒每日薅个十几下。
“今天有没有开心呀?”他掐着嗓子学小孩子可可爱爱的腔调。
“哼~”小蘑菇噘着嘴巴咕噜咕噜吐泡泡。
忍足推门进来,说道:“她今天发了好大一顿火,怪我们把她的玩具收走了。”
小蘑菇看见忍足,伸出手要抓。
忍足将头发送上去。
“别抓,不乖哦。”他从妹妹手里把忍足头发解救下来,对忍足正色道:“别溺爱她,会把孩子教坏的。”
“知道啦。”忍足被儿子训非但不觉得下面子,反而很高兴,这说明儿子心疼他的头发呢。
日吉进来,将小蘑菇抱到怀里,说要带小蘑菇去散步。
“算了,把这个玩具带上吧。”岳人挑拣了一会儿将玩具放到婴儿车里,推着车子来到门口。
忍足:“等会儿,我去冲一瓶奶。”
“宝宝你也来。”日吉道。
“不用了,我要去看爸爸。”
三人准备好便一起出了门,侑介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手冢一家已经搬到山庄居住,他到时已经很晚,手冢一家等到他跟他打了招呼便去休息去了——家里有孩子后他们一家就很少熬夜了。
他也洗漱躺下,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今天的画面。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一打开房门,就有个灵活的身影从他手臂下钻进来,拽着他衣角躲在了他身后。
“国助?”
“爸爸欺负我!”国助告状道。
手冢从他身后将国助拽出来,父子俩来了个强迫式脸滚脸,国助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控诉。
“手冢爸爸你在做什么?”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国助:“爸爸拿胡子扎我!”
手冢:“这是你自己求来的,爸爸只是满足了你。”
他听懂了,估计手冢和不二在玩胡茬戳脸的游戏,还掺了点父子play情趣,而国助这个霸道太子爷误入其中在不知状况的情况下表示每个儿子都不能少,然后求仁得仁。
“哥哥也要。”国助选择把他拖下水。
吓得他连忙后退,他这个年纪不太好吧。
手冢:“哥哥就算了,我去跟光助玩。”
“不要!”兄弟俩同时开口。
他一咬牙献上自己的脸,手冢沉默了下,将国助的脸按过去,让他们兄弟俩脸贴脸自己玩去。
“哥哥,我们去看弟弟吧。”国助扭头朝屋外看,侦查了下情况,牵着侑介的手朝光助的房间去。
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的小家伙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见是两个哥哥眯起冰蓝色的眼眸,眉眼弯弯咧开嘴。
“弟弟。”国助抓住光助伸过来的手,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一旁的保姆道:“小光助刚醒,我正要去跟手冢先生说呢。”
国助立刻摇头,他们偷偷进来的,不能让手冢知道,会被说教一顿的。
侑介对保姆使了个眼神,保姆偷笑点头。
“哥哥,你亲一口,我们要赶紧走。”光助的房间与手冢不二的房间连通,他们俩洗漱好就会过来。
他也像做贼般亲了口光助的小脸蛋,兄弟俩又蹑手蹑脚回去了。
“哟,这是贵客来了。”
观月独有的阴阳怪气从身后传来,他回头,换上笑脸喊道:“观月姐姐早上好。”
观月扶着太阳穴,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叹气道:“我不好,某个欠揍的小屁孩快折腾死我了。”
观月生了个儿子,话都还不会说就一身王子病。
“折腾的是裕太叔叔。”国助拆穿道。
观月哼道:“我不跟你这小屁孩说话,宝宝过来,让我瞧瞧你,一段时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说着掐了把他脸蛋。
“你看同样的一张脸,你可比忍足导演顺眼多了。”
国助:“嗯,我也是。”
观月呵呵道:“你比你爸讨嫌。”手冢起码只是无视他,不像国助这小屁孩,还会给他摆脸色看。
正说着,手冢一手抱着光助,一手扶着不二的腰出来。
“宝宝你今天要待多久。”不二朝他笑眯眯道。
他回道:“我今天都在。”
不二露出诧异的神色,自从有了妹妹后这是他第一次选择在外面住而不是陪着妹妹。
他没作解释,不二也不多问,不二向来都把他当成熟的大人交流对话。
光助安静地窝在自己襁褓里看他们聊天,始终笑眯眯的,像一尊精美的瓷娃娃。
这个孩子与不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继承了不二长相上、性格上的所有优点。
全然看不出尚在父体时的恶劣。
手冢从保姆手里接过奶瓶试了下温度,轻声道:“光助。”
光助将注意力收回,张开小嘴巴,手冢将奶嘴塞进去。
“真聪明,和你爹爹一样都是天才。”手冢夸道。
国助:“爸爸好像在训狗狗。”
手冢淡定道:“你这是污蔑。”
不二帮腔道:“的确,手冢前辈从不夸小狐狸,真是个心硬的男人。”
“明白,最近是有忽略了你,爸爸今晚改正。”手冢故意歪解他的意思。
小狐狸听到跟自己有关立刻跑过来,跳上椅子,将大尾巴搁到光助身上。
光助小手搭上大尾巴,笑得眉眼弯弯。
“弟弟我在这儿。”国助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光助将另一只手交给他。
不二笑道:“我们的小光助一大清早可真忙。”嘴里还嗦着奶呢,手上就在端水了。
观月哼道:“还不都是像了你。”
不二笑眯眯看过来,威胁道:“裕太今天早上不在哦。”
观月哼唧了声闭嘴。
他如同电视机前的观众在看家庭喜剧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样和谐正常的家庭氛围,有让人不自觉嘴角上扬的魔力。
但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他又发现从其中获得的快乐总会骤然地抽离他的身体。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忍足、日吉、岳人三个人的相处画面,虽然他希望大家可以和平相处,却不该是这么个诡异发展。
“宝宝,待会儿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啊?”
