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家的人闻言就是脸色一变,但还没来的及说出什么,那陈家的老五就开口了。gsgjipo
“此时乃是我陈家的私事,也是我妹妹的婚事,轮不到你来说妥与不妥!”
这陈家老五的大名费度倒是不大记得,只知道他是陈舒儿的五哥。
村里一般都唤他五郎之类的称呼。
大名一般除了非常相熟的人家或者是特意去问过之外,一般村里人是无从知晓的。
但是陈五这话一说出口,费度大约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陈舒儿能许给这样的人家,十有**便是这狗东西撺掇的。
长得倒是斯斯文文,却是不想为了点束脩竟是将自己的亲妹妹往火坑里推。
这才只是五十两啊。
便能让他卖了妹妹。
若是更多的钱财呢?
若非是要杀人放火?!
就这样的人,读书也能有前程?
那老天爷得是真瞎了才成。
费度听陈五说这话,都快气笑了。
“你妹妹的婚事?”
“若非是你我在同一个村子长大,我真是不敢相信舒儿能是你的亲妹妹!”
“便是旁的人,也不会把一个花一样好的年纪的闺女往这样的火坑里推。”
“有你这样的渣滓做哥哥,才是舒儿这一辈子最大的不幸。”
那陈五当即脸色一变,这读书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他日后可是有鸿途要走。
这名声万万毁不得。
“你在说什么?!”
“我陈修岂是那样的人?!”
费度之前没有说出来便罢,如今说了出来也难保没有赞同的。
同村过来看热闹的人,还有诸多邻里,此时已经议论纷纷。
陈家老五陈修自然也听进去了几句。
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当即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沉下气来跟费度好言来说。
“费家的兄弟,你我也算是一道长大的,我是舒儿的哥哥,怎么会把他往火坑里推。”
“钱家的吃穿用度你也多少能够看到,我妹妹嫁过去乃是享福去的。”
费度嗤笑一声,
“享福?!”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原来读书人里竟也有这般不要脸的人。”
“把亲妹妹嫁给一个棺材瓤子,还要霸了她的聘礼给你做束脩?”
“你心里不惭愧也便罢了,你竟然能够说出你妹妹嫁过去是要享福的?!”
“你这话圣人听了怕都是要气的活过来。”
费度摇了摇头,
“你问问这诸多的邻里乡亲,哪怕不是亲生的孩子,哪怕是远方的亲戚,又或者是看着长大的邻里,都不会把人往这样的火坑里推,”
“哪怕是穷碌一生,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或者亲戚介绍或者许配给这样的人家!”
“那老棺材瓤子都七十多了,嫁过去再好也活不了几天了,你觉得是享福,你怎么自己不嫁过去......”
陈修当即就被费度说得接不上话。
邻里看他的眼神让他涨得满脸通红。
以往,都不是这么看他的。
费度这话一说,也就直肠子的人接了话,纷纷都觉得费度说得有理。
“费家的小子说的是啊,谁家都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老陈家的这事办的是不地道。”
“可怜那六丫,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谁说不是呐,当真是可怜,这能是亲哥哥干出来的事?”
“陈家老五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就是,书读的再多,这书上也不该教这卖妹妹的事吧.....”
有一个人说出来,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没多久就有人开始找陈家的不是来。
甚至有年长的人去找陈满林来说。
乡里乡亲的,这陈满林和陈家老五一时糊涂,这邻里亲戚的也不该看着这陈舒儿跳了火坑。
这陈家的六丫从小就生的俊,偏生又嘴甜的紧,这十里八乡的,谁见了不会稀罕。
若是生在自家,还不得如珠如宝的给疼着,怎会让她平白进了这样的火坑?
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陈舒儿坐在那里看着实在是可怜,终归还是有人不忍心去说项几句了。
陈满林也被乡里乡亲的问的没话说。
只是这陈舒儿毕竟是个丫头,在他陈家自然是比不得儿子的分量。
何况还是个能读书的儿子。
他们家世代都未曾出过读书人。
也就祖上出过个算账的掌柜,已然是识字最多的了。
这能有读书人自然是好,可这钱从哪来呢?
陈满林听不得儿子撺掇,遇了这茬,虽是觉得这亲家年纪有些大,但也很快点头了。
却是不想,婚事都快敲定了,读书的钱也有了着落,却又半道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费度竟是跳出来把一切的话都说开了。
那遮羞布一撕便开了。
丝毫没有给他们家留一丁点儿的颜面。
陈满林气的胡子都有些直了,忍了半天还是喝道,
“费家的小子,你今日来这里闹事你叔叔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你同我这六丫头乃是一起长大的,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
“我也早已同你说了个清楚,我女儿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今日是她的好日子,你若是来祝她个好的,那就留下来吃酒,若不是,那你现在便离开吧。”
费度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摇头。
亲爹能够同意这事,真真是生平仅见。
“陈叔,我今日来这里自然不是来祝她个好的。”
“更不是来吃酒的。”
“我今天来是阻止你们将她卖进那火坑的。”
“陈叔,我要娶她。”
“那老棺材瓤子能出的聘礼,我也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