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灵:“其实没什么稀奇,就是一群太空乱石砸过来,没落到地就烧没了。”
真不稀奇,乱石地带这种东西最不稀罕了,有颗星球,就是以美丽的流星雨为特色景观开发出来的,那流星雨,一天三顿的下,当地人都看吐了。
三人听不懂,栗书生继续说。
“这个史书记载,星辰坠落,一般都没好事,不是灾难就是**。”
“然后昨天,国师上言,说异象是吉兆,大桑将有人才出。”
“大家都很高兴嘛。”
说到这里,栗书生对盐阿郎补充一句:“左相被匆匆叫走,估计就是因为异象的事。”
盐阿郎无可无不可的哼哼了声,神色却是和缓许多。
“这是好事,对吧?对吧?对吧?”见三人都不点头,栗书生只能自己给自己捧场:“就是啊。祥瑞啊,吉兆啊,就有人想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后宫某位贵人,有了。”
郝灵:“啊。”
小婵:“啊。”
盐阿郎:“啊。”
皇帝家的八卦啊,比流星雨可好听太多。
栗书生:“皇帝命令,不要。”
郝灵:“啊?”
小婵:“啊?”
盐阿郎:“啊?”
然后呢?
“然后这个没出生的皇子还是公主,就这样没了。谁也不知道龙颜为什么大怒,这会儿外头都紧着一口气呢,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小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孩子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
皇帝脸又黑又绿,已经一天一夜多没吃东西了,吃不下,气的。
一想昨天,他龙怒之焰熊熊燃烧,恨不得烧死那些贱人。
原本惴惴的等着呢,生怕真是灾祸的前兆,御书房里全是文武大员和宗亲,大家大眼瞪小眼,贺新春的词都说得干巴巴,终于国师的信送过来,好嘛,吉兆,顿时开了锅的高兴啊。
也给后宫送信了,让女人们跟着高兴,谁想到扭头就有女人给他兜头一锅哇。
说,某位贵人,大喜之下晕了,太医一诊,喜脉。
喜脉?!
皇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咬牙受下的恭喜,他还没发难呢,那前来报喜的宫女就喜气洋洋多嘴了。
说,贵人昏倒后做了一个梦,梦见有星辰入腹。
顿时,大家脸上就不是那个意思了,不敢正眼瞧他,可眼角全是看好戏。
呵呵,日入腹月入腹星入腹,能生出什么来?史书上记着呢。
哦,或者说,正因为有些人只顾给自己脸上添光什么瞎话都敢传都敢往史书上记,才鼓动了后人更大胆的造瞎话啊。
皇帝皮笑肉不笑:“是哪个星君?”
宫女心道我哪里敢说,只说:“贵人说,星大如斗,身曳紫尾。”
呵呵,大星星,紫的。
你特么的怎么不直接说那是紫微帝星呢?
宫女表示不敢。
皇帝冷笑,我敢。
当着众臣和宗室的面,直接发话了:“赐药,赐鸩酒白绫。”
众人没反应来,不是,皇帝你又不做人?
皇帝:有人不做人,朕成全你们,做鬼去吧。
还是要给解释的,皇帝的儿子不是给自己生的,还关乎国运呢。
他想也不想拉了国师扯大旗:“国师有言,祥瑞之下,应于外,乃是良臣美将,应于内,则为——贼。”
众人一惊,这个内外,便是皇宫了,应在皇宫里头某个人身上,这个人会是——窃国贼?
噗通,宫女听懂了,直接翻着白眼倒下了。
众人心道,让你们装神弄鬼,弄巧成拙了吧。
皇帝放出此言,又是国师的预判,大家再心中有怀疑呢,也没必要为个后宫中不认识的居心叵测不安分的女人出头,至于说她腹中的孩子,只能说,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下辈子,找个安全的地方投胎。
药、毒酒、白绫紧跟着送去,众人知趣的告辞,皇帝独坐御书房,等人来回处理干净了,都退下,他才狂怒的掀翻一切可掀之物。
风雷交加,满地狼藉。
御书房外值守的太监和侍卫跪了一地。
来大总管在屋里跪着,不敢抬头。
实在里头的事——太膈应。
皇帝狠砸一会儿,问来大总管:“肚子里真有?”
来大总管恨不得那小贵人是往肚里塞了个枕头,但——
“是。”
“好,很好,查,给朕狠狠查,查个一清二楚,不止那一处,所有地方,都查。”
来大总管应下,斗着胆子道了句:“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皇帝:“对,朕要保重龙体,朕还有大事要做——我去他娘的!老子就这么好糊弄!”
破口大骂,可见这事对皇帝的伤害有多大,比血菩提之事他总觉得自己舔了那啥要严重太多。
他天子的威信啊,男人的尊严啊。
没人比他更知道,他早不碰后宫女人了。
哦,来大总管也知道,这人是协助他糊弄人的。
皇帝是个好皇帝,好皇帝都想千秋万代,他没这奢望,那都是骗人的鬼话,他信的是——养生。
就是这么心酸,一个好皇帝,想多活两年,当然不能求神炼丹,那岂不是成了昏君?他只能选择一条暗搓搓的道路——养生。
养生好啊,哪个志趣高雅的不养生啊,可放到皇帝身上,有些养生的法子就不能堂而皇之。
比如,戒色。
他都多大了,儿女一大群了,他本就不对男女之事多上心,走上养生道路后对女人更不感兴趣了。
不是不行,是志不在此。
但若他冷落后宫的消息一传出,大家肯定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一个男人,一个帝王,全天下最美的女子都在你跟前了,你不动?分明就是你不行啊。
啊,天哪,皇帝不行了,赶紧立太子啊,赶紧太子亲政啊,赶紧太子登基啊。
很好,他就被死亡了。
皇帝不想被死亡,不想被人质疑,那后宫就得继续宠幸,可他实在不想为难自己去愉悦女人,只好用些手段。
比如,秘药,让女人以为承了欢,实际只是自娱自乐,他也能得个好觉,两全其美。
呸他奶奶的两全其美。
亏得他担心损人身体,不怎么使用,谁能想到啊,有人非得往他黄澄澄的龙冠上抹绿。
真是太欺负皇帝。
后宫的安保是怎么弄的?!
皇帝气得险升天,莫名开始琢磨起哪个儿子像自己哪个不像。果然啊,不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就有可能是假啊。就像黎安侯府那一出,其心可诛的贱人们!
左相就在御书房那一拨人里,出来后深感变天变得太玄幻,遥遥看见太傅往这边走,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紧皱的脸,急忙迎上去,腿挤腿的强行把人拐到一边。
太傅:“怎么回事?有龙嗣不是好事吗?即便妇人愚蠢弄什么噱头,孩子可是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