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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我们双方都有错，既如此，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斑放开榊泽川，平静地道。
“各退一步？”榊泽川捂着脸上丑陋的伤疤，双眼通红，情绪已濒临极点，“你能忘，我死也忘不了，那个时候，你亲手把我扔进火海……”
要不是那颗具有羽蛇神力量的黑玉保护，他早就化成了灰烬。
斑回道：“你杀了我的部下。”
榊泽川微微一怔，而后讽刺而苦涩地笑出声：“哈……你看，你从来不相信我。明明是榊泽羽放蛊杀了你的部下还将他们变成活尸，可你当时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斑的神色终于变化，露出一丝惊讶：“什么？”
榊泽川红着眼笑出了泪：“你以为我那尊贵的哥哥是看起来那样善解人意的吗？他从小就是不肯受一点委屈的人，在你面前的善良柔弱都是装的！他本打算杀的也不仅是你的几个部下，而是整个宇智波包括木叶！若不是最后觉醒预言的是我，当年针对五大国的‘清洗’诅咒只会更残忍！”
斑沉默下来。当年的事有很多地方他并不知情，对榊泽羽这个人其实也不是十分了解，毕竟情蛊让他对榊泽羽失去了一些理性的思考，所以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印象里的榊泽羽内敛柔情，反而是榊泽川，轻狂高傲，动不动就能跟他部下吵起来，一出事，他自然就直接怀疑到榊泽川头上。
“没话说了？”榊泽川讥讽地勾起嘴角，放下捂着脸的手，与肤色冲突的恐怖疤痕在他绮丽的脸上看起来并不恐怖，反而有种残损的美感。
斑确实无话可说，听到身后那铁人因融化发出的惨叫逐渐微弱下去，不由侧头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下一摊黑色冒烟的铁水，将砖地融化出了一个坑洞。视线又掠过融化的铁人，看向实验床上的那三个女人。
似乎是他这反应刺激了榊泽川，眼神变得阴冷而愤怒，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锋利匕首就朝他刺过去。
斑猛然抓住他纤细的手臂，低头看了看差点刺到肩膀的匕首，而后抬眸看着他，轻笑：“你应该瞄准我的心脏。”说着抓着榊泽川的手下移，让匕首尖对准心口，声音也低沉下去，“就是这里，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动手吧。”
榊泽川眼神变换不定，握着匕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刺下去，你就可以报仇了。”斑手中微一用力，带动榊泽川将匕首往前刺，极其锋利的刃尖轻易就刺穿了衣物，再深一点便能刺入皮肉。
榊泽川呼吸一乱变得急促，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想杀了我吗？”斑用另一只手抚上他脸上的疤痕，缓缓低下头，盯着他惊慌闪躲的眼睛，嘴角从容不迫地勾起，“我可是你的仇人啊。”
说完突然将榊泽川的手腕一折，匕首调转方向，对准了榊泽川的脖颈。
榊泽川这一刻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力气，他闭上灰暗绝望的双眼，眼中涌出泪水，滑过脸颊。
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为什么他竟然还是不忍心伤害这个男人？
那至今为止他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既然无法复仇，不如就让这无心无情的男人亲手再一次将他那仍然抱有希望、不肯死去的心，彻底打碎。
他闭上眼仰头露出脆弱的颈项，心如死灰地等待着匕首刺入自己喉咙，等待着又一次被推入深渊。
斑盯着眼前高挑纤弱的青年，目光缓缓移动，看向对方右耳上的白羽银坠，那是他当年中情蛊之后亲手给对方戴上的，因为觉得与青年很相配。如今虽然没了情蛊，但他看着青年那张脸，依然觉得赏心悦目，哪怕留下了疤痕。
等了良久也等不来预想中的刺痛。
榊泽川缓缓睁开眼，谁知下一刻竟被吻住唇，那遥远而熟悉的令他曾迷恋到失去自我的气息，几乎瞬间就让他丢盔弃甲，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
曾经他最绝望的时候等来的不是这个男人的抚慰，而是被对方亲手推入深渊。靠着仇恨撑到现在，在支离破碎的心快要彻底坍塌的时候，却又等来了安抚。
太晚了，不是么……
