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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玑不御 第25章 错付

作者:缚手来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9 23:25:49 来源:文学城

一大早孟若渔被王府振聋发聩的砸门声吵醒的。

这敲门声气势汹汹,很容易让人觉得是恶徒入室,打家劫舍,即刻便要成刀下亡魂。

晏清瑟瑟发抖,不敢去开门,躲在孟若渔身后撺掇着,“好若渔,你去看看好不好,我,我害怕……”

孟若渔翻了个白眼,看着蜷缩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甩头走上前去,“看姐姐我来给你撑场子。”

待门徐徐打开,只见一魁梧彪悍的大汉立于门外,凶神恶煞,脸色铁黑,投下的阴影将孟若渔罩了个严实。

完蛋!光天化日真有土匪敢在甯都打家劫舍!

孟若渔心中一惊,正欲紧闭大门,拔腿便跑,却听得来人粗犷地唤道,“若渔……姑娘。”

孟若渔额角突突跳了下,要命,这土匪还知道她是谁,不会是奔着她来的吧。

正欲大呼救命,却见大汉单膝俯首跪于地下。

“俺……在下特来向姑娘请罪。”大汉沉声说道。

孟若渔大为不解,顾不得逃跑,打量着来人。却见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是魏勇征!即使络腮胡须已经不在,杂乱的乌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以发冠簪起,但身形和声音倒是一模一样。

“魏……魏勇征……”孟若渔不敢确定,迟疑地说着。

直到男子身后又走出一人,“孟姑娘,许久不见。”是李玦。

“真的是你们二人,你们怎么在甯都?”孟若渔笑起来,腮边露出两个圆润的酒窝,眉眼弯成了月牙。

“李兄和魏兄处理了沔东的事务以后就来了甯都。他们啊,现在可是分别任了御林军中的司阶和执戟。”狄尘徐徐从庭中走来,环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看向两人,笑着打趣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好久不见,二位。”狄尘笑着俯身作揖。

如今看来,两人确实很不一样。身上穿着御林军的玄黑色官府,腰间的令牌写着官衔。李玦变得意气风发,和幻境中的少年更接近了几分。不过,还要属魏勇征的变化最大,难以想象原本放荡桀骜的山匪头子,也能这般规整。

“请罪又是为何?”孟若渔很是不解魏勇征的话。

魏勇征抽出身后的荆条,单膝跪呈,“前有廉颇负荆请罪,如今,俺魏勇征也来赎之前的一剑之罪。任凭姑娘处罚!”

入了御林军果然不一样,原本句句骂娘的山匪也有些……文绉绉了。

“……不必,我早已痊愈,只是小伤不必介怀。”孟若渔早不记恨,将过节抛到了九霄云外。但面前的男子却格外认真,不肯罢休。

一行人已经坐在了正厅内,不论孟若渔怎样解释宽慰,魏勇征还是背着荆条迟迟不肯入室。

正当孟若渔有些不知所措时,却见狄尘起身走向庭中。

“若渔不肯动手,本世子来替代他如何?”狄尘垂下眼眸,勾唇一笑,高束的马尾晃了晃。

“俺欠的是孟姑娘,可不是你小……世子殿下!”魏勇征冷哼一声。

“哦?”狄尘撅了撅嘴,抱胸踱了两步,“看来魏兄不是真心想要请罪了,若渔说了不必就想要退缩。”说完,他还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

魏勇征莽汉一条,哪里听得了这种话,狄尘的激将法立马起了作用:“你!谁说老子……俺退缩了,来就来,你说要怎样?”

狄尘食指点着唇瓣思索了片刻,“不若,我们来切磋一场,输了的听凭发落。”

“比就比!”

狄尘朗声笑起来,“魏兄是条好汉!既如此,在下便不客气了。”

下面看来,狄尘是真的没再客气。

虽然魏勇征身手很是不错,力大无穷,奈何对上狄尘的敏捷矫健全然没了用处,连对方碰都碰不到。

不一会,就被狄尘一顿胖揍,还使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实在惨烈,让孟若渔都有些不忍直视。

大家都以为狄尘要收手时,不料,他猛地抽出了魏勇征背在背后的荆条,解了系着的麻绳,一个闪身将魏勇征捆了个严实,好似即将上架烤的野猪。

当场的人都不禁有些瞠目结舌,为狄小世子的残暴汗颜。

下一刻,只见麻绳一端被系在树枝上,将肿着脸的魏勇征头朝地吊了起来,还在空中转了几圈。

做完这些,狄尘拍了拍手功成身退,笑容灿烂,似乎很是满意。

“你他娘……,”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爆了粗口的魏勇征慌忙改口,“你!你放俺下去!”

