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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浩东和堂哥在19楼玩二十一点，另外还有两位有钱的客户。荷官是位性感的女郎，在沁人心脾茶室上班。
“妈的，老子今天手气欠佳，连输11把，早知道不该玩了。”吕浩东气愤地抱怨道。
“吕总，着什么急，赌钱靠运气，运气靠时机，多玩几把就赢回来了。”客户宽慰说。
“但愿吧。”吕浩东喝了一口红酒，搓搓手，试图攒攒运势。这时，手机响了。
“楼下前台的号码，找我什么事？”吕浩东滑动屏幕接通，“喂，咋了？”
“吕总，您在哪儿啊？有警察上门调查案子。”前台工作人员紧张地说。
“警察上门调查案子！？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出什么事了？”堂哥问。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先玩吧。”
吕浩东乘电梯到16楼，看到两位警察在前台的沙发上坐着翻阅公司的宣传彩页。
“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吕浩东。”吕浩东毕恭毕敬地问候李军和秦展鹏。
“你就是沁人心脾茶室的老板，吕浩东？”李军问。
“是的，这家茶室是我开的。”
“茶室名字起得不错，装饰也挺高端。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我叫李军，这位是我同事秦展鹏。”李军边说边出示证件。
“敢问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吕浩东点头确认了警察身份，微笑地问道。
“你们这儿有单独的办公室吗？我们最好坐下来私自聊聊。”前台问案情让李军觉得不专业也很不舒服。
“有的，我们去VIP室吧，我让他们送些茶歇。”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简单问问即可。”
“没事，应该的。”吕浩东吩咐前台沏茶倒水，伺候水果点心。
吕浩东招呼两位警察坐下，亲手送上茶水和点心。
“吕总，别客气，坐吧。”
“好的。”吕浩东摆个手势，前台工作人员退出VIP室，关上了门。
“黎紫玉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
“是的，在我们公司上班。”
“她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事了？什么事啊，我真不清楚。”
“三天前我们发现她的尸体被扔到一处垃圾站旁边的杂草堆里。”
“什么？”警察的话令吕浩东惊诧万分，他猛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说，“您的意思是，小玉，小玉，死，死了！”
“是的，应该是谋杀。”
吕浩东闻后瘫坐在沙发上，不敢置信。
“她在你们这儿上班多久了？”李军继续问。
吕浩东抽了两张纸擦擦额头上的汗，回答道：“快三年了，是我们的业务主管。”
“她主要做什么工作，接触什么类型的人？”
“我们茶室主要是招待贵宾客户品茶、聚餐、交友、聊天，小玉的工作是做好对接服务，接触的人都是有钱的客户或者公司性质的会议组织者。”
“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客户？”
“没有。”
“你这么肯定！”
“据我对她的了解，应该没有。小玉为人善良，热情活泼，服务周到，很多客人都喜欢她，对她的评价也非常高。”
“她遇害前出现什么异常了没有？”
吕浩东摇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我们在一起讨论工作，公司安排她外出约见客人，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了。”
“客人名字知道吗？”
“不清楚，有时客户多，她会自己决定约谈客户的主次顺序，公司只是知晓她的工作出勤情况，没在职场也不会记作旷工。”吕浩东其实知道黎紫玉那天约见的人就是方雄，但他目前并不想透露给警方，他要私下问问方雄，摸清此人真实的意图，他下意识判断方雄疯了。
“黎紫玉结婚了没有？”
“没有，未婚。”
“展鹏，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李军看向身边的秦展鹏。
“黎紫玉的工位、她的资料，我们可以看看吗？”秦展鹏问。
“工位啊，我们这儿工位是随机的，没有固定格子间那种，她的资料只有入职信息。”
“客户信息呢？她服务那么多客户，应该有存档吧。”
“客户信息都在她的手机里，是电子资料。而且我们公司严格保密客户的信息，不会轻易泄露出去，否则我们生意没法做了。不过，两位警察同志请放心，我们的生意都是受法律保护的正经生意，客户身份非富即贵，没有违法犯罪、作奸犯科的人。”
秦展鹏看看李军，接着说：“黎紫玉的入职资料让我们看看。”
“好的，这个没问题。”吕浩东引导两位警察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找出黎紫玉的入职信息。
“她属于迅驰扬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怎么上班地点在这间茶室？”李军问。
“这间茶室相当于前者的一个子单位，当初我面试黎紫玉的时候是在金陵，后来她说要回家照顾父母，向我提出辞职，我不想失去这么优秀的员工，正好我在阳羡开了一间茶室，就跟她沟通，看她愿不愿意去茶室上班，工作内容主要是维护好中高端客户，结果她答应了。关于黎紫玉的员工信息还保留原状态，一直未更新。”
“行，黎紫玉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感谢吕总的配合，打扰了。”
“您客气，今后还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积极响应。希望你们尽快抓住凶手，好让小玉的灵魂安息。”
“一定，这是我们工作。再见，吕总。”
吕浩东送走警察，立即返回19楼。
“堂哥，你出来下，有个事跟你说。”吕浩东打断了正兴致勃勃赌钱的堂哥，引他走进隔壁的办公室。
“哥，不好了，小玉死了。”
“什么，小玉死了？”吕浩东的开头语震惊堂哥，他的双眼瞪得像快掉下来似的，一脸惊愕，无法想象。
吕浩东又将刚才和警方交谈的内容复述给堂哥，同时打算亲自询问方雄。
“对，你问问方雄，看他那边了不了解具体情况，他不会······”堂哥的意思吕浩东秒懂。
“不会的，方雄这个人我太清楚了，他上有老下有小，还背着房贷，平日工作忍气吞声，绝没胆量也不会犯傻干那种事。”吕浩东清醒的意识让他没有方寸大乱。
“狗急还跳墙呢，我们这次使出的那些阴招，逼急他是完全有可能的。”
“堂哥，你放心吧，据我猜测，方雄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小玉已经死了。昨天我去拜访他的时候，他的表现，他的神态，足以让我相信他没有被我们逼急。”
“不管怎么样，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就打，开免提，我要听听他怎么说。”
“好。对了，还有客户呢？”
“我去安排下，等我回来再打。”堂哥说着走出办公室，与两位客户沟通致歉，安排他们到16楼茶室歇息。
“搞定了？”吕浩东问进入办公室的堂哥。
“嗯，安排他们到16楼了，打吧。”
吕浩东拨通方雄的手机号，很快方雄这边接上了。
“啥事啊，吕总？”方雄口气中带着厌烦。
“方总，问你个事。那天陪你开房的女人，你们俩离开酒店是一起的吗？”
“你问这个干嘛？她没有向你汇报工作结果吗？”方雄生气地怼道。
“方总，今天警察上我们公司调查她的资料，我才知道，她死了，被人谋杀。”
“什么，死了？不会吧！”方雄浑身颤抖，心里好似吃了铅疙瘩，“那天我先离开酒店的，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
“哦，警察今天问我，她最后见的客人是谁，我说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先问问你，看看你清不清楚她那天的状况。”
“我不清楚，你啥意思？认为我杀了她？”
“不，不，没有这个意思，方总是大好人，我很了解的，我就是想从你这边搜集一些线索，以便尽快找到凶手。”
“我还是那句话，我先离开酒店，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就算警察问我，我也会这么说。我和她无冤无仇，没必要自己作死。”
“是，是，方总说得对。”
“没别的事吧，我还要忙，挂了。”
挂断吕浩东的电话，方雄唉声叹气，杂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打开手机界面上的铁路12306软件，用积分兑换了一张火车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