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近一个月来,整个三界玄门尽传,天泪极有可能在神兽夫诸的身上。此传言引得三界六族的高层尽皆轮番前往敖岸山,欲从被封印的夫诸真身上找到些什么。夫诸元神已不在真身的事实,已经暴露于三界了,三界玄门各族,尽皆派弟子暗中行动,打探夫诸投生的消息,所幸现在各方都还未查到什么。”薛礼禀报道。
后土娘娘闻言,神色毫不掩饰的恼怒,但转瞬却熄了怒火,反而平稳说道:“天上一天,凡界一年,近一个月来流传的消息,那在凡界,岂不是二十多年前便开始流传?罢了,尔等也是为本宫考虑,本宫乃大地之母,只要是三界六道之内,无论任何生灵,且不管如何掩盖真身,都逃不开本宫的法眼,上回武罗说承影剑在鹿冰花之手,本宫还特意多留意了鹿冰花一瞬,他手中那把银白折扇,的确便是上古神兵承影剑,但那鹿冰花的元神真身分明是神兽白鹿,并非魔族,可有史以来只认一主的承影剑,为何又会认那鹿冰花为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天泪究竟在不在神兽夫诸的手中,三界流传的传言究竟有几分可信?”
见后土娘娘百思烦心,薛礼与武罗互视一眼,也是满面忧愁。
后土娘娘怒目起来,道:“既然天泪在神兽夫诸之手的传言早已在三界传开,现下夫诸定是危险重重,且不管传言的真假,万一天泪真的在夫诸之手,夫诸若有性命之忧,天泪若落入他人之手,本宫岂不违了与主上之约,岂不坏了大事。究竟是谁散播对夫诸如此不利的传言。”
“娘娘,您说过,整个三界只有玉皇天帝知晓天泪的所在,就连您也是煞费苦心亲身调查数万年之久,才知晓天泪的所在只有玉皇天帝知晓,难道现下流传三界的传言是玉皇天帝所散布?”武罗惊慌道。
“天泪本就令三界六族高层虎视眈眈,都想着得天泪者能牵制玉皇天帝,权倾三界,玉皇天帝当不会如此给自己找麻烦。天帝为请女娲和如来帮忙,近期皆与女娲和如来会晤过,难道玉皇天帝将天泪之事告诉了他们,难道是女娲或者如来散播的天泪在神兽夫诸之手的消息?”后土娘娘推测道。
“娘娘,若真是天帝将天泪之事告诉了如来佛祖与女娲娘娘,那此事就说的通了。天泪是三界泉眼,是乾坤内外的水源命脉,关乎三界乃至整个乾坤内外的稳定,若天泪真在夫诸之手,玉皇天帝自是要担心夫诸在人间的安危问题。天帝以天泪所在之处的消息,同如来佛祖与女娲娘娘交换强者,下凡保护夫诸,所以坐鹿尊者与补天石才会同时待在夫诸投生之人的身边。至于夫诸鹿角,那本身便是夫诸本体的一部分,也随夫诸在凡间,不足为奇。”薛礼分析道。
“尔说的在理,但这毕竟也只是你们与本宫的推测,眼下无法明确断定天泪究竟是在夫诸之手,还是夫诸本身就是天泪,若夫诸本身就是天泪,那三界流传的天泪极有可能在神兽夫诸的身上的传言,就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如此,便是还有比本宫与主上更可怕的幕后存在,咱们还是得谨慎行事。”后土娘娘说道。
“那娘娘接下来有何指示?”武罗恭敬问道。
“眼下两件事情,首先,姑且认为天泪的确在夫诸之身,既然此消息已经传开,三界各方势力均虎视眈眈,相信要不了多久,鹿冰花便是夫诸投生之人的事情就会被发现,本宫要遵守与主上之约,护好鹿冰花的安危,不落入他人之手,以待主上亲自去夺取天泪。”后土娘娘叮嘱道。
“小神谨遵娘娘懿旨。”武罗与薛礼诚惶诚恐应命。
“第二件事,现如今夫诸泪已完全不受夫诸控制,加之夫诸泪已得本宫真传,完全为本宫效命,眼下能消散夫诸泪的办法,要么夫诸陨落,要么夫诸神兽白鹿真身觉醒,亲自收了夫诸泪,若是如此,人间水患便会立刻结束,持续了千年的六道紊乱也便会终止,本宫逼迫玉皇天帝退位的筹谋也会功亏一篑。”
后土娘娘思虑着,继续道:“所以,无论是何方面,护好鹿冰花都乃重中之重,至少目前他绝不能死,也决不能让他的真身觉醒,除非,是主上已经拿到了天泪。”
“娘娘,据小神所知,夫诸被玉皇天帝用息壤土封印,与息壤土同等功能的玉简,传闻是在夫诸的主鹿角之内,而夫诸的主鹿角便是那鸣世。除此外,还有真武那老儿的河神图,河神图亦是治水利器,是阻碍娘娘和主上大计的重要风险。”武罗说道。