他回过神,眼神茫然。
观月打趣道:“你这是思春了吗,都走神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我只是在想考试的事。”他否认道。
不二:“宝宝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却还是认真对待每一场考试,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呢。”
“爸爸们不也是吗,每一次在舞台上都全力以赴。”他笑道。
观月:“听听,国助你就该好好学习说话的艺术,别像你爸一样只对一个人琢磨遣词造句。”
国助给了观月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吃过早饭他随观月去公司,不料中途观月将他带到了柳生的公司,说是要跟柳生谈些事。
两人谈事他便一个人闲逛,遇见的面孔大多陌生,这很正常,模特这一行业是吃青春饭的。
在楼梯口他遇见了一个长相艳丽的男人,并非男生女相,而是一个漂亮的男人。
这个男人个子比他矮一点,一双腿又长又直,瘦削的身形笼在宽松的衬衫西裤里,轻盈地从他身边掠过。
啪——
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抱歉!”
男人快速弯下腰将他的手机拾起,抬头朝他道歉。他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眸,多情含屈的水光仿佛拍在了他脸上,他的脸忽地紧绷起来。
“没关系。”他说道。
男人将手机擦拭干净还给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说如果手机有损坏可以找他。
“没事,刚好我也打算换一个新手机。”他收回手机,转身就走。
对方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便匆匆走了。
这个小插曲他没放在心上,照常上学,看妹妹,观察忍足三人的情况。
某日,在学校操场他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对方认出了他,给他买了瓶饮料说是道歉。
“那天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喜欢重复太多次。”他道。
对方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下意识想要说抱歉又生生忍住了。
“这瓶饮料我收下了。”他收下饮料继续去打球。
队友调侃他道:“侑介你可真受欢迎,连优秀毕业生学长都巴巴跑到学校里给你献殷勤。”
青春期的男生说话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总是扎人心的直白。
对方白皙的脸迅速涨红,握紧拳头走了。
“你们说他是学长?”他有点意外。
“没错,他可是当年第一名考进东大的,侑介你难道都没看荣誉榜吗?”
“那他现在做什么。”他想起了那天这人出现在柳生公司。
“据说一毕业就去混娱乐圈了,不过混得不太好,刚开始做模特,后来去跑龙套。”
又一人道:“这娱乐圈可真难混,长那么好看竟然只能跑龙套。”
“长得好看才跑龙套,那些女生就喜欢丑的。”
“啊咧啊咧这话可真酸啊。”
他思绪飘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段跟不二和岳人时常见不着面的日子。
“继续打球吧。”他说道。
第三次见面在一家KTV里,高考结束,一群刚毕业的高三学生在KTV里尽情释放压力,他受不了那连续的破音躲了出去。
在厕所门口,他又遇到了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迷离的黑色眼眸放肆地释放自己的风情。
“是你。”男人在他脸上好一番打量,突然笑了起来,举起手同他打招呼。
“藤堂学长。”他道。
从几个好事的队友那里他听了些八卦,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你认识我?”藤堂靠近他,酒气随之侵扰他的鼻子。
“我也认识你。”对方又道。
他还未开口便来了个蓄着络腮胡的瘦小汉子,很不耐烦地要拽着藤堂走。
“放开我!”藤堂怒吼着甩开对方的手,转身趴在洗漱台大声呕吐起来。
“真他妈给你脸了,待会儿看老子怎么弄死你!我*你*¥@&……¥#……”
络腮胡动了火气,兀自骂了几句便要去把人拖走,他抬起手阻拦道:“请不要在这里闹事。”
“你他妈——”
对方刚要动手,却在看清他脸时变了脸色。
“原来是忍足少爷。”对方谄媚笑道。
他懒得去纠正,说道:“日本是法治社会。”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方才这人嘴里那些针对藤堂的污言秽语可不是单纯的骂几句,而是真做得出来。
“可是他……”对方赔着笑脸,暗骂今日倒霉。
“滚。”
“忍足少爷,我们也有难处,要不这样,您让我先把他带走,等改日我亲自上门跟您赔礼道歉。”
他不耐道:“我不喜欢重复第二次。”
“那忍足少爷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对方恨恨看了藤堂一眼不情不愿走了,走了几步,那人又转身说了一句:“忍足少爷,您可得小心这个人。”
他单手插兜,扭头对藤堂道:“人走了,不用装了。”
男人回过头,只看见他大步离去的背影。
“喂班长,我家里有事就先走了。”
他挂了电话,上车离开。
“诶?宝宝你怎么回来了?”
