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小动物不少,天黑后却少有出来行动的。
狗子系统虽然只是只假狗,但好歹模拟得非常彻底,灵敏的嗅觉还在,白飘飘便在它的帮助下掏了好几个兔子窝和野鸡窝。
只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废了半天力气便也只得了一只肥兔子,一只长着花花绿绿长羽毛的野鸡。
回到营地,众人的位置都没怎么挪动,倒是之前去安排事宜的司邈已经做完了事,现下正挨着宇文皓坐在一块小石头上。
白飘飘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了下来这群人里最高地位的人。
“殿下可要吃这个兔子和野鸡?”
白飘飘右手抓住一只羽毛鲜艳的野鸡,左手拎着一只大白兔子。
还未等几人回答。
跟着来的那位名为楼苓的小姐有些矫揉造作的掐着嗓子道“这兔子如此可爱,我们怎么能吃兔子呢?”
刚要说出兔子的百种做法的几人:…
白飘飘时代的Omago就是这般模样,所以她对这样的人耐心很足。便也没多想,左手一松,兔子蹬蹬腿,跑没了影。
众人渴望的目光追随蹦跳离去的兔子直至无影…
“那…这鸡吃不吃?”兔子可爱,这鸡的羽毛也还挺好看的。
没等到溱王殿下赞许和欣赏目光的楼苓无奈的收拾收拾自己的表情,再次发声,“这…这鸡也还挺可爱的,要是被我们吃了,那该有多可怜呀…”
无限包容柔弱女子的白飘飘又要松手放鸡。
“等等!”
没等说完,司邈赶忙阻止她,开玩笑,就剩下只鸡了,再放走了,他们晚上吃西北风就干馒头吗?
“嗯?干嘛?”白飘飘对于没有美人在的时候还算能看在眼里的糙汉子,现在却习惯性的想要忽视,便只给了一点点注意力。
“这鸡一点都不可爱,我们还是把它给烤了吃了吧!”
白飘飘“哦”一声,她也确实是有些饿了,手中使力,鸡挣扎了一下。楼苓再次道“这鸡好可怜,殿下可能看在奴家的份上放了它吗?”
司邈好想说一句,你谁啊?还看在你的份上。谁知道白飘飘这个比男子还怜香惜玉的人,还挺听话。作势就又要放鸡。
司邈急了,连平时要注意的风范都不记得了。大喊一声,“不许放!”
白飘飘:…
她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劲道没有控制好。
来回折腾了两次,白飘飘巴拉巴拉已经垂下来的鸡头,无奈的表示:鸡被折腾死了。
这下想放也放不成了。
司邈虽糙,但却也是行军作战多年的军人,这要说入厨房做庖丁可能是不太在行,但要说烤肉什么的他却是一绝。
他一把把那只不算太大的野鸡给夺了过来,生怕再次失去晚餐。拎着去了河边扒皮清洗,上火直接烤了起来。
他做的自然也是他分配,溱王地位超然自是他最先得到一块烤肉,且是最肥美的鸡腿和半块鸡胸肉。
公主和亲出国,自是排在第二位。宇文皓身有官职又是世家子弟,便被排在了第三。
这一小只野鸡被分成了七八份,自然白飘飘这个食材提供者也是得到了一块鸡翅和一段鸡脖。
吃到了从未吃到过的美味,白飘飘泪流满面。为何当时她会**熏心的放了那只肥兔子啊!
她…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停这些美人儿们的话了,听她们的就会没了好吃的。
而一直都在树立温柔善良又充满了圣母玛利亚气质的楼苓姑娘自是没能分到一块。
毕竟这也可爱那也可怜的,如此慈悲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吃肉呢?
既如此直至入燕国皇宫,这位善良的女子都没能再吃上一口荤食。每日的干馒头配青菜,还要笑着吃下去,本就纤细的女子生生的瘦得纤腰一把,侍寝时令燕王啧啧称奇。
荒郊野外的,众人也睡不实诚。倒是白飘飘枕着狗子系统靠在大树旁睡得香喷喷。
清晨时分众人齐齐都收拾好了自己,将篝火遗留全部用土盖住。
白飘飘溜溜哒哒的溜着狗子系统,昨天在马车上圈了一天,夜里虽然出去疯跑了一阵,但哈士奇这种生物精力无限。
她也拉不住它,便溜了一会儿就撒开手让它自己玩去了。
没一会儿,就过来了一个紫宸卫来找她。
“怎么了?”白飘飘正盯着高高挂在枝头上的松果,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紫宸卫样貌普通,通身的满身杀气倒是十足。
“那狗在啃食押往燕国的那位的马车…拉都拉不住,宇文公子怕伤了它,便来叫姑娘去把那狗儿给制住。”
白飘飘:…
这狗子怎么一会儿看不住的就要给她添麻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好意思的道“我这就去。”
虽说是见过这位称为千面狐的细作送回大燕,但为了安全起见也是用了玄铁和铜锁层层包围住那位马车。
毕竟这位虽说是燕国的探子,但行事及其诡异和多变,若将其放出说不准便会在楚国境内多生事端。
她过去抓狗的时候,那拆家能手的狗子系统已经把人家一个好好的马车一角都给啃得露出了木头本来的原色。
这马车只有一个小窗透气,见他们这么好整以暇的关着一个人,白飘飘还以为里面的人就算是不是三头六臂,那也是肌肉纵横的魁梧大汉,却不想只是淡淡一瞥,白飘飘只觉得这个人有着一身的遗世而独立的飘逸之感。
不是说是做探子的吗?怎么的更像是个名门公子呢?