狄尘头也不回,扬了扬手,声音里带着笑意,“什么时候树枝断了自会放你下来,魏兄,稍安勿躁。”

随后,只见狄小魔头神色如常地和李玦交谈起来。

孟若渔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魏勇征,索性不掺合了,继续端起茶杯吹了吹,啜饮起来。

“阿尘,你可有意从军?”李玦忽然问道。

狄尘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漫不经心地轻笑,“现在这声色犬马的生活我可十分享受,一刻也不想离开。”

“你当年在众人回甯都接受封赏时为何不见了踪影?”李玦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李兄,我可是隐瞒了世子身份从军的,去领赏可不露了陷吗?”

“是这样吗?”

狄尘抬眸看过来,摇晃着手里的茶盏,坦然回道,“当然。”

李玦低头掩住眸子,没再言语。

三人就这样散漫地交谈到日薄西山,那树枝也没能断掉。

最后,孟若渔眼见魏勇征怒骂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偃旗息鼓,她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将他放了下来。

本还想要留下两人在王府共用晚宴,可两人因为白日里告了假,晚上还要赴皇城当值。便只能有空再聚。

李玦和魏勇征走出去时,孟若渔拿了魏勇征落下的护具追了出去,她将东西交给魏勇征却并未离去。

她走近几步低声说道:“李兄,狄尘他当年从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玦垂眸看向她,“我只知道他当年隐瞒了身份在北境同我等抗击羌军,我俩同帐,偶然间发现了他世子的身份。再多的阿尘并未告知于我,半年之后,在大军班师回朝之际,他却消声匿迹。”

李玦的声音有些低沉喑哑,“他似乎……被禁止入军中。”

被禁止入军中?闻言,孟若渔怔愣在原地,直到李玦两人走远,她还伫立在阑珊灯光下。

被谁禁止从军?贵为世子,普天之下似乎只有皇帝有这权力。

但,为什么不许狄尘从军呢?难道这就是狄尘一夜之间转变,如今颓废度日的原因?

孟若渔暗暗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接下来几日,孟若渔开始做起了梁上君子,如影随行地跟踪着狄尘。

第一日,只见狄小世子去了赌场,输的叮当响,摸了身上仅剩的两个铜板去了阿婆的烧饼铺。拮据地买下两个烧饼,还谄媚地帮阿婆收拾好桌椅碗筷,又讨了一块烧饼。边走边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日,狄小世子将甯都内外的庙堂都逛了个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过,还学着那些半吊子道士跳大神,有模有样的。似乎不去做个假道士有些屈才了。

第三日,狄小世子在羽仙酒馆喝的烂醉,直到店家打烊来轰人。只见酒鬼狄尘混混沌沌地摸了摸口袋,拿出来半两碎银子。

那老板撸起衣袖,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你个酒鬼,还想赖账吃霸王餐!”

眼见咱们狄小世子要被人胖揍一顿,孟若渔实在看不下去了,拦在狄尘身前,替他付了酒钱,又搀扶着他走出酒馆。

在早无行人的街道上扶着个高出她一个头的大男人踉跄前行。倚靠在身上的男子红着脸,满身酒气,嘴里还在喃喃嘟囔着。

“我怎么看你很像……很像若渔……”

“不巧,我就是。”对于醉鬼,孟若渔很是无奈。

“若渔……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你都要被揍一顿了。”

“嘿嘿,”狄小世子咧嘴笑起来,“谢谢你,我的……好阿渔。”

狄尘伏在孟若渔耳畔吐露出温热的气息,他身上独有的凛冽清香混着酒的芬芳,有些意外地醉人。

孟若渔的脚步猛然一顿,狄尘的醉意似乎染在了她身上,她的脸颊也泛起绯色。

“阿渔呐……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呢?好像,就好像……我们上辈子……上上辈子也见过。”

醉了的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孟若渔不禁睨了他一眼。

“是是是,能和狄小世子生生世世相识真是本姑娘的荣幸……”才怪,如果可以,她此刻只想将这只满口胡言的醉鬼扔在路边。

忽然,狄尘仰头抬眸看过来,贴的极近,吐息尽数喷洒在孟若渔的脸颊上。眼角的朱红泪痣都清晰可见,朱唇也泛着晶莹的水光,妖冶摄人。

那一瞬间,孟若渔猛然觉得眼前人没醉,清醒地厉害。

正当心中咯噔一下,却见狄尘撅起了嘴,脸蛋红扑扑,“你……你不信我,我可是……认真的!”

