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星宫被炸,迅速成为咒术界的头版头条。
费奥多尔深藏功与名,在咒术师焦头烂额之时,绝对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热衷搞事的异能力者组织。
“是诅咒师集团的袭击吗?”
“不可能,他们一进入结界之内,就该被检测到才对!”
通向薨星宫的筵山麓被炸断了。
目前,有两名准一级的咒术师被杀害。对方从背后袭击,出手快准狠,一击致命。
看着驻留在高专的咒术师们乱成无头苍蝇,羂索爆了粗口,他的心要比在场的其他咒术师更加着急。
羂索:五条悟呢!夏油杰呢!还有那个栗本望!这群不中用的家伙啊!
“天元在哪呢?”
伏黑甚尔提刀在薨星宫里行走,他从趴在肩头的咒灵嘴里掏出几枚微型炸弹,随手丢在一边。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背后响起,墙上炸出来一个大洞,洞后通向另外一条暗道。
他吹个口哨。
“躲得这么深,真是麻烦,我还在等把雇主的尾款拿到手去赌马啊。”
被伏黑甚尔惊到的天元大人躲起来了,他的术式不是战斗型,切换通道快步进入忌库。
忌库也是他的“小金库”,存放着咒术界至今以来收容的咒具和咒物,总有能对付伏黑甚尔的东西。
他十分忌惮伏黑甚尔,在他眼中,伏黑甚尔是个感受不到的“透明人”,有什么既定因果在被斩断。
天元大人能感受到结界之内的咒力,就连普通人体内也会微不足道的咒力。可伏黑甚尔是罕见的“天与咒缚”,完全脱离了咒力的存在。
“天与咒缚”无非就是上天强制同你做出的一道选择题,咒力含量的多少与身体素质的强弱,只能选一个。
你想成为天生咒力量极高的咒术师,那你还会得到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转职为丧失行动能力的“法师”。
你想成为天生身体素质极强的体术师,那你自身的咒力就会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转职成为毫无咒术的“战士”。
伏黑甚尔无疑是后一种,咒力为零,换来了超级强悍的身体,他成为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极端佼佼者。
真是难缠,不能被他找到。
忌库里,天元大人在各个架子间转悠,他的目光在咒胎九相图上停留了一会,转而拿起下面架子上的东西。
他打开黑色盒子,取出那个布满眼睛的正方体,仔细端量了一会儿。
“还是要动用它了。”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
“喂,夜蛾老师,现在打电话干什么?”
五条悟脚下踩着诅咒师的脑袋,诅咒师被打得鼻青脸肿,伊万·冈察洛夫早就撤退了。
那个陷阱自是困不住两个人,就算咒灵多如牛毛,五条悟使出一道苍轰平了大半。剩下用来当做杀手锏的特级咒胎,也被夏油杰给收服吞掉。
“立刻回去?薨星宫被炸?”五条悟用鞋底碾着诅咒师的脑袋,踢了他一脚。
诅咒师瘫软在地:“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收了别人的钱,要拦住你们两位而已……”
夏油杰竖起耳朵。
他问道:“是谁雇佣的你?”
“我真的不知道……对方在论坛上匿名的,也没报名字……”
诅咒师的鼻涕眼泪一起流,混着泥土脏兮兮的,看上去十分磕碜。
五条悟冲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杰,动用点手段啦,不要问的那么温和。”
能想到的拷问点子,夏油杰在把对方喂咒灵,与喂给对方咒灵之间犹豫不决。
这个诅咒师也没什么骨气,他慌张地拉住夏油杰的脚腕:“别这样,我说!我说!”
“是盘星教!我们约在事成之后要在盘星教大楼见面的。”
他没有说谎。
至于那个神秘雇主有没有撒谎,那就不得而知了。
“啧。”
五条悟不悦,这个诅咒师实在是不聪明的样子,活该被当成一枚弃棋。
“杰,你说盘星教的人会调开我们,去袭击薨星宫?”
盘星教是将纯粹的天元大人奉为信仰的宗教团体,这群从奈良时代持续至今的狂信徒,换言之,天元大人就是他们的“神”。
夏油杰:“盘星教是一群普通人吧?”
五条悟双手揣兜,大步向前走:“所以这个家伙就是送死的炮灰,被耍了啊!”
