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弟子本性如此,无言辩之,皆为行善德,普渡众生,却也不认为如此便是错了。”坐鹿罗汉俯首叩地,不卑不亢说道。
“尔性烈,需再磨练,便至南瞻部洲施化,不许居于道场摩梨山,不许入涅槃之道,为末法之人作福田。”
佛祖降下了惩罚。
“佛祖,大师兄虽喜显身处事,但目的纯善,还请佛祖收回成命,饶过大师兄,他定会改过。”十七位罗汉不忍坐鹿被罚,皆为坐鹿罗汉向佛祖求情道。
“不可,长久任性,必生成劫难。”佛祖不允。
金顶大仙入佛境禀报:“佛祖,玉皇天帝求见。”
“哦?玉皇天帝来访,这般突兀,快快恭请。”佛祖惊讶,即刻迎之。
天帝行进了大雷音寺,入了佛境,在佛祖盛邀下,坐于金莲宝座旁金椅上,与佛祖平齐。
玉皇天帝见坐鹿尊者叩首在地,不免一怔,道:“这,坐鹿尊者可是犯了何事,为何长叩不起?”
欢喜罗汉见状,连忙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玉皇天帝明了,看向佛祖,未与佛祖过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言明来意......
“现如今,夫诸之泪仍有一滴肆虐人间,人间水患不得解,夫诸元神特殊,牵动三界盛衰,陨落不得,真身被寡人封印于敖岸山,元神已投入人道,寡人令其治水赎罪。夫诸之封印,非夫诸鹿角不得解,人间水患不除,夫诸将被永世囚禁。寡人虽令夫诸投生治水,但夫诸品行顽劣,善恶不定,消人间水患之任变数不定。当初夫诸水漫人间时,恰巧坐鹿尊者路过,折夫诸之主鹿角,助寡人封印,这夫诸主鹿角,早已属坐鹿尊者之物,冥冥之中,坐鹿尊者与夫诸已生羁缘。寡人此番前来,便是请佛祖相助,许坐鹿尊者入世人间,在水患之灾未彻底消除前,佑人间百年安宁。”天帝恳请说道。
佛祖闻天帝之言,略思虑,不一会,便应答道:“既是如此,吾佛普渡众生,便遂天帝所愿。”
佛祖看向座下叩首在地的坐鹿罗汉,道:“颇罗堕,尔卸金身于道场摩梨山,封印法力,留存记忆,带夫诸之主鹿角,投生东土人间,佑人间百年安宁,待人间水患除尽,尔可回归金身,归位佛道,尔亦可常驻人间,为末法之人作福田,但依旧永世不得入涅槃之道。”
“弟子谨遵法旨。”
坐鹿尊者应命,恭敬叩拜佛祖。
西天,南瞻部洲摩梨山巅——
玉皇天帝与坐鹿尊者并立。
“尊者,夫诸对尊者折其鹿角怨恨颇深,寡人求佛祖许尊者封印法力,入人世间护佑百姓,此举风险巨大,夫诸投生虽失了记忆,但寡人担心其有危险,未封其法力,且其体质特殊,投生之人在眉间会有一银水胎记,三界独有。尊者到人间后,只管司护佑人间之职,尊者虽与夫诸冥冥之中形成羁缘,但你二人能不相遇便不相遇,以防生出个人劫难,若是尊者不幸与夫诸投生之人遇见,切莫正面冲突,一切以安全为主。”天帝嘱咐道。
“小僧明白天帝之意,定恪守本分,敛张扬之性,护佑人间百年,以全天帝所愿,以息佛祖之怒。”
坐鹿尊者恭敬道,便是化为了一道金光,离开了摩梨山巅。
......
昆仑山,九华玉阙——
薛礼再次行色匆匆,至七宝皇房参见后土娘娘。
“娘娘,这才过了一日,天帝又未通过地府转轮殿,再次将一强大且陌生的元神投入了人道,与投生夫诸时一般,短暂封闭了人道,九幽地府十殿依旧皆未知这陌生元神往生了何处。”
后土娘娘惊讶,此番心态不及上次稳定,踱步了良久,说道:“本宫也无法参透天帝此举之意,不过目前看来,与大计无关,但天帝投入人道往生的此二人,务必尽快在人间寻到,有备无患。”
“是!”
薛礼领命,刚要退下,只见得鬼神武罗行色匆匆,至了七宝皇房。
“禀报娘娘,女娲族的镇族圣物五彩石不见了。”武罗小心翼翼说道。
后土娘娘闻言,大震:“五彩石乃三界唯一能将紊乱的六道秩序归正者,若不监视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本宫所谋,篡夺玉皇天帝之位的大业,变数将巨大,很可能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娘娘恕罪,是小神监视不严。”武罗叩首,惶恐道。
后土娘娘看向武罗:“女娲族可有异常举动?”