岳人正拿了碗水果麦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了眼挂钟,还早得很呢。
“我想妹妹了。”他道。
“她今天没见你发了一顿脾气,竟然敢不伺候大小姐跑出去玩,可把她气坏了。”
“爹爹您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喂你这小子,我可没编,爱信不信。”
“我信,所以我现在去伺候大小姐去了。”
岳人对着他背影做鬼脸,这小子长得越来越像忍足,气人程度也越来越靠近忍足。
他推开妹妹的房门,小女孩独有的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来,父女俩听到声响同时回头,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两朵呆呆的蘑菇。
“宝宝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日吉道。
“碰上了件事。”
“什么事?”
他将藤堂的事简单说了下。
日吉皱眉道:“你帮了他一次,他还会遇到下一次,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处理。”
娱乐圈的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你情我愿的也就罢了,这种逼良为娼的做法他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日吉动作很快,第二天便将事情吩咐下去,又两天,藤堂出现在裕太的网球场。
“侑介君,我的事谢谢了。”他仿佛大病初愈,脸色有几分苍白,唯有那双眼睛仍旧盈盈地泛着水光。
侑介盯着对方的眼睛,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样仿佛盛满委屈和爱慕的眼神他从不二眼中看到过,在不二试图用这样的眼神让手冢缴械投降的时候。
也在不二戏瘾大发的时候。
“你想要什么。”他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道。
对方苦笑摇头,“我没想做什么,你就当我太闲了吧。”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资源?”
“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跟一个小孩讨要资源,何况你父亲谁敢招惹。”
“那你三番五次故意出现在我面前,是暗恋我?”
“啊?”
对方愣了下笑了。
很明艳的一张笑脸,像一朵绽放的牡丹花,与平常冷淡的了无生趣的模样相差甚远。
藤堂的脸很立体,棱角分明,下颔线清晰流畅,这让他看起来漂亮但不女气。
他仍盯着对方的眼睛,资料显示藤堂是中日混血,如今见了他笑起来上扬的眼角,他突然想起来。
“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藤堂挥手离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让他皱起眉来,方才他的话很好笑吗?
日子在无声中流逝,他考入了东大医学部,家里的流水席接连摆了几天——不二,忍足,日吉都给他摆了酒席。
在酒席上他又看到了藤堂,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自饮自乐,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恭喜,不二学弟。”藤堂对他道。
他颔首道:“我好像没有邀请你。”
“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想讨杯酒喝,你不介意吧?”对方露出无辜的笑。
“别白费工夫,你从我身上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没回答,他从不纠结这种无聊的话题。
岳人抱着大小姐过来,打量了藤堂一眼道:“这位就是藤堂君吧?”
藤堂朝他行礼道:“您好,向日前辈。”
大小姐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藤堂瞧,藤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兄妹俩都喜欢盯着他眼睛看。
“宝宝,忍足那家伙找你。”
“嗯。”
藤堂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握紧的拳头不着痕迹放在背后。
这一顿酒席闹了一天,切原几个在日吉攒的局里无所顾忌,敞开了玩,敞开了闹,直到家属忍无可忍把他们拽走。
藤堂端了两杯香槟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你胆子很大。”虽然是准大学生,但他毕竟是未成年人。
藤堂耸耸肩,“无所谓。”
“我爸不会放过你。”他从藤堂手里接过香槟。
“哪个爸?”
“蓝毛那个。”
“忍足导演啊……”
藤堂的语气有点微妙,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如果想得到什么,建议你换个人,不要在一个小你11岁的孩子身上浪费时间。”他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
“噗唔——”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狠狠掐一把大腿,但好在他忍住了,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藤堂捂嘴笑出声。
“你一点都不像不二前辈。”
“我不喜欢这种恶作剧。”他将酒杯放下,嘴巴里的酸味让他此刻脑子有点不清醒。
藤堂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不二脸上,说道:“我是不二前辈的粉丝。”
“所以拿我当代餐?”