他们现在赶回咒术高专,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这是一次高专生的全体召回。
人在横滨,刚刚起床的栗本望,就很不爽。
外面风景正好,蔚蓝的天空比大海纯澈了几度,几只海鸟盘旋、低飞,落在深色地板的大露台上。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你在海边度假,突然被通知回去加班工作。
他用湿毛巾擦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改天再来吧,反正横滨离东京也不远。”
从横滨返东京是一班时长近一小时的新干线,再加上打车回高专的区域,步行一段穿过森林的路。
总之,栗本望非常低气压。
在他进入高专的那一刻,小小震惊了一下,校园里聚集着三十个人左右。
这是什么咒术师的大型线下见面会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先他一步到了,夜蛾正道把他们两个拽到一边训话。
“你们倒是对任务上点心啊,失血过多的斋藤议员在医院去世了。他是支持咒术师的一派,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护卫斋藤议员的任务失败,后续非常麻烦,对咒术界高层来说是这样的。
夏油杰眉头紧锁,他认为自己必须包揽全部责任,没注意到异能力者的存在。要是悟在场的话,肯定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还是我太弱了吗?他悄悄冒出一点自怨自艾的念头。
“对不起,夜蛾老师,我——”
“影响什么的,都是高层那群烂橘子随便定义的吧?”
五条悟打断夏油杰的道歉,交抱双臂:“那个家伙贪污受贿的坏事也没少做,早点下台给年轻人让路,也是好事一桩。”
这种满不在乎的轻浮态度,让夜蛾正道把矛头转向他。
“悟,昨天的宴会你为什么没去?”
“因为讨厌啊。”
五条悟理直气壮。
那个斋藤议员和他相性不和,相看两厌。
夜蛾正道要被气得脑门上冒烟了。他不是要批判学生对是非曲直的判断,他只是试图纠正五条悟肆意妄为、不守规矩的言行举止。
做事不要留下把柄啊!夜蛾正道的内心如此咆哮。
一旦五条悟跌下“最强”的神坛,随时都会被小心眼的高层抓住机会攻讦。
这个年纪的少年不喜低头,浑身是刺,他们在摸索自己的理想取向,那一套不够成熟的三观最是固执,听不进劝诫。
在他们跨过成年的门槛后,回过头来,又觉得少年时期既幼稚又可笑。那种青涩的自我总在钻牛角尖,不知不觉伤害了别人。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栗本望从五条悟的后背扑上去,伸手去胡噜他卷翘的头发:“哈哈哈悟是豪猪~”
“望,太过分了。”背上一沉,五条悟微微弯腰,反手扶住栗本望的腿,“豪猪能有我帅气?”
看着两个人打闹,夏油杰插了一句:“那么我像什么呢?”
他想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印象。
两个人异口同声:“狐狸!”
狐狸?狡诈?魅惑?
哪个特质都跟自己不沾边吧?
夏油杰想着与狐狸相关的传说,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狐狸?”
两个人又默契地不说话了。
看来答案不是什么好话。
夜蛾正道对自己的学生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仅仅想了十秒钟,就跟两个DK的脑电波接上轨。
哦,是关于外貌特征啊……
唯有天真的中岛敦瞧了瞧夏油杰的脸,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实话:“是因为夏油哥哥的眼睛像狐狸眼吗?”
站在中岛敦肩上的栗本依子,她小声吐槽了一句“笨蛋”。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狐狸眼是细长型的,和大眼睛毫不沾边。
夏油杰以僵硬的表情,巡视另外几个人的眼睛。大家扭头看天看地,避开了跟他对视的尴尬。
“……我记下了。”
他皮笑肉不笑。
记下了什么?今日份的新鲜仇恨?
“天元大人那边叫你们三个过去。”
家入硝子走过来,怀里还抱着橘猫,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栗本望一只手捞住五条悟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指向远方,顺势转移了话题:“悟,杰,那我们就快点过去吧?”
五条悟点点头:“真是个好主意!”
