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是恋爱第一生产力 第5章 开学

古人诚不欺人，上学的日子总是漫长，放假的时间总是飞速。过完年，就是开学倒数日子了。

初四这天傍晚，伊禾一个人出了门，手里拿了些花生酥和橘子到了后山上。

“苗苗，姐来看你了。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生酥，婆婆做的花生酥最香了。你小时候每次都偷吃很多。对了，还有橘子，我特地挑了最填的给你。所以每个橘子都少了一瓣，你可不许不高兴哦。”

这是一个小墓碑，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伊铭”。

“好了，跟你聊了这么久我也要回家了。爸爸今天上午来看过你了吧？你要让爸爸好好生活，他这次回来比上次更黑更瘦了，这样哪里还能取个媳妇哦，等老了怕是连老伴都找不到。”

摆谈地差不多了，伊禾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转身踱步往家的方向去。不知道几点，但天色渐暗，只见瘦弱的人影在一片片油菜间小路越来越模糊，冷冷清清得，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芽芽回来了，婆婆今天熬了银耳汤，外头冷，快来喝一碗，暖暖胃。晚上我们吃土豆嚯。”

“好，婆婆熬的银耳汤最最甜咯。”

“哪有我们芽芽嘴巴子甜咯。”

一碗银耳汤下肚，整个都似乎暖起来了。别看伊禾长得瘦瘦小小的，但是食量还真不算小。

“你爸明天就要走了，他跟你说了吗？”

伊禾听此，放碗的动作慢了下来。

“没。”

“唉。”

伊婆婆摇了摇头，父女俩都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互不倾诉，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你把这个给他送过去，让他带着，给他养胃的，你爸自从……胃就不太好，可得嘱咐他，不能浪费，得吃的，知道吗？”

“嗯，放心吧。爸他不会辜负婆婆的心意的。不然你就揍你儿子一顿。”

“你这鬼丫头，哪有这么说你爸的。这么大人了，还挨揍，可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嘿嘿。婆婆，我拿过去啦。”

伊禾把婆婆包好的东西拿到父亲房里时，房里没人。许是好久没有进过父亲的房间了，明明是自己家，反到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桌上散乱着一堆杂物，想了想，伊禾上去帮忙整理起来。不小心把桌上的相框碰到了。相框看上去已经很旧了，白色底片都已经泛黄，相框后面的小支架都瘸了一块，立起来摇摇晃晃的。怪不得一碰就倒。

照片带着那些年代的朦胧感，但是还是能看清楚上面每个人的模样。不过，伊禾脑海里这些人已经有些模糊了。

父亲进房间时，看见以后正看着照片发呆。慢慢走近，把相框扣在桌面上。一时间父女俩没人说话。

“你知道的，我是处女座，看见乱七八糟的就难受。所以……”

“嗯。”

“对了，这是婆婆让我给你拿过来的。你胃不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要注意身体嘛。如果……遇到合适的，不用考虑我的，我已经这么大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母亲……”

“我就先出去了，晚饭已经弄好了，你收拾好就出来吃饭吧。”

第二天一大早，伊爸就做最早的那班车去市里火车站了。

“芽芽，快来。”

听见奶奶的声音，伊禾寻过去。见她站在父亲房里，手里拿着扫帚，应该是正在打扫卫生。

“你爸给你留了东西，好像。”

伊禾结果一个信封，里面有500块钱和一张用钢笔写了几排黑色字的白纸。

“爸爸还给我们芽芽留压岁钱咯。婆婆准备拆枕头套时在枕头下面看见的。”

芽苗村的习俗是，长辈把压岁钱放在枕头下面，能带来好运。

“这么多钱，下次去市里买件新衣服，咱们芽芽这么好看，穿起来肯定不必城里的姑娘差。”

见奶奶这般王婆卖瓜，伊禾无奈地笑了，几百块在城里估计也买不了什么东西，不过奶奶这么高兴，伊禾也没说啥，点了点头。

“是是是，都说我长的像婆婆年轻的时候，肯定是漂亮哦。”

伊禾回自己房间把压岁钱收好。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睡下。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新年过完，走完亲戚，孩纸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赶作业迫在眉睫了。老师们总是把答案撕掉再发，大伙只能老老实实写作业，村里使用智能机的寥寥无几，信号也差，所以不知道还有搜案这种事情。临了开学，急急忙忙写，互相串门问问。

这天，荔枝穿着新衣服到了伊禾家。

“小禾苗，我来完璧归赵啦！看我新衣服好看不？”

“还不错。”

“那是，我家皇后娘娘虽然厨艺差的不行，但是审美还真的不错。这是我妈从她们厂里给我带的，对了这里给你也带了一件。”

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件白色大衣。

“给我的？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天天来你家蹭吃蹭喝也没客气过，你跟我讲什么理？还是不是好闺蜜了？而且我妈说了，这衣服不贵，之间拿的成本价。我们还可以当闺蜜装，你瞧。”

果然个荔枝身上那件差不多，就是一件白色，一件鹅黄色。

最后伊禾拗不过，就收下了。

“啊，写完作业，感觉整个人都重生啦！开学你就把这件衣服穿上，咋俩走在一起，肯定很拉风，哈哈哈！”