鬼神武罗连忙回答:“回禀娘娘,五彩石丢失,女娲族上下秩序正常,仅派出了两名晚辈寻之。小神贿赂女娲族禁地守卫方才得知,五彩石乃是自行离开女娲族禁地。女娲族一向有预知未来之能,全族上下皆知关于五彩石的预言,五彩石此番离族,是历劫去了,很早之前,族内高层便联合做好了五彩石的灵牌,五彩石一旦不测,灵牌便会碎裂,灵牌若不碎,便说明五彩石无恙,如此,女娲族也便随五彩石去了。”
后土娘娘阴厉不解起来:“历劫?随它去了?女娲一族的心,可真是大。武罗,尔盯紧女娲族派出寻五彩石的两名晚辈,定要寻到五彩石,暗中将之带回女娲族禁地,禁锢其不许离开半步,五彩石决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是。”
武罗领命,与薛礼一同退下。
......
东土人间——
明朝嘉靖二十六年上元日。
顺天府商贾世家鸣家,五代单传,这一日,鸣家家主鸣贡举喜得贵子,起名鸣诛。
鸣诛出生笑面,不哭不闹,家族震惊!
在鸣诛降生的那一夜,顺天府骤起沙尘,形成厉害的龙卷风,龙卷风穿过顺天府大街小巷,最后消散于鸣家朱门前,一只精致的鹿角躺在鸣家朱门前的台阶上,鹿角化成了一个男婴,哭哭啼啼,声惊鸣家满门。
鸣贡举与妻阳氏闻声而出,抱起婴儿,直叹缘分,十分喜爱,与妻阳氏商议,养在膝下,起名鸣世,对外称阳氏诞下了双生子。
鸣家一时间名动京城,四方来贺。
鸣诛自出生起,便知自己此生肩负之责,只待快快长大成人,更好的佑这人间安稳。
荆州府江陵县有一书香世家鹿家,连出三代举人,庙堂之路却止步于此,不得寸进。
嘉靖二十六年上元日,举人鹿进元与妻关氏正晚宴宾客,为年满一岁的独子鹿冰花抓周。
众人畅饮高兴间,夜空突降五彩祥云,明亮耀眼,祥云落在鹿家府门前,众人惊呼,奔至门前,眼见五彩祥云消散,一个穿着大红肚兜的婴孩噙着手指开心玩耍,在婴孩的身旁,一柄古老且精致的长剑安静的躺着。
府门内鹿冰花哭闹不止,额间银水胎记波光流转,将身子侧向府门方向,关氏见之,大惊,将之抱出。
鹿冰花见婴孩,止了哭闹,欢喜大笑,额眉间银水胎记敛起波光。
众人见之,叹之缘分。
鹿进元与关氏欣喜不已,天降祥瑞,送来女婴,必定佑鹿家千古,便是收养女婴,起名鹿冰蕊。
......
江陵鹿府,屋内,鸣诛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看着正施展法力维系连珠阵的鸣世、鹿冰蕊、甪端、风听、风南山五人,开口道:“可以了,收阵吧!”
五人闻言,收了法力,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鸣诛目光扫过屋内的众人,鹿冰花与鸣世面色凝重,他二人的真实身份,已然大白。
其它人神色或惊讶,或无奈。
“原来各位皆乃是大人物,是小仙眼拙冒犯了。”
土地公说着,便是跪地俯首对着鸣诛与鹿冰花、鸣世与鹿冰蕊叩拜起来。
“土地快快起来,这可折煞我了。”鸣世连忙起身,扶起了土地公。
只见土地公滴溜溜转着眼珠子,说道:“小仙记得,当日勾陈大帝所言,说此番行动乃是天帝陛下示意,当初夫诸因其师尊天神熏池无故惨死而水漫人间,夫诸获罪,天帝陛下本想着夫诸投生之人鹿冰花公子,能够遵他旨意寻得在人间作孽的夫诸泪除之,以减轻罪罚,谁曾想,近三十年而过,鹿冰花公子对此事竟毫无建树,天帝陛下觉着夫诸生性顽劣,投生人间后忘了正事,便是要提起教训,故而命勾陈大帝夺了鹿家满门性命。鹿公子若是不想再连累无辜之人,便得尽快寻得夫诸泪灭之,若是无所谓,那凡是人间与鹿公子有任何牵扯之人,都将会一一逝去。”
“土地,说完了没有?”
鸣诛面色冷了下来,眼神凌厉看向土地公。
“坐鹿尊者,小仙确实还有未尽之言,勾陈大帝临走前对鹿家府邸下了禁术,凡进入鹿府之人,皆死,鹿家被灭门当天,街坊邻里便是发现了不对劲,入府查看情况,却不曾想刚入府门,便是猝死,邻里乡亲直接报了官。江陵县令带着仵作与衙役前来,那几名衙役也是刚踏入鹿府的门槛,便是直接倒地身亡,吓得江陵县令折返而回,从那以后,鹿府便被官宣为鬼宅,再也没有人敢靠近了。江陵县令将此案上报了荆州知府,小仙曾向荆州知府地界的土地朋友打探消息,因鹿家三代举人,到了鹿冰花公子这一代,已是入朝为官,荆州知府知此案干系重大,本也是要立即上报朝廷处理,但勾陈大帝以神明之态恐吓荆州知府,生生将此案压下,不了了之。”土地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