此后,中岛敦带着栗本依子回宿舍,夜蛾正道还要参与校区的巡逻。
家入硝子的工作只剩下“火化尸体”一项,她不需要使用反转术式去救助别人,被发现的遇袭咒术师通通死亡。
筵山麓临时架起一条长木板,窄到只容许一个人通过。
他们通过“独木桥”去薨星宫,薨星宫的宫殿毁掉了百分之三十的部分。
天元大人背着手,他能感受到羂索已经离开了结界,带着他亲手送出的狱门疆。
当时,伏黑甚尔以一把特级咒具与他相对。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无趣。”
他总结了一下自己对天元大人的感想,一直被咒术界捧在神坛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伏黑甚尔笑了:“有人托我给你传个话。”
“伪神难逃最终的审判。”
乍听此话,天元大人升起一丝不安。
他过了上千年古井无波的生活,在安逸中磨去**,自以为是“全知全能”的了,现在的事态一点又一次超出预期。
原来,他也在害怕人心。
把交代的话说完了,伏黑甚尔举刀从天元大人的头顶劈下:“别问我意思,我只是当个传话筒,轻轻松松赚点外快。”
一个防护盾似的咒具挡在天元大人面前,接下了伏黑甚尔的猛烈一击。
伏黑甚尔兴致缺缺收起刀,任务至刚才已经结束了,他只是一时兴起,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跃跃欲试。
如果能把天元给砍伤,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禅院咒术师的嘴脸一定很可笑吧?
他从那个腐朽的家族里受尽冷漠、嘲讽,对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族来说,咒术师就是一切,没有咒力就是非人。
天元大人游刃有余地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特级咒具狱门疆:“禅院家的血脉啊,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一个人抚养儿子惠很辛苦吧?”
伏黑甚尔短暂地分神了。
那个向泥沼中的自己伸出手的女人。
那个为自己诞下儿子的女人。
如落花般短暂地停留在他的生命里,撒手人寰,化为乌有。
一只巨大的眼睛同他对视,狱门疆发动。
伏黑甚尔心道糟糕。
狱门疆从各个方向封住伏黑甚尔的动作,将四米范围之内的他封入匣子之内。
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元大人弯腰捡起,羂索踏入了宫殿里。
一成不变的命运被施加了变量,历史的轨迹也悄然变道。
三个DK从升降梯下来,门一打开,眼前是一副满目疮痍的景象。断壁破洞,柱子折断,硝烟的味道仍在空气中弥漫。
五条悟长腿一迈,跨过地上的小坑:“地面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夏油杰昂头:“那边的屋顶还有点火苗。”
唯独正中间的苍天巨树完好无损。
栗本望啧啧称奇:“那棵大树还在,真是奇迹啊。”
他们下了台阶,天元大人等候多时。
五条悟挥手:“哟!天元大人,还活着吧?”
夏油杰捣了他一手肘。
好脾气的天元大人并未在意五条悟的失礼,他依旧笑呵呵的:“袭击者已经被我解决了。”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
“星浆体同化,要被提前了。到时候,你们要来防范不轨之徒啊。”
栗本望愣住:诶?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找到能让理子活下来的方法……
喉咙干涩起来。
他忍不住高声质问:“天元大人,你真的要让理子消失吗?她也想活着啊!”
天元大人解释道:“我的不死术式绝非不老,当我老化到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发生新的进化。这个阶段的我,将会失去自我意识,也会与任何一个人发生同振。”
“所以我需要与星浆体融合,她能让我的身体恢复到起始状态,稳定下来。”
“这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和平。”
天元大人间隔五百年就会积攒到“进化”的阶段,星浆体可以让他退化到原始状态。
他进化后,会变成超越人类的物种,继续引发其他人的进化。届时,人与人的意识链接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产生恶意,这个世界也立马迎来毁灭。
个人的渺小与人类的大义相比不值一提。
在天内理子之前,已经牺牲过几任星浆体了,没有人再记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与天元大人漫长的生命相比,只不过是投入湖中的一颗小石子。
栗本望喃喃道:“理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运呢……”
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明明会有无限大的可能。天内理子不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物品,她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生命。
死亡是一个生命最后的自由。
如果不反抗命运,人类的勇气也不值一提。
他毅然下定决心:“对不起,天元大人,我会想办法的,我不想让理子死亡。”
“她才十三岁啊。”
我在想一个bug。
如果用狱门疆封印了天元,那么就算他进化了,也出不来吧?也就不能影响人类了,干脆就在里面待上一万年。(暴言)
不知道能实现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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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天元NPC发布最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