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集 第19章 鸡汤

第二日，天蒙蒙亮。

杜淼这一屋四人便早早醒来，鉴于昨天观战的现场情况来看，这几人昨日睡前商量，打算早早去，以便于挑选个绝佳的观看位置。

等一切收拾完毕后，怕打扰到院内其他人，四人轻声轻脚的出了屋，快到院门口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杜淼等四人好奇的朝身后看去。

不远处，站着四人，正是春竹谷一行人，尹息屏、付清、富岳、文秋。

两方人互相眼神示意，默契点头，前后陆续的出了院子。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微微发暗，昨日夜里似乎是下了场小雨，空气要比往日多了几分潮湿气，在小院内并不凸显，等此时几人出了院落，视野逐渐开阔，只见那远处山峰皆被这晨雾层层包裹，近处密林中也是雾气丝丝，看不清远处。

这一行八人，离住的院子远了些，走在前面的富岳先是朝着杜淼这个夏月谷大师兄开了口“昨日我与师弟们去的晚，只能挤在角落，看的并不真切，便约好提前去”

杜淼点头应是“现场人山人海，不早些去，那必然没有好的位置”

富岳点头，看向夏月谷陈风陈塘二人，面带微笑“昨日虽位置不佳，也看到二位师弟取得优胜，不知二位对今日赛事是否有预先准备？”

春竹谷其他三人也甚是好奇，一共瞧向二人，特别是文秋，更是一副谦虚好学之态，眼神灼灼得盯着二人。

陈风听到这，下意识看了一眼大师兄杜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便想起昨夜那诡异藤蔓，就连梦里都如影随形紧紧缠住自己，随即连忙摇头“并未，昨日回去后我们便早早睡下”

杜淼也看到了到陈风那一瞬间瞧过来的眼神，杜淼无奈的挠了挠脸颊，昨天就是在身上饶了几圈也没干别的啊，这是有了心理阴影了？

陈塘则是坦然许多，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瞒几位，夏月谷虽小可谷内弟子只有三人，平日我与师兄师弟培育灵草已是耗时耗力，无暇顾及其他，便是更无武艺切磋，昨日我与陈风师弟能获胜也是始料未及，纯属侥幸而已”

想来也是如此，炼气二层还未涉及任何法术，昨日观战时，陈风只是会些常见的武功招式，而陈塘更是不战而胜，这么说来，的确侥幸更多些，春竹谷几人并未多说什么，富岳看了眼文秋，发现文秋正跟在众人身后，并未有异常，偷偷的松了口气，不枉费昨日自己的费心叮嘱。这一行人再无沟通，朝着比武场那处走去。

很快，天逐渐大亮，晨风也送来阵阵云雀的鸣叫。路上时不时碰到零星结伴而行的门外弟子们。

等到了比武场，场外的排名名单处围了一圈人，按照惯例，今日比试的排名由谷内统计后，于一早张贴上去的，至于互相对手是谁，是按照获胜者顺序。

红底黑子密密麻麻的写着昨日炼气二层获胜的所有弟子信息。

春竹谷四人都没有比试，此次只是观看便不在过多停留，告别了杜淼几人之后，便先提前入了场。

这公告栏处，围的人比较多，杜淼拉着黎明里站在一旁，陈风陈塘两人则是借开人群，认真的寻找，片刻陈风陈塘二人挤出人群，杜淼上前好奇问道“怎样？”

陈塘回答道“我与师弟首战对决的均是梦蝶谷弟子，徐耀和张风炀”

徐耀、张风炀

杜淼心里默默回想着这二人名字，模糊的想起这叫张风炀的似乎是用的双剑，而徐耀却是印象不深。

四人进了比武场，擂台四周零零散散坐了些人。

杜淼边走着边好奇的朝着陈塘这边询问道“这徐耀我一时记不起他昨日比试情况”

陈塘目光闪烁了下，回道“徐耀是梦蝶谷，徐阳管事门下弟子，身手极佳”

听着这般笃定的回答，能清楚的说出对方管事名字，那暂时想到的，要不这人是梦蝶谷比较瞩目之人，亦或是负责各谷派发月例的相关弟子。

这时，不远处，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陈风，经过了四处观察后，陈风发现了个好位置，便朝着几人招手，兴奋的朝着几人推荐“这处好！”

这处位置确实不错，几人入座后，发现除了观看擂台上比试清晰外，上下出入也是极为方便。

陈风坐在最左边，接着是杜淼、陈塘、最右边是黎明里。

黎明里接着陈塘的话题，好奇的朝着身旁询问道“陈塘师兄，你刚刚说的徐耀很厉害吗？”

“嗯“陈塘点点头”昨日比试中，我看他比较擅长腿法，近战也是很不错”