她抱着不断挣扎嗷嗷叫的狗子,疑惑不解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里面闭目养神的人。
过了一会儿,那被人用火辣辣目光盯着的人终于似有所觉的睁开了一双星目。
剑眉微微抬了抬,里面的翩翩公子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白飘飘:…
这人傻啦吧唧的对着她笑什么?是不是有病!
“白姑娘!”司邈过来把一块鸡骨头丢给狗子,那狗子系统没出息的一个挣扎直直的冲着那鸡骨头而去,一口叼在嘴里。携着跑到一旁的土地挖坑埋骨头去了。
“恩公是有事?”没事儿突然叫她做什么。
“其实是我与白姑娘有事相商。”宇文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摇着他那把扇子。
“什么事?”白飘飘走近了些许,侧了身子后,便离了那小窗,再不能看见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其实也只是想提醒一下白姑娘,我知晓白姑娘自小生长在山上,自是不知晓这人心叵测,尤其是善于隐藏之人。这位千面狐公子可是燕国的太尉之子,素来是善于蛊惑人心,姑娘可不要离他近了。”
其实宇文皓这也是善意的提醒,这位千面狐别看是个飘然若仙的君子模样,那可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心肠黑着呢!现在锁在马车里面倒是没什么,可出了大楚国界却是不能再将其锁在里面了,到那时候万一再蛊惑了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宇文皓想起来这位姑娘虽然有着大力气和高强轻功,却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心里怎么都放不下去,生怕她被人策反了,便多嘴的提醒道。
“哦哦…”白飘飘无知无觉,再次抱着狗子上了马车等着往南部去。
从大楚清洛到大燕边境大概要**天左右,再用七八天便能到大燕都城岳安。
马车走走停停,用了七天到了两国边境。此时入燕的第三批人马还未到,没办法他们只能再次停留等候。
第一批人是溱王自己的亲卫,第二批人是大楚皇帝要带去的美人和送回燕国的俘虏。而第三批人却是楚国的鸿胪寺外交官前去商议两国战后的事宜的。
过了锊地,就是正式出了楚国进入燕国了。燕国气候湿润多丛林沼泽,不似楚国多是平原田地。
楚国产粮食较多,而燕国则是瓜果蔬菜特别多。
两国虽然交战,却没影响了两国之间的互市交易。
边境处的小镇两国之人皆有,又因为穿着长相很是相似,不问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是哪国人。
进了燕国边境处,马车停了一下。
他们没动,后头被铁链层层包裹住的马车却开始一条条的铁链脱落下来,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
白飘飘趴在马车窗户上往后张望,之前在黑暗处看不真切,这人出来后才发现这男子似乎是会发光一般。
虽然在马车里面憋屈了许久,可身上的衣着却有丝纤尘不染的感觉。
铁链虽然将人锁在里面,但衣物食物和水都是每日更换的,爱干净的美少年即使身处困境却依然将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和脚底湿润又绵软的草地,眉眼都松动了不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都是对归于故国的喜悦之情。
默了默,男子清移脚步,他多日未下地行走。步子迈得有些试探性的意味,走至溱王和白飘飘所在的马车。
男子行了一礼,温语微笑道“多谢溱王殿下护送嘉凡回故国,嘉凡感激不尽。”
白飘飘还保持着盯梢的动作没改,她是马车里面唯一露脸出来的。
就见这人说完话还对着她弯唇笑了一下,白飘飘一愣有些奇怪。
无论是谁被捉当做俘虏,说不准还被大刑伺候过。又被困在那小小的马车里面待了好几天,都得崩溃或是心存仇怨,怎么会如同这位一般还能笑得好似一朵春花一般呢?
马车里面的三人也没个动静,白飘飘转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三个人也没睡着,但是就是在做着自己的事不理人。
白飘飘转回来,大眼滴溜溜的看着他一副打量猪肉够不够肥的模样。
“这位姑娘为何这样盯着在下?”没人搭理的男子也不尴尬,微微笑了一下看向白飘飘。
白飘飘挠了挠头,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还不去方便?”以她的角度来看,这人似乎有一天都没上过厕所了。
“方便?”男子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哦,就是去小解出恭。”
越嘉凡:…
马车里面悠然自得的欲饮一杯清茶的溱王:噗!
“在…在下并不需要。”越嘉凡抽了抽眼角,差点绷不住一向淡然处之的脸皮。
“哦…那你的肾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么久都不用嘘嘘的话,你的膀胱忍得住嘛?”
越嘉凡脑门开始冒井号,他之前未和溱王一行人汇合之时,虽是关在马车里面,但也只是走个过场,该到吃饭睡觉的时候都会让他从马车上下来的。
可溱王所在之时,御林军副都统中原益城也是以其为尊,他一入马车就没敢再喝水,生怕会出丑,现如今也是撑着呢,就打算淡然的说上几句话便去小解。
但此时被这位姑娘一说,他若是急不可耐的去了官房,似乎就显得他是尿急了。
这这…他长到这么大也从未像今日这么窘迫过…
侧耳听着的宇文皓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而他身边的司邈就没那么讲究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白飘飘道“白姑娘快别和越公子多言了,快让人家去官房,要是一会儿尿了裤子,那可就不好了。”
越嘉凡捏了捏拳头,躬身行了一礼,便离了马车不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