孟若渔彻底妥协于狄尘的傲娇任性:“好,知道你是认真的……狄老狗。”

她直直看向狄尘朦胧的盈着醉意的黑眸,没再敷衍,缓缓说道。

狄尘似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露出灿烂的笑颜,散发着灼灼而热烈的光华。

两人热热闹闹地走在空无一人的黑暗街道上,半炷香的时间才回到王府。

晏清看着烂醉的狄尘,手忙脚乱地迎上来,待将人扶到床上,他撒开手,“我去煮些醒酒汤,若渔先帮我照看一下。”

“好。”看着不省人事的狄尘,孟若渔点了点头。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天已黑透,孟若渔想要起身去点根蜡烛,却猛然之间,被床上的人紧紧地拉住了。

那人醉意阑珊,意识混沌,骤然用力将她拉倒在榻上,猝不及防地伏在狄尘身上。

屋内没有烛光,一切隐匿在昏暗里,只有几束偶然落入窗中的月光,散落在床边,映着两人交缠在一处的衣摆上。月色和人影暧昧地交融,绰约又缱绻,陡然乱了心弦。

狄尘伸出双臂缠住了怀中的人儿,手掌温柔又有力地拢在少女的脑后。

孟若渔失了力贴在狄尘的胸膛,听着身下人稳健沉郁的心跳声,呼吸有些凌乱。

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晦暗不明,她只看到狄尘落在月色中的乌发,散在她的脸颊旁,搔出些痒意。

骤然之间,身下的男子忽然坐起身来,以手撑在榻上。

孟若渔也被带了起来,结结实实坐在狄尘的腰封上。男子一手紧紧箍住她的柳腰,一手隔着一层薄衫轻抚在她柔软的脊背上,霎时间抽了发簪,青丝如瀑撒落,在月光下泛着灼灼的光华。那纤长的手指挑起几缕墨发,轻佻又痴缠地绕于指尖。

孟若渔有些惊慌,皎白的月色更衬得脸颊烧红,几欲滴血。

而狄尘垂着眸子,眉眼迷蒙而柔和,融着漆黑的夜色,幽深惑人。

他浅浅吐息,用指尖细细描摹过她的柳眉、杏眸、圆润的鼻尖。下一瞬,狄尘将下颌轻缓而小心地搁在孟若渔的肩头。

细密湿热的喘息喷薄在孟若渔纤细脖颈裸露的肌肤上,那洁白的玉体不一会便泛起了薄红。

猛然间,一阵异样的濡湿和灼热自颈间蔓延至全身,孟若渔的身子猛地一颤。

那是狄尘的薄唇擦过她的肌肤,随着唇齿开合,流露出混乱的吐息。

“我一直在找你……”温吞的吐息转而落在孟若渔的耳廓,微微吹动她的几缕鬓发。

“……苏禾。”

低吟般的话语自狄尘的唇齿间流转逸出,无尽缠绵,柔情缱绻。

只是,这情人间的剖白不是狄尘对孟若渔说的。

再是轻柔的话语也惊得孟若渔浑身陡然僵硬,手脚温度霎时间褪去,冷的瘆人。

本已柔软如水的身子猛地使尽全力推开了相贴的男子,转瞬间抽身离去,好似刚才的缠绵温存只是一场错觉。

孟若渔没回头看一眼,也顾不得衣衫凌乱,推门而出。

正碰上端着瓷碗走来的晏清,“若渔,你要走吗——”

少女全然忽视了他的话语,快步离去,消失在夜色里。

孟若渔的举动让晏清很是摸不着头脑,他走进屋内看去,“殿下,你醒了?”

“嗯。”榻上的男子眼神清明,只是脸颊上还带着醉酒的绯红,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狄尘幽如暗夜的瞳孔聚焦在手中的竹簪上,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思绪悠远。他神色难掩的落寞,鬓发散落的遮掩在脸颊边,忽而,他用难以听闻的声音低声呢喃:“若渔,难道不是你……”

不过,转瞬即逝,无人听闻。下一瞬,狄尘神色如常:“醒酒汤不必了,拿下去吧。”

“是。”晏清实在搞不懂自己就离开了一阵,这两人怎么都变得这般奇怪。

闺房内,红烛波动摇曳的火光下,孟若渔久久一动不动地揽镜自顾,手指轻轻碾在颈项的肌肤之上,留了红梅。

“阿渔——”阿绛突然冒出来,阴森森地唤着孟若渔。

思绪凌乱的孟若渔被骇了一跳,抖了个激灵。

“你见鬼啦,吓这么厉害。”阿绛绕着她飘来飘去。

“……”孟若渔可不是真的见了鬼,可偏偏这鬼毫不自知。

“你脸怎么这么红?”阿绛贴近了仔细打量着。

“……可,可能是天太热了。”孟若渔结结巴巴地回应着。

“是吗?”阿绛看向窗外,初秋的夜晚,冷风萧瑟,吹拂掉三两焦黄的落叶。顿时,好似被冻到了一般,打了个寒战。

“阿绛,你知不知道……?”孟若渔踌躇着想要问问阿绛,苏禾是谁。

阿绛撑着脑袋看着她,“……怎么了?”

“……”

“算了,无事,睡了。”孟若渔不想再言语,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周遭寂静下来,全无声息,她缓缓抬出头来,一种别样的情绪笼罩在她的心头,辗转反侧,忧思凌乱。

那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只因狄尘的口中意乱情迷地呼唤着他人,暗诉衷肠。

愤怒又无措,难过却焦灼。

孟若渔侧头仰望着残云的间隙处一泻而下的月光,许久许久,才没了意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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