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师他超爱的 第10章 随行客

“你总算是来了，可让姐姐好等。”碧水走到陈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肌，赞叹道：“嗯，比之前结实。”

陈羽连连退后几步，摆着手回道：“姐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指向身后的马车。

碧水又转过身打量着景琛，问道：“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哥，好生俊俏。”

陈羽回到：“这是我在试剑大会认识的朋友，我们一见如故，相约一起闯荡天下。”

景琛双手作揖朝碧水问候道：“碧水小姐，在下景琛，幸会。”

景琛的行为让碧水十分高兴，弯着眼笑着回了礼。“小雅，清枫你们带这两位公子去洗漱，换件好点的衣服，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碧水吩咐道。

“我看看陈公子都给我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来。”碧水搓搓手，看着院中的东西兴奋的说道。

说完，来了两个婢女，带着两人进了里屋。

这青楼分为里外两栋楼，外面那栋装饰华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场所，里面这栋则简朴干净，也没有青楼的熏人香味。

洗浴完后名为小雅的婢女给景琛送了套墨色衣服，景琛家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身上穿的自然是绫罗绸缎，而小雅送来的这件衣服虽然比不上他平时穿的，但用料讲究，款式新颖，可见碧水对他们的重视。

随后出门见到了陈羽，他也换了套湖蓝色的衣服，相比他之前穿的，这套显得更有少年意气。

清枫带他们去二楼的房间，景琛在最里面，陈羽在他隔壁。房间布置相当简陋，但该有的也不缺，他的行李已经放在桌子上。

那两名婢女带他们到房间后就离开了，看来是让他们自便的意思。

景琛去隔壁找陈羽。他猜到这青楼不一般，但还是想听陈羽怎么说。

“你知道随行客吗？”陈羽想倒杯水，却发现桌上的茶壶是空的。

“我不知道，你直接说。”景琛虽然向往江湖，但从未真正涉足过，对江湖上的事一问三不知，也就没有心思听陈羽卖关子了。

“有些人隐去身份，但迫于生计又需要接活。于是就有人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并把他们称之为随行客。他们只需要秘密完成主人家指定的任务就会有报酬，而且不用担心身份暴露。只要任务完成了，想走就能走。”

“可是那位碧水姑娘知道你的身份，而且……。”景琛看向陈羽手中明晃晃的剑。这么显眼的东西，想不认出来都难啊。

“我会用布把它包起来的！”见景琛看向他的剑，陈羽连忙说道。“碧水姐是我在清水时认识的，她只帮我混淆视听，能拖一天算一天，毕竟我也不会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

景琛觉得他说的在理，而且比起漫无目的的行走江湖，替江湖中人做事说不定能更快了解、融入到江湖中去。

此时小雅来敲门，说道：“两位公子，饭已备好，请两位同我去花楼。”花楼就是前面的青楼。

青楼一般都是晚上才营业，这家青楼却不一样，白天也有人，虽然人不多，但该有的排场是一样不少。喝酒的，赌博的，甚至台上还有表演曲目的舞姬。

陈羽显然没去过青楼，每当有女子扑上来时，总是扭捏的躲到一旁，摇着头说男女授受不亲。

相比之下景琛就要从容许多，见陈羽一脸囧态，他倒是笑的十分开心。

在杭州时他同他那些表兄弟去过几次青楼，对喝酒赏舞来说那确实是个好去处，但是他不喜欢那呛人的香味，也不喜欢那些穿着裸露的女子用娇柔做作的语气在他耳边说话。之前他不理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去青楼，现在他有一点理解了。

小雅带着他们径直走向二楼，在一个可以观赏台下舞蹈的雅间停了下来，奇怪的是里面空无一人。

“碧水姑娘有事耽搁了，酒菜一会就上，两位公子请先享用。”小雅说完后便退出了房间。在她走之前景琛让她送一份文房四宝过来。

他要写封信给邵鸿忆，时隔这么多天，他也该着急了。

陈羽见景琛在写信，好奇道：“你不是离家出走吗？这是在给谁写信。”

“虽然说是离家出走，但总得有人知道我在哪吧，免得死外面了都没人给我收尸。”

“那同他说，若是看见了把我的尸也一块收了。”

景琛停下笔，眯着眼笑道：“你家碧水姐姐不替你收尸吗？”

“她只会把我的尸体高价卖给我爹。”陈羽苦涩道。

于是景琛又加了一句：路途遥远，相识一好友。

写好后叫人送去。此时酒菜也已上全，景琛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给陈羽，小撮一口，酒香醇厚。

“我不喝酒。”陈羽将酒杯推回来。

“少爷，你几岁？”景琛问道。在他的认知里江湖中人不但会饮酒，还个个是千杯不倒的酒鬼，陈羽不会喝酒，莫非是年龄太小？

陈羽回道：“我19，戒酒是要谨遵医嘱。”

19?比我还小两岁。

景琛扫了一眼陈羽，陈羽的体格健壮，个子也比景琛高一些，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成年人，没想到居然还未成年。