听陈塘这么一说，杜淼猛地想起昨日的确有一位腿上功夫的外门弟子，与其说是好，不如说是狠辣，由于擂台比试过多，杜淼并未过多注意，但随着一阵惨叫，这声音很大，吸引了场内大部分人的注意。杜淼看过去时，于徐耀对打的那名外门弟子不多时便败下阵来，无力的倒在擂台之上口吐鲜血，那名叫徐耀的弟子还是狠毒的朝着认输弟子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眼看局面似乎要控制不住，好在判定人员及时制止，否则不堪设想。

陈风在一旁啊了一声，似乎也是想起那昨日场景，面上隐隐透出不安，喃喃自语道“我竟是与他对决”

杜淼轻轻用手轻轻地揽住自己师弟的肩膀，脸却是转到陈塘这边“这明梦蝶谷的徐耀的，你认识？”

陈塘乖巧点头“徐耀是负责各谷派发月例的”说完停顿片刻“虽接触不多，但此人风评并不好，昨日比试中也能看出手段过于激进，所以，师弟一旦察觉不对，立即认输”

陈风缓慢抬头，看向二位师兄，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这是自己的比试，却要做好认输的打算，这徐耀固然厉害，可是自己真的要认输吗？想到这，陈风不由得手紧紧的攥紧。

“昨日徐耀的比试大概情况还记得吗？”杜淼询问陈塘。

“记得”陈塘肯定“上场后，对方带着把剑，开始徐耀的优势并不明显，几个回合过后，徐耀一直在避让，当对方觉得优势之时，用剑刺过去时，徐耀转身躲开，随后趁着对手不备，踹到持剑的手腕”陈塘话音一顿。

黎明里赶紧追问道“剑掉了？”

“嗯，对方失去武器之后，两人的局势瞬间扭转”

“所以我应该护住我的武器”陈风说完抽出腰间鞭子询问。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你的力气”

陈塘师弟说的没错，那徐耀虽然年长陈风，可身高及体重不及同龄人，从昨日的比试中，对方力量方面较弱。虽然这样说，但对方的优势更大。

陈风一时不得其法，脑子里乱乱的，得知自己的对手手段狠辣，自己毫无实力可言，这一身力气也不知如何施展，突然心中负担像是千斤顶一般压垮这个没有什么经验的陈风。

杜淼看着陈风这幅样子，暗道糟糕，所谓输人不输阵，忍不住开口“你天生力气要比其他人大上一些，这一点，谷内的很多外门弟子都比不上你，此次比试虽然没有性命之忧”杜淼转头看向陈塘，正色道“可我也不希望你们有任何闪失。今日遇到的徐耀并不厉害，也不是难以超越之人，今日你打不过，不代表明日你还是会输给他，但如果你内心认定必输无疑，那便没有明日可言了”

这其实属于现代人的励志‘鸡汤’听多了也就觉得麻木了，可对于这些信息不发达的古代，还是面对这些并未有太大前途的外门弟子来说，着实有些震撼，毕竟从没有人同他们说过这些。

黎明里怔怔的看着杜淼师兄，刚刚那一番话像是一记闷雷砸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后来回盘旋，他人看来，在外门中，自己似乎是极有炼药天赋的，可半年前一位内门弟子出任务回来，似乎是得了什么药效即将枯竭的灵植，所以直接就到了谷内最近的春竹谷，他出于好奇，躲在不远处的竹林中，当药香飘出的时候黎明里便知道这药已练成了，那位内门弟子在里面不过半株香时辰而已，那药香从屋内缓缓传出，纯正且浑厚，虽不知这丹药等级却也知那并非凡品，次日管事提起此事，才得知昨日那名内门弟子尽然炼出了一枚中级六阶丹药，那一刹那，黎明里深深的了解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两人的差距，大到似乎隔着天与地般的遥远，这辈子似乎都无法追赶上差距。从那之后，这似乎变成了黎明里的心中一根刺一个想法，可今日，置身事外的听着看着，那日场景似乎又重新演绎，那内门师兄在屋内炼丹，而站在竹林中的自己，两人的距离实际并未有那般遥不可及。

陈风进入仙门之后，便再也未体验到这普通不过的关心话语了，这不由得让陈风想起了自己那远在他乡的阿爹阿娘，而自己的这身力气在这仙门之中也并非一无是处。陈风不由得红了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师兄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沉默许久的陈塘，眼神流露出出一丝坚定的光芒，突然开口，“师兄，这次的比试不管输赢与否，我想全力以赴”

杜淼听后一怔，随即释然一笑“好，大不了在床上躺几天呗”这个年纪的孩子想要拼一拼，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