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也知道烛九阴的老板来探班了,散了戏就八卦的跟在烛九阴过去,看到夏成蹊的时候发出一声羡慕的叹息:“大家都是人,你老板看着比我都小。”
夏成蹊认出谢斯年,小偶像有颗小虎牙,站在人群里自己也仿佛会发光,他看着谢斯年亲热的跟在烛九阴身后,烛九阴就停住了脚步:“你不是还有两场戏吗?”
谢斯年说:“我来跟你老板打个招呼啊。”
回答他的是一个背影:“为师的老板,要你招呼?”
谢斯年悲愤的停住了脚步,到底还是冲着夏成蹊挥挥手:“小老板好啊。”
夏成蹊礼貌的对他笑笑,这边烛九阴已经拽着他走了。
小宾馆附近有剧组的安保人员,但是为了避嫌夏成蹊还是跟烛九阴分开进的门,夏成蹊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经历,他把脸藏在卫衣的兜帽里,强装淡定的步入大堂,直接走向电梯间。
电梯上行到7楼,他按着烛九阴说的房间号摸过去,轻手轻脚刷开了门。
烛九阴已经去了浴室,在剧组拍摄一整天,又有大量打斗戏份,即使现在已是深秋,裹着厚重的戏服还是出了一身汗。
房间是那种标准的酒店客房,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个小桌,上面放满了各种资料和台本,椅子上则摊放着一件戏服,夏成蹊只得在床沿上坐下,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而烛九阴从浴室出来后,这种诡异就更重了,他看着松松系着浴袍,毫无自知的自家模特:“我...住这的话,睡哪里啊?”
烛九阴不以为意的说:“跟我睡啊。”
他看着小老板的耳朵忽然变成红色,这抹红染上他白皙的脸颊,有种微妙的可爱,他如同受了很大惊吓:“跟你睡???”
烛九阴说:“对啊,这酒店条件一般,我房间算是干净的了,再说我明早5点就走,也没几个小时了,这床这么大我们挤一挤就可以。”
夏成蹊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也...也行吧。”
烛九阴便拿起电话:“你还没有吃饭吧?这里餐厅味道还行,喝点粥?”
夏成蹊点点头,一时客房送来宵夜,是一盅砂锅粥,和两笼小点心,分别是虾饺和流沙包。夏成蹊开了几小时车,这会儿确实饿了,粥是鱼片生滚的,混着芹菜末细碎的香气,炖得柔滑香糯,很是好入口,他吃了两小碗才停住。
“尝尝那个流沙包,很甜。”烛九阴看他吃得香,也很高兴。
流沙包个头不大,一口咬开就是丰沛流沙馅料,果然很甜,还有蛋黄沙沙的口感,夏成蹊吃了一个便推给烛九阴:“九哥你吃吧。”
烛九阴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眼光笑了:“给你点的,不用客气。”
就看小老板高高兴兴又捏起第二只流沙包,馅料很烫,他小口吹着气吸流心,忽然感觉自己的脸被轻轻蹭了一下。
烛九阴伸手在他嘴角擦了擦:“沾到了。”
他修长手指蹭过了柔软的唇角,那嘴唇因为吃过东西而显得红而水润,像一朵娇嫩的花瓣。
是陌生而柔软的悸动感,在心上轻轻划过。
吃完饭两个人又收拾了一会,时间已经很晚,烛九阴便说:“睡吧?”
夏成蹊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一件烛九阴的睡衣,睡衣略有些长,他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细细的胳膊,闻言赶紧钻到被窝里,尽量把自己贴到床的一侧。
身边的床垫微微下沉,是烛九阴也回到床上:“你不用睡那么靠边,挤不到我的。”
房间的灯熄灭了,黑暗在一瞬间包裹住夜色,似乎紧张的情绪也被黑暗隐藏起来。
身边就是烛九阴的呼吸,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咫尺可闻,他拍了一整天的戏,此刻已经安然入睡了。夏成蹊听了一会儿他平稳的呼吸声,悄悄侧过身来面向他躺着,黑暗只留出模糊的影子,并看不清对面人的眉眼。夏成蹊也觉得心满意足,他轻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烛九阴在迷迷糊糊中醒来时,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伸手捞了一下,却摸到一段细腻的皮肤。
下半夜气温骤降,夏成蹊大约是觉得冷了,往他身边凑了凑,被他这个热源吸引着滚到他旁边,小臂露在空气中,凉凉的,烛九阴握着这只手臂想了想,还是伸出胳膊将人整个搂进怀里,他温暖的气息包裹住夏成蹊,让小老板在熟睡中满足的哼了声,脸在他睡衣胸口舒服的蹭了一下。
烛九阴从来没有跟谁这样亲密的睡在一起过,夏成蹊是唯一一个跟他同处一室的人类,只是之前他们还是一人一张床,共享同一个卧室,他并不排斥夏成蹊身上的气息,反而是在单独搬出来之后适应了许久才能入睡。此刻小老板安稳的睡在他怀里,身上熟悉的柑橘香味萦绕在鼻息间,似乎又回到了初到这个世界时的时光,柔软的,让人觉得安心。
他忽然就希望天不要太快亮起来,让他能继续这样跟夏成蹊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哪怕这样安静无言,也是令人愉快的相处。
当夏成蹊从睡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烛九阴早先一步去了剧组,他在微信上给夏成蹊留了个言:
“吃完早餐再回去,我叫了人来帮你开车。”
几百公里的距离,对于夏成蹊这种不常开车的司机来说确实辛苦,昨天纯属一时冲动就上了路,现在再回去又是一轮新的折腾。烛九阴让金建成找个代驾来影视城,替夏成蹊开车。
夏成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头天金律师刚告诉他下周两个人就能见面,他就急匆匆跑过来探班,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奇怪了。
但胖乎乎的律师只是尽职尽责的把代驾派到了影视城,并没有再多八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