“你看你好像是第一次来青楼，你们江湖中人也要守那么多规矩吗？”景琛突然想到程云靖，他是江湖中人，似乎也是世家子弟。

“我们是不拘小节，又不是没人管，该练的要练，该读的书不能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是要家法伺候的。”陈羽无奈道。

“倒是和话本上说的不一样。”景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点评道。

“话本上都是怎么写我们的？”陈羽饶有兴趣的问道。

景琛想了想，总结道：“无父无母，武功盖世，满世界乱逛。主要工作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休闲娱乐是喝酒叙旧或者英雄救美。”

陈羽听着很满意，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大抵如此，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是游侠，像我们这种可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我们的日子比那还要精彩……”

碧水此时也处理完事情过来了，见两人聊得正开心，好奇道：“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说完靠着陈羽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给他。

陈羽接过纸后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看的出来他很不习惯与女子接触。

“怕什么？姐姐我又不会吃了你。清水有那可恶的祁苏木，到了这里我看他怎么拦我。”碧水似乎是对那不知何人的祁苏木怨恨颇深，谈起他名字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过你私下跑出来，身体没事吧？”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碧水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看我这身体倍儿棒。”说着陈羽还用手锤了锤胸，似乎是要向她展示自己结实的胸膛。

碧水被逗的乐开花：“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好了，先看看任务，不满意再给你们换。”碧水示意刚递给陈羽的纸条。

“这是我们这次的任务？”陈羽看完后有些吃惊，随手又递给景琛。

景琛拿来一看，纸上写的很简略，大抵意思是让他们跟随肖崇监视一名叫韩凌的人。

监视在他们这种非法人员手里也可以叫尾随或者跟踪，这可跟自己想象的侠客生活不一样。“怎么是做这个？”景琛不满道。就算是去街上把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打一顿也比这个好。

“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路见不平，侠客偶尔也是要干点衙门捕快的活。”碧水将那张纸揉成团握在手中，等她再次打开时，纸变成了粉末，她将粉末往舞台中撒去，不一会儿就湮灭在空气中。

见景琛顺势还要问，立马被碧水制止了：“别问，我一概不知，你们还是去问肖崇吧。”

“消息传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碧水对之前说的不满意可以换的话置之不理，见他们不服，第一对策是跑。

出门时，碧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他们说道：“两位长途跋涉想必很是劳累，今日我做东，这青楼你们随便吃喝玩乐，但是有一点，不能碰女人。”说完，才施施然离开。

这是什么话，来青楼却不能碰女人，又不是太监。不过好在两人对女色都不太感兴趣，倒也没在意碧水说的。

“你不去？”见景琛似有不满，陈羽拿起筷子问道。

“去，先吃饭。”

路上一直吃干粮早就吃厌烦了，此时两人都饥肠辘辘，面对着一桌子好菜，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后两人去了信上所说的地方，就在青楼隔壁，一家卖铁器的店铺，肖崇就是店主，他们去的时候他正在打铁。

肖崇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棕褐色的皮肤，嘴角处有一道疤痕，留着络腮胡子，面色凶狠。

他来回打量着两人，似乎是对两人有所不满，眉头都皱成了川字。“长成这样不被人跟踪就算好的，还跟踪别人。”肖崇摇着头嘀咕道。

或许是因为受人所托难以推迟，他嘴上说着不满的话但还是给两人拿了斗笠和夜行衣。

肖崇把东西丢给两人，说道：“回去把你们这身行头换了，比目标还晃眼怎么行。”

“这韩凌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他。”景琛抛出藏在心底的疑问。那纸上只写了任务，并没有道明缘由。

“数日前扬州富户傅奕之女傅昭昭失踪了，她孤身一人前来乐安城是为了见她的情郎莫寒，莫寒是威远镖局的二公子，这韩凌则是莫寒的贴身侍从。”

肖崇顿了顿接着往下说：“这傅昭昭与莫寒互通心意，据说两家都要结亲家了，这傅昭昭也并不是什么寻常女子，她武艺高强，剑法了得，背着大人独自一人出行倒也说的过去，可事情怪就怪在她去找莫寒，威远镖局却无一人见过她，而且经过可靠消息得知，她到乐安城的第一个晚上就去了莫府，不是走的正门，而是翻墙进去的，至此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照这么说这个莫寒嫌疑很大，应该去他家中搜查。”陈羽说道。

肖崇摇了摇头。“莫家开镖局，戒备森严，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而这个韩凌虽说是莫寒的贴身侍卫，但这个人极好赌博，经常与地痞流氓混迹一处，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这傅昭昭和莫寒之间是有什么隐情吗？在心意相通家长支持的情况下为何要翻墙去见他。”景琛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说来话长，这傅昭昭也算是个奇女子。她性格急躁，毫无耐性，是一刻也等不得。为了省时，就算是在家中也时常运用轻功翻墙走壁。”肖崇耐心解释道。

“人命关天，他父亲又发下万两黄金的悬赏。两位少侠既然是碧水姑娘引荐的，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还望两位少侠倾尽全力。”肖崇对两人行抱拳礼说道。

“那是自然。”景琛和陈羽同时行抱拳礼回道。

虽然说与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初衷相去甚远，但能英雄救美也不失为一件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