“……”
对方被噎住了,过了会儿才道:“我想跟不二前辈合作,能跟他合作是我进圈以来唯一的愿望。”
“难怪你糊,都没别的事可做吗。”
“……”
“所以现在你是改变主意打算从我身上得到资源?”
藤堂盯着他嘴巴看了会儿,勾起嘴角道:“我刚才有看见虫牙了。”
“不可能。”
“大少爷竟然害怕面对吗。”
他皱眉看了藤堂一眼,掏出手机,张大嘴巴,上下看了一遍都没有藤堂所说的虫牙。
“你到底唔——”
藤堂放下杯子,磨牙道:“这就是你侮辱我对不二前辈的仰慕之情的代价。”
他捂着嘴巴艰难消化嘴里的酸味,心道自己迟早要去不二面前给藤堂这个极端粉丝告一状。
之后藤堂又来找过他几次,绕来绕去无非是他想跟不二合作,最近网上有爆料不二将出演自己演绎生涯的第一部纯BL剧,他打算拿下这部剧的某个角色。
“你想和我爸爸演情侣?”
“我没那么贪心。”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这段时间那么努力讨好你,你难道不应该从你的手指缝里漏点赏赐给我这个卑微的随从吗,忍足大少爷?”
“你讨好我?”
他差点气笑,他牙齿差点被那两杯柠檬水腐蚀出虫洞,连着两天都做噩梦梦到自己牙齿掉光,这家伙竟然还敢胡说八道。
藤堂估计也想到了,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再一次碰到藤堂时他已经是东大的学生,藤堂来学校找他,自称是他的朋友,便登堂入室,霸占了他床铺的一角。
“大少爷真是好,可以享受单人间。”藤堂用他那独有的半死不活的腔调调侃道。
“你来做什么?”
“不二前辈的电视剧,我势在必得。”
“我早说过,你找我没用。”
“谁说没用。”
(部分被删减)
几日后,唐怀瑟影业。
菊丸一脸八卦道:“喂岳人,宝宝那家伙竟然给桦地打电话要在不二的新剧里插一个人。”
“我就知道他想跟不二演情侣!这个恋父小鬼!”
“不是,是一个叫藤堂的人。”
“啊?”
岳人打开推特搜到藤堂的图片给丸井他们看,“是他吗?”
“对!”菊丸道:“喵我听说桦地已经答应了,让藤堂君饰演不二的爱慕者。”
“这小子最近怪怪的,都不回家,说是在忙,他以前都恨不得把小蘑菇拴在裤腰带上,这几天竟然一句都没提过小蘑菇。”
小金:“小孩子不就是这样,三天的热乎劲。”
岳人:“喂干嘛这种语气,别搞得自己好像不是小孩子一样。”
小金:“我都快奔三了!”
其他三人:“哦。”
“等等——”丸井点开一张图,指着藤堂身上的白衬衫道:“你们看这张自拍照,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宝宝的?”
这白衬衫是谦也送的,领口被信介用红笔偷画了一个爱心,这个世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件。
菊丸:“喵这个背景好像是宝宝的宿舍?”
四个大人面面相觑,这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现在这些孩子啊……”丸井摇头。
菊丸:“喵你也很离谱好吗。”
丸井:“那不一样,我在他那个岁数老实得很。”
“老实得很~”小金怪里怪气重复了一遍。
“不行,我得跟不二和日吉他们说。”岳人第一反应是要告诉不二他们。
小金:“可是手冢前辈他们可能不觉得有问题,搞不好还会很有话聊。”
菊丸:“是呢,嫂子嘛哪有不秀的。”
丸井指了指自己,他就不秀,还得警告他的相好们不准秀。
岳人也想到了手冢跟不二粉相爱相杀的事,这人自从有了光助后,是越发得寸进尺,拥有两个不二的他,跟拥有三个幸村的真田,明里暗里较劲,正面秀,侧面秀,花式秀,将秀恩爱秀幸福这件事提升了新的高度,挖掘了新的深度,拓展了新的维度,正是气死粉丝不偿命,被偶像圈群嘲为日本偶像史上最关种的两大“嫂子”,甚至还衍生出了专门研究他俩的学问并命名为冢学、真学。
要不是为了自家哥哥和小少爷们的美图,不二粉和幸村粉估计能每日打卡举报他俩。
“喵要不先视奸他一段时间?”菊丸提议道。
丸井:“对,看他怎么秀,没准论坛上那帮人又有新的研究样本了。”
岳人点头,四人各申请了一个小号关注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