匕首从两人交叠的手中掉落在地，斑环住青年的腰，撬开对方紧闭的唇齿，熟练地扫过对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榊泽川紧紧闭着眼，喉咙里溢出细微又破碎的呜咽声，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像是快要抽噎得晕过去，他的两只手僵硬无措不知该放到哪里，最后拽住斑的衣袖用力攥紧。
“唔……”榊泽川身体微微发颤，抬手抵住斑胸膛，不只是推拒还是什么，在斑移开唇吻向脖子时，睁开眼颤着声音质问，“你不是不喜欢我吗，现在又算什么？”
斑挑起眼睑看了眼墙柜上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想起青年本就出身贵族，一直都矜骄爱美，这些东西大抵都是些用来保养身体的——特别是在脸上留下那道疤之后。扫视一眼，随手拿下一瓶溶液，扩张青年的身体……
“啊嗯——！”榊泽川迷茫的眼神清醒了一下，氤氲的眼中涌现悲愤，奋力挣扎起来，“宇智……波……斑……！啊……你这个混蛋！我……我不会让你再玩弄……啊……”
青年满目怨憎，可不受控制涌上来的快.感让他的眼神逐渐迷茫，望着空气里的一点，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
当年他代替被家族问责不肯行动的哥哥潜入宇智波临时驻地，一开始就抱着不择手段扰乱忍界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会重蹈榊泽羽的覆辙。
双胞胎之间相似之处很多，其中就包括喜欢的东西，榊泽羽爱上的这个男人，榊泽川在梦境预言里看到过，当真正见面时，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迷恋。男人毫不怀疑将他当成了榊泽羽，那些纵容迁就和亲近，让他在和对方的交往中不知不觉沦陷得更深，甚至会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还惹出过不少麻烦，但男人没有责怪他，只是将他压在床上狠狠“教训”了几顿。
不清不楚就被夺走清白之身的一刻，榊泽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哥哥显然已经和这个男人发生了更亲密的关系，不然男人不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肉.体交.缠中他惊慌失措，突然看到男人心脏部位皮肤上隐约浮现的青色血丝，这才明白，男人被榊泽羽种下了情蛊。
男人那些喜欢的表现，都是情蛊作祟罢了。
自己借用哥哥的身份汲取着男人的喜欢，然而这份喜欢却是虚假的。最终，男人全身而退，可他，以及自己的家族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呜——！！”被强行闯入的痛感令榊泽川再无法回忆什么，扭头看去，炙热的温度，狰狞的触感，都太熟悉了，熟悉得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依然记得，甚至为之欢欣鼓舞。
“呃啊、啊！不……”榊泽川咬唇哭了出来，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你、你混蛋……！”
斑低头咬上他的脖子：“诚实点不好吗，我的殿下。”
以前的身份被故意提起，榊泽川绝望地闭上眼，对这个男人的恶劣无情痛恨到极点，偏偏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违背主人意志地迎合。
“这些年有和别的人做过吗，殿下？”
“宇智波斑！！”本已不再抵抗的青年顿时又愤怒地拼命挣扎起来，扭过头恶狠狠瞪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被恨意充斥。
斑故作曲解恶劣地笑道：“恼羞成怒了？国师大人倾国倾城，想必是不缺男人女人的。”
“和你有关系吗！”榊泽川气得胸口急促起伏，而后闭上通红的眼转过头去，声音沙哑又苦涩，满是嘲讽，“我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你会在意吗……你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心情……”
斑低头将下巴压在青年肩膀上，嘴唇贴着对方脖颈，轻声道：“你要是不喜欢，说出来，我马上住手。”
榊泽川呼吸一滞，不由咬住下唇，身体微颤。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继续了？”
青年扭过头，声音压抑而痛苦：“我恨你……”