“确是如此。武罗,薛礼,你二人尽快将河神图以及玉简带回,以防有心人在主上得到天泪前,用此两件宝物治理水患,妨碍本宫辅助主上之大计。本宫也担心那坐鹿尊者与补天石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鹿冰花才留在他的身边,也可能存在垂涎天泪的心思,本宫顺手为主上清除一些障碍也是无妨。为万无一失,鸣诛与鸣世还有那鹿冰蕊,必须消失,就算玉皇天帝知道了他们的陨落与本宫有关,本宫也可用他们涉嫌图谋天泪的罪名来洗清自己,也好打一打玉皇天帝的脸,让他认清所结交的如来与女娲的真面目。”
后土娘娘整个人气质阴冷起来,语气如同那万年冰渊一般阴寒道。
“小神明白,只是如今鸣诛、鹿冰花、鸣世还有那鹿冰蕊四人已是抱团一心,再加上女娲族那两个晚辈的帮助,六人联手,恐很难攻破,不易取鸣诛与鸣世和鹿冰蕊三人的性命。”薛礼说道。
“那怎么办,若是六道紊乱之事他们再查下去,或者帮助鹿冰花回归夫诸真身,那娘娘的计划迟早得暴露了,天泪若未到手,一切都功亏一篑了。”武罗瞪着薛礼翻着白眼道。
“小神自有为娘娘分忧之妙计。”
薛礼不屑武罗的态度,不矜不伐道:“便是挑拨离间,离间四人之心,然后逐个击破,如此,人间水患既不得破也,也于大计无碍。”
“哦?怎么个离间法?”后土娘娘兴起问道。
“娘娘您说过,那鹿冰花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鸣诛,携带着坐鹿尊者所有的记忆,他定是知晓鹿冰花的真实身份,咱们便可从此处下手......”薛礼笑容诡异起来。
......
孟仲姿回到了地府,立于忘川河畔,整个人紧张不已,那被她特意掉落在七宝皇房门槛缝里的一根发丝,正朝她传递着七宝皇房内的谈话,得知所有谈话内容,孟婆神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她纠结不已,她到底该不该阻止后土娘娘这灭绝神性的计划,她只是九幽地府一介小小的泰媪神,更是失了师尊秦广王这个靠山,她在九幽地府也是如履薄冰,她究竟该怎么做!
......
眨眼便到了水利军队南下的日子。
巳时,鸣府——
陆遥镖局的镖师们在前院打包装载着鸣世提亲的聘礼,鸣府大门口,鸣诛与鹿冰花、鸣世与鹿冰蕊、风听与风南山以及甪端、甘红与秦善皆立在一处,向鸣贡举与阳氏、秦存辞行。
不一会,聘礼已打包完毕,马车与镖师们皆候在鸣府门外。
鸣诛与大家各自上了马车,出发了。
鸣诛与鹿冰花同乘一辆马车,鸣诛望着立在鸣府门口向他们挥着手的双亲,鼻子一酸,眼眶通红,那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鸣诛放下了马车窗帘,抬手沾了沾自己脸颊的泪水,看着手指上的泪,鸣诛心中沧桑不已。
“诛儿,我们很快会回来的。”
鹿冰花坐在鸣诛的对面,递给了鸣诛一方手帕,看着鸣诛那倾世俊美脸庞上如透明珍珠般的泪珠,他的心痛了几痛,握着鸣诛的手腕,安慰着。
当初他带着妹妹鹿冰蕊进京赶考,与亲人离别时也是这般难过。
“我没事,凡人的七情六欲真的很是奇特,渡入佛门太久,我都快忘了这离别之苦的滋味,这二十几年来初次离家,还真的不适应。”鸣诛深呼吸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
“没事就好。”
鹿冰花眼神关切的看着鸣诛,眸中柔情泛滥,参杂着**,像汹涌的大海,似是要吞噬掉眼前这惹人怜爱的人一般。
“诛儿,我...可以抱你吗?”
鹿冰花也不知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就这样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话。
鸣诛稍微怔了一下,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的眼睛不敢直视鹿冰花,对方那一双摄人心魂的明亮鹿眼,举世无双的脸庞,让得他古井的心也是失了稍许定力。
“嗯。”鸣诛点点头。
鹿冰花欣喜,挪了身子坐在了鸣诛的身旁,侧着身子搂紧了鸣诛的腰,将面庞埋进了鸣诛的胸膛。
“诛儿,我对你没有任何保留,我知你视我为此生唯一,我又何尝不视诛儿你为一生知己,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