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从洗手间出来就发现大厅没人了,她略一思索,上楼回房。
果然,薄止于窝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的键盘上轻敲就出来一些设计图。
她好奇的凑过去,“这是什么?”
“衣服的设计图稿。”鼻间闻到女人身上的香味,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举动太明显了,为了弥补刚才不经意间给她带来的伤害,他说:“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我叫服装部做出来。”
温凉看着下面大大的图标有些诧异,DI,这不是最近势头最猛的那家新公司吗?
原来是他开的。
“不是我一个人的,”薄止于摇头道:“是几个朋友一起合伙的。”
温凉释然,“不用了,我还有很多衣服吊牌都没拆,不能浪费。”
“嗯。”薄止于也没说什么,淡淡的应一声。
等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把刚才她视线停留最久的样稿图片发给了服装部主管。
一人窝在沙发上,一人靠在床头,玩着电脑手机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爷爷今天见我们回来了很开心,我们以后得多回来陪陪他才行,他年纪也大了。”
“嗯。”薄止于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
腿有点麻。
“今天晚上那个鱼香茄子特别好吃,就是太油了,我现在还有点腻。”
“下次少吃点。”
“那个西蓝花也很好吃,啊,今天晚上吃一顿,明天一称又得胖几斤。”
“能吃是福。”
“老公,帮我扔一包薯片过来,我又饿了。”
“你才刚吃完。”薄止于无奈,但还是起身拉开沙发旁边的零食柜,从里面翻出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反手扔给她。
温凉像只小老鼠似的,嘎吱嘎吱咬着薯片,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老公啊,两年快到了吧。”
薄止于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对面床上的女人一眼,眼底神色莫测。
“小少爷。”老管家敲门。
薄止于穿上鞋子,看到老管家手里端着的汤盅,眉心陡然一跳。
“小少爷,这是厨房里给你熬的补汤,你趁热喝了早点睡。”老管家将托盘给他后,直接走了。
只是老管家走时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他觉得有点诡异。
“管家爷爷送了什么来?”
温凉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旁边。
薄止于嘴角一抽,送什么来?
应该是来送子的。
“一盏汤。”他眼神晦暗,“我先去洗澡。”
“你不先喝完吗?”
“......等凉了再喝。”
男人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温凉吃了薯片正觉得口渴,于是掀开了白瓷盖。
浓郁的当归味道让她大流口水,当归汤啊,她最喜欢喝了。
自己喝一点薄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拿起瓷勺,喝了两口。
“这味儿,怎么有点不对啊......”她又尝了两口,怎么和以前喝的不一样啊。
“你在干什么?”薄止于裹着浴巾出来,就看到女人弯腰背对着他。
温凉一回头,两行鼻血流了下来。
“老公......”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薄止于意识到什么,“桌上那盅汤,你喝了?”这是肯定的语气。
他一看,果然,一盅汤还剩了不到一半。
“阿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头痛。”
薄止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默默的把剩下的半盅汤倒进马桶。
“当归汤太补了,你下次少喝。”
温凉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薄止于看她鼻孔里塞着两团纸巾,心中愧疚,“你不是想吃酱香排骨吗?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他换上衣服,拿了件大衣挂在手上,换鞋的时候,温凉弱弱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还想吃酸辣粉。”
他一顿,“好。”
“早点回家。”
“知道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经过大厅的时候,老管家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
“小少爷,汤喝完了吗?”
“喝完了。”他将托盘和瓷盅放在厨房,然后往外走去。
老管家扯着嘴角的八字胡,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哎呦一声。
他回过神来,“喝完了怎么还有心思出去?这不应该啊。”
“看来下次得多下点料了。”他喃喃自语道。
一出门,薄止于就感觉到了初春的寒意,将大衣扔车上,开了暖气,整个人才舒爽一些。
老字号就是老字号,即便是晚上,购餐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他开车在周围转了几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
锁了车门,穿上大衣,抬腿往酱香老字号的店面走去。
“止于哥哥?”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
薄止于下意识往身侧一看,等看清了来人,脸上陡峭的寒意也消散了几分。
“兜兜,你怎么在这?”
“我和朋友逛街,路过这儿,看到这有个背影像你,我就过来啦。”付兜兜的声音细声软语,带有几分娇俏。
他们从小相识,关系也比旁人亲近些。
“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来买点排骨,回家喂......喂猫。”他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轮到他了,他拿着手中的号牌,“下次再聊,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早点回家。”
“不怕的,我朋友在前面路口等我。”
“那就好。”
薄止于没看到她脸上的失望之色,买完了排骨就去下一条街买酸辣粉。
看到他回来,温凉就跟饿狼扑食一样飞快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上拆塑料盒。
“谢谢老公。”她扭头,在薄止于脸上就是一个吧唧。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薄止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才压住心头悸动。
她刚才......是无心之举吧?
埋头苦吃的温凉根本没空理会薄止于心中的波涛暗涌,吃饱喝足的她此刻也不顾自己的小白花形象了,砸吧着嘴,打了个嗝。
“要是再来根烟就好了。”她心道。
等她消了食,薄止于抬手关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壁灯。
单手枕头的他睡在沙发上,在余光里打量对面床上女人的睡容。
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难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