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就不要乱动了,我正在给你疗伤,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就挑起战争啊!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阿琉没好气地说着,“最讨厌打仗了。”
看着九黎般苦刚要张嘴,阿琉直接怼了过去,“打仗的人也讨厌!”
“轩辕帝鸿还打仗呢,你怎么不讨厌他!”看着阿琉的样子九黎般苦就想要怼她。
“他长得比你好看。”阿琉想都没想就回了过去。
“哥!你还在那看着他说我啊!”九黎般苦看着自己的哥哥正在和轩辕帝鸿站在一起,看起来气氛还十分的友好,气更是不打一出来,“你还站在那个傻大个旁边干什么!也不怕被传染了傻气!”
“呵,吵不赢了就找哥哥。九黎般苦,你今年有三岁了嘛?”阿琉嗤笑一声。
“说我是小孩子!死娘娘腔!”九黎般苦怒气冲冲。
“你,刚刚说我什么?”阿琉听着那个称呼一愣。
然而其他人看着她忽然面色一变,帝渐连忙开口安慰着,“阿琉,你不要往心里去。别生气了,他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
本来看阿琉变了脸色,九黎般苦心里还有几分不自在,看着帝渐安慰阿琉的样子,九黎般苦反而更加不爽。同样的年纪,凭什么她就有人宠,可以不识世故,可以不懂人性有多黑暗,只要随心所欲的活着就可以了。而自己却要经历父亲的抛弃,继母的打压,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戏弄与陷害?这是何其不公!
你不想听是吧,我偏要说!九黎般若憋着一口气,阿琉怎么不自在他就怎么来,只要能看阿琉不痛快,九黎般苦就觉得自己痛快了。于是九黎般苦一连重复了数遍,“死娘娘腔!死娘娘腔!你就是一个死娘娘腔!”
帝渐看着九黎般苦这么欠揍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给他一拳,然而拳风就在九黎般苦面前的时候,在帝鸿和若之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了帝渐的手。
阿琉看着般苦,甜甜的笑着,“还是你有眼光,继续保持。如果下次能把死字去掉就更好了。”
说完阿琉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去下一个人那里进行治疗。
九黎般苦看着阿琉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这是什么毛病?”
“难道是被气傻了?”帝渐也是非常不解。
“我也这么觉得。”九黎般苦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应和自己的死对头,于是迅速退到自己哥哥的身边。
二百九十七人最后救回来了二百三十二个人,轩辕氏族和九黎氏族幸存的人各占一半。这场百年难遇的泥石流实在是太过浩荡,埋葬得太深,挖出来的太晚,并非是阿琉医术不精,而是任医术再怎么精绝的医灵在面对死者的时候都是无力回天的。
然而令众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突然一个九黎族人拿着刺刀扑向了轩辕帝沧。帝渐及时发现踢走了对方手里的刀,可却还是没能挽救回帝沧的性命。接好的骨折部位因为脱位导致了呼吸肌麻痹最终帝沧还是窒息而死。阿琉连重新复位的机会都没有,帝沧就这样死在了众人的眼前。
帝沧的死就像是一道分界线,分界线的这面是轩辕族人,而分界线的另一面就是九黎族人。就像是轩辕与九黎的族服一样,黑与白从来都是界限分明。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那个九黎族人癫狂地大笑。
“我要杀了你!”帝渐冲了上去,“你把小沧还给我!”
“哈哈哈,你为了你的弟弟杀我,我也为了我的弟弟杀了你的弟弟,公平!真是公平至极!”尽管被帝渐动手打着,可那人仍旧大笑不止,那笑声透着无尽的苍凉,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你让我还你的弟弟?那我的弟弟呢?你们轩辕氏族杀死了我四个弟弟!谁又能来还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帝渐猩红的双眼瞪着大笑的人,挥起了拳头狠狠地砸向那人,捡起地上的刀开始挥向九黎族人,刀劈向一个九黎族人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拦住。
“大哥!”帝渐攥紧了拳头。
“你看好了!这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轩辕帝鸿呵斥道。
轩辕帝鸿握住帝渐拿着刀的手,而身后那个小小的九黎族人被帝渐身上的杀气所吓,拿着刀的手还在颤抖。
“小沧、小沧他也才七岁啊!”帝渐怒吼着,“大哥!你就不恨吗!都是这群九黎人害死了他!”
眼泪滚下了帝渐的脸庞,滴落在这片土地上。
“恨,可是我更恨这样无休止的杀戮!”帝鸿低垂着头说着,“这个世界需要建立的是一个秩序!杀人偿命,杀害小沧的是他,而不是这个孩子!你这样又与他有什么分别!”
说着,帝鸿将帝渐手中的刀飞插在杀害帝沧的凶手胸膛。
“大哥,我恨他!我恨他!”帝渐跪在了地上,伏在帝沧的尸体上哀嚎。
而那个杀害了小沧的人看着这一幕却一笑,吐着血声音沙哑的怪笑着,“你要恨就恨救活我的人吧,毕竟我本来没有机会杀死你弟弟的。哈哈,那是你们轩辕氏族的人!轩辕氏……”
话还没说完就断气了。而阿琉听着这些话仿佛全身的力气一下子都人被抽空了一样,面无血色地跌跪在地上,看着双手不住地在发抖。她忽然觉得这双手上都是鲜血,她是一个杀人凶手!是她,是她的异想天开,是她的自以为是,是她亲手杀死了帝沧!杀了她的弟弟,杀了她的徒弟,也杀了帝鸿和帝渐的弟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
“轩辕氏族全体成员,撤退!”帝鸿嘶哑地说着。
可是看着族人的去世,九黎族人迅速拿起武器对着在场的轩辕氏族。
帝鸿抬起头,直视着九黎般若,不发一言。
九黎般若看着那样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情绪,缓缓伸出手,“放他们离开。”
“少族长!”
“他杀了我们族人啊!”
“我们的人数比他们三倍还多啊!”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少族长三思啊!”
……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他们离开!”九黎般若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双眼重新浮现七瞳图案。
九黎族人终于纷纷让开至两侧,中间出现了一路。帝鸿解下外袍,弯腰披在阿琉身上,然而阿琉却一味地后退,躲避着帝鸿,一直在喊着对不起,不断地在发抖。帝鸿闭了眼睛,抬手打晕阿琉,穿过阿琉的膝弯横抱起昏过去的阿琉,带着轩辕族人离开了。
九黎般苦的注意力此刻完全聚集在阿琉的身上,在脑海中一遍遍地重播回味着阿琉刚刚的表现。她终于不再是一副天真的样子了!颤抖的身体,苍白到血色殆尽的面庞,失魂落魄又带着恐惧、自责、绝望的目光!让九黎般苦无不感到雀跃。
对、就是这样!凭什么我在地狱你却在人间?这样的神情真是让他感到身心舒适。什么?有人说大哥放他们走了?嗯,把轩辕帝鸿放回去真的是一件太糟糕的事了。但是忽然九黎般苦却觉得放阿琉回去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
他突然感到好奇,等待着阿琉回到轩辕族地又会有着什么样的遭遇呢?想着这些,九黎般苦竟然觉得体内热血沸腾!是了,就是这种感觉!九黎般苦终于明白了,他确实看着阿琉的纯良被打破就会感到快乐!自从折磨死了那些个畜生庶子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种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