“……”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报名这天。千篇一律地忙碌。宿舍还是和上学期一样，整理完床铺衣柜，差不多就该到教室了。一个月不见，大家的圆润了不少。

“看来大家过年都吃得不错啊！”

“可不是，我在商店的称上面量了一下，长了10斤！天啊！太可怕了。买的新衣服都紧了。”

女孩纸们一说到食物和体重，话题就停不下来了。

“课代表们把假期作业收齐后，抱到你们科任老师办公桌去。再来几个男生，去搬书。剩下的同学打扫教室！”

不知道为啥，每次拿到新书，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虽然学起来的时候枯燥，但一点不妨碍此时的愉悦。

今天晚上自习课，老师们都照惯例去开年级大会，同学们一下子就跟放飞的鸽子一样，教室里慢慢热闹起来。

李野和伊禾倒是显得淡定许多，毕竟开学后不久就要迎来生物竞赛的初试了，虽说头一次是去试水，但是还是不能太松懈。

“老头来了！”

男生们最喜欢取外号，老师们也惨遭毒手。王老师一向在课堂严肃惯了，私底下都爱叫他老头。

“真是隔老远就听见你们闹腾。老师不在，就压不住你们这群孙猴子了？纪律委员干嘛去了？”

刚刚还讲的起劲儿的纪律委员瑟瑟发抖，闭不作声。

“你们都高一下了，离高考还剩多少天？自己算算。好了，今天开学第一天，就早点下晚自习，好好休息，把作息时间调整好。我知道你们有些同学在家里作息颠三倒四，明天谁敢在课堂上面睡觉，就到办公室写检讨！”

“哦！好！”

年轻就是活力四射，只要一点兴奋头就能盖掉别的，高兴好久。

回到宿舍，大家还聊得热闹，毕竟很久没有呆一起了。

“我妈说，我今年要是靠近年级前15就给我买个智能机。”

“真的吗？”

“智能机可好用了，我去年寒假去我表姐家玩，看见城里人好多都用这个。我还借来看了一下，我也好像要一个啊。”

“我也好想让我爸带一个。”

李野和伊禾没有参与到话题当中，知道她们俩忙着准备竞赛，大家也不管她们，自己聊自己的。

第二天，恒古不变的升旗仪式代替了早自习。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开学典礼吧。

高三的年级第一在升旗台上代表学生讲话。

“同学们，离高考只剩100多天了，希望大家……学弟学妹们更要珍惜现在的光阴，为高三打下坚实的基础……”

很是慷慨激昂，让整个开学季变得更活力了。

“好了，同学们。咱们今天第一节课先把必学的内容大致说一下，剩下的同学们自学，有不懂随时来问老师。”

“自学不就等于不学，嘻嘻。”

“虽然我们才高一，但是时间很好混，你们看，一眨眼，就到了高一下期，你们不要觉得时间还很多，等你们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可能已经高三了。那这节课咱们就刚刚升旗仪式，你们学长的讲话做个感想吧。哪位同学先来？”

“咱们也派年级第一出战。”

伊禾突然被Q起来。

“时间很公平，我们付出多少，才能收获多少。虽然心灵鸡汤喝起来很腻，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无论如何，我们都想要一个更好的前途。每个人都应该有光明的未来，可能有同学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但是在某一天，大家都会成长，会在某一刻明白努力的意义。”

“好，坐下吧。下一位同学。”

40分钟语文课很快就接近尾声了。

“我们这节课就差不多了。今天的作业就是……”

“啊，老师还有作业啊。”

“大家下去预习第一课。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语文基本是布置作业最少的吧。好了，下课吧。”

“这倒是，嘿嘿。”

其他科目毫不例外都是开启了新课的学习。

晚自习前的德育课，老王同志，又来苦口婆心了。

“这学期好好学，这学期的成绩对于你们高二分科很关键，是你们自己和老师家长的重要参考指标。所以同学们啊，好好努力，马上就要到你们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抉择了。”

这一说完，同学们开学议论纷纷。互相问自己死党准备学文还是学理。

“啊，伊禾你肯定是学理吧。”

伊禾歪头思索了几秒，点点头。

“我就知道。那我怎么办？我感觉学文要背的东西太多，学理吧又挺难的。啊！”

荔枝同学仿佛已经身临其境，到了分科的最后关头。

“想这么多干什么？当你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充实自己。尽可能把一切做到最好，最后抉择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该怎么选了。所以，现在好好学习吧。”

“这倒也是。反正还没到，看到时候哪个分高吧。”

新学期，所以作业都不多，课间大家还很热闹地嬉戏。伊禾李野被交到办公室。

“你们假期准备的怎么样？如果需要，周末可以给你们安排课程补补。当然，这次我们也不是冲着一等奖去的，能进决赛就很不错了。也不必要太大压力。看你们决定吧，老师们周末都有时间。”

最后两人商量一下，决定不上课，但是周末在学校借教室自习，效率更高些。

开学过后，随着课程进度，同学们也慢慢忙起来了。

青春里最熟悉的记忆大概就是在校园里忙碌的日子，许多年后，或许记不清同学们青涩的模样，但是对教室天花板上日光灯的温度，黑板上老师的笔迹，还留存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