速战速决后，斑放开青年从地上站起身，捡起手套不紧不慢地戴回手上。
这时“轰”一声巨响，之前本就被撞破的墙壁再一次遭受重创爆破开，整个内殿剧烈震动了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
斑一回头，就见怒气冲天的人形九尾站在那里，满脸凶恶。
九尾看向地上的榊泽川，红瞳顿时充满杀意，猛地冲了过去，一副要将其撕碎的表情。
斑赶紧伸手去拦，不想这狐狸力气惊人，差点没拦住，双手都搂上去才勉强制止，问：“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九尾心态瞬间炸裂，转而红着眼生气委屈地朝他质问：“你个混蛋，我等了那么久你都不出来，原来是和别人搞在一起了！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你和这家伙究竟什么关系？！！”
斑淡定道：“以前认识的。”
榊泽川这时已经缓过来，扶着墙一点点站起，身上的液体顺着重力方向滑落，从白皙修长的腿上流淌而下。
“这又是你的哪个小情人？”榊泽川背靠着墙缓缓抬头，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皮肤上，还带着情.欲潮.红的脸有种诡异妖媚的艳丽，丝毫不受那块疤痕的影响。他的眼神晦暗阴冷，声音压抑至极，轻飘飘的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真有你的，宇智波斑，复活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又勾搭了一个。”
九尾猛地抬头，眼睛瞬间变成竖瞳，像被激怒的猛兽般露出尖锐的牙齿，喉咙里发出野兽威胁敌人时的低鸣：“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了！不要脸的人类！本大爷要撕碎你！！”
要不是被斑抓着九尾已经冲过去将青年碎尸万段，他愤怒地朝青年挥动曲成爪状的手，若是化为尾兽本体自然足够骇人，可现在他就是个少年模样的人类，在活了近百年的榊泽川眼中只是个小屁孩。
“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可比你想的要深得多。”榊泽川姿态倨傲而又高贵优雅地将脸颊上湿黏的发丝撩到耳后，幽幽冷笑，“他**过我，可不止这一次。”
九尾一听就炸了，龇着牙怒吼：“我要杀了你！！！”
“好凶残啊。”榊泽川毫不在意，只将幽恨的眼神投向斑，“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斑一边抓着九尾不让他暴走，一边对榊泽川说：“以后还是不要再用活人养蛊和炼化异种了，你杀不了我的，不是么？”
榊泽川表情一暗，苦涩地扯了下嘴角，闭上眼：“没错，我根本就杀不了你……”
羽蛇神对爱人保护欲极强，作为羽蛇神的血脉，从他们兄弟俩对这个男人动心且敞开身体的时候，被这男人在体内留下痕迹的一刻，任何诅咒和蛊术都对其起不了作用了。
多年的等待，不择手段也要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别的什么，榊泽川自己都不确定了。
斑也不再说什么，搂着一脸凶神恶煞的九尾便掠身离开。
榊泽川猛然回过神，不顾身体的狼狈踉踉跄跄地跑出内殿追上去，满脸泪水声音嘶哑地低吼：“宇智波斑！”
斑闻声一顿，在落地窗外的护栏上停住。
榊泽川喘息着站在他身后，双手紧握死死盯着他。
斑回过头，最后看了看这个从上世纪等他等到现在的青年。
“斑，你让我杀了他啊！”九尾还试图就此解决掉情敌，一双白嫩的脚丫在空气里蹬来蹬去。
“蠢狐狸，安静点。”
“混蛋！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杀他！”
九尾这话一出，斑没回答，榊泽川则一瞬不瞬地望着斑，窗外的天光在他灰暗绝望的眼眸深处投下一抹光亮。
九尾见斑还看着青年，头发都要炸毛了：“他那张脸都毁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好看吗？不许你再看他！！”
榊泽川一愣，而后立刻捂住脸上的疤痕，不堪地别过了头。
斑没理会九尾，只平静地对榊泽川道：“好好做你的国师，别再为难那个孩子。”
说完带着九尾瞬身消失。
榊泽川眼神一慌急忙追到落地窗边，却已看不到斑的身影。这一刻，本就无力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他用手捂住泪湿的脸，发出如同悲鸣般的呜咽。
“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