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卖诡异[末世] 第19章 风鸣市（18）

“对了，再提醒一件事。”

“网上骗子很多，网购打赏要小心，特别是遇到直播带货，尤其是那些千奇百怪的货，比如卖价几万十几万的去核异种，千万不要买。那都是宰客的，专门骗城里的有钱人。”

川凝边说边翻阅记事本，将上面记载的内容缩减，只挑出几处矛盾的地方。

“白队调查出了一些线索，现在的嫌疑‘李仙儿’有两个。”

“一个是[李仙儿说命]账号的实名认证人，李某，也就是麦片提到的画家。这家伙在4月5日凌晨去过岭里幸福苑，然后就失踪了，查不到行踪与消费记录。可麦片说五天前在晴天里咖啡馆和他见过面……”

“他名下房产很多，风鸣市就有三处，但没查到有南湖公园附近的。他却说他住在南湖公园……”

直播间很快跟着他的思路走，弹幕从讨论“网络骗子”和“去核异种”一路转到了嫌疑李某身上。

【这种突然抽象起来的情况一般考虑是犯了罪，这个李某明显干过什么事。】

【单是发个质问帖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现在死刑都废除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最多也就拘留几天，看李仙儿的发帖语气也不像是耸包啊！】

【肯定还做过别的！麦片妹子，你还是小心点儿！】

【房产又是怎么回事？】

【南湖公园不是风鸣市和长宁市交接的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建是建得挺大，但周围有房子吗？】

……

【懂了，麦片在说谎。】

【[嚼嚼麦片]：我没有！】

川凝看着弹幕，猜测道，“或者是被异种寄生了，所以行为怪异，远离人群躲藏。南湖公园植被覆盖率很低，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南湖。”

【……？被异种寄生了的话就是异种了吧？平台卫星没监测到污染吗？】

【那照这么说，麦片是见到异种了？麦片还活着吗？】

【麦片也被寄生了？？？】

【[嚼嚼麦片]：我没有！！】

“确实是个bug，既要藏匿气息躲藏，又答应和麦片见面；C级以上寄生种会窃取人的记忆，模仿行为，但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短短几天恐怕不太够……”

“麦片还在吗？能详细说说李画家的身高样貌和说话习惯吗？交流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异常？”

麦片很快给出了答复。

【[嚼嚼麦片]：是个男生，目测应该有十**岁？也可能还没成年，反正面相挺小的。身高有180吧，言谈举止没觉得异常，很健谈，也很有礼貌，和那种业务熟练的客服还不一样，感觉人特别乖，不像是异种。】

【[嚼嚼麦片]：哦！他有个习惯，总是叫我姐姐。】

川凝看着白吾商记事本上记录的李敬意的身份信息。

显然是两个人。

他转头看向封荆，“认识吗？”

封荆眉毛轻挑，气音回了一声笑，摇头。

不认识，不知道，没见过。

川凝唇语道：“你的朋友。”

封荆：…………

川凝没再逼问，继续梳理信息。

“资料里的李某年龄54岁，和麦片见到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确定是同伙还是一个异种控制的两具身体，住在南湖，……应该是水生异种，或者湖底藏着领域。”

【也有可能是天山童姥？】

【楼上快闭嘴吧！别再堆加不必要的灵异了。】

【求科普，领域是什么？】

【求科普 1】

“可以理解为异种创造出来的亚空间，人眼无法看到，也检测不出污染波动。一般会以某个东西为媒介，比如湖面，或是镜子，不小心接触就会掉进去。”

能制造出领域的异种少之又少，连川凝也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对领域的了解仅限于理论知识。

但刚解释完，他突然想起与封荆初次见面时，对方用来捕猫的透明水潭。

那东西会不会也是领域？

如果是，媒介又是什么？

空气？还是空气中的水分子？

【好有意思。那不小心掉进去了该怎么出来？】

【同问】

……

“嗯？——”

川凝抿了抿嘴。

“理论上A级以上异种才能制造出领域，异种在自身领域里，能力会几倍提升，所以进去后躺好就行了。”

【…………】

【这样啊……】

【主播的意思是南湖公园藏了个A级？】

【我怎么觉得越分析越玄乎呢？B级才过去没几天，又来个A级，还让不让人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那个叫麦片的在瞎扯淡？就是想骗点钱，实际上没见过李仙儿也不了解人家的年龄，所以现在被主播的官方资料无情拆穿了？】

【诶！这就合理多了！】

【比A级异种听起来安心又靠谱！】

【[嚼嚼麦片]：我没有！！！】

【你们怎么知道主播拿的就是官方资料？万一主播才是个骗子呢？】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本书，通篇逐字都是谎言！！！】

【这是说到哪儿了？我怎么上了个厕所回来听不懂了？封荆为什么没受伤啊，给解释了吗？】

【……】

【…………】

【那都是上个世纪的话题了！您赶紧在厕所洗洗睡吧！】

【[嚼嚼麦片]：主播，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且我和他约了两周后上门作画，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一起过来！他真的人挺好的！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也不像是异种。】

【麦片慎重！假作真时真亦假！别那么相信嫌疑人！】

【主播也慎重！小心被这个小麦片给骗去嘎腰子！！！】

川凝没给回话。

总共就这么多线索，他又扫了几页弹幕，觉得讨论不出新鲜东西了，于是介绍起另一位嫌疑人。

“还有一位嫌疑‘李仙儿’，疑似吴某……”

【[嚼嚼麦片]：破案了，就是他！】

【麦片你……】

“……”川凝继续说，“4月5日以后，[李仙儿说命]的账号IP定位在岭里幸福苑，具体定位就不说了，那栋的固定住户有三个人，吴某是其中一个……”

【那其他两个人呢？怎么不说了？】

【所以嫌疑人一共有五个？】

“另外两个，一个智力障碍，另一个已经死了，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有没有可能是诈死？】

【或者是装傻？】

川凝：…………

【什么都要怀疑是吧？你们就像是被主播污染了。】

川凝同样有这个错觉。

而且播累了，口干舌燥。

他没继续推测，决定提前下班，于是从兜里掏出两条猫眼石手链，在镜头前轻轻晃了晃。

手链中间朱红色石榴石格外晃眼。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最后插播两条手链，珍藏着A级异种的尸体标本，主播亲手制作，一条十万。”

直播间因为他的这句话沉默了足足三秒。

【什？】

【特么？？】

【主播你？？？】

“Bonus Time~”

封荆放下手机，抬头，“我要。”

【哈？】

【你特么？？】

【还带个托！？？】

【[别丢人了哥们]：我也来一串。】

【泥萌……】

【榜一哥，你就宠他吧！】

【Why！？How **ing you do wow thing？？？】

“售空，后续购买流程私聊白队。”

川凝对着镜头轻笑，“直播结束，晚安。”

说完直接关掉直播，手链分出一条扔给封荆，嗓子冒烟。

从脖子蔓延到四肢，密密麻麻的痛。

封荆将手链举起来，石榴石对准头顶的灯，模模糊糊，深红中隐约能看到虫影。

“真的是异种尸体？”他狐疑道。

川凝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不知道，也可能还活着。”

说完出去找了点水，才想起来把白吾商给忘了。

对方已经被催眠许久了，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猫影端坐在沙发靠背上，长尾巴陀螺一样抽打着一团蒲草似的鬼藤。

见到川凝出来，一尾鞭把鬼藤抽到沙发底下，轻轻一跃，扑进川凝的影子里。

客厅灯已经关了，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房屋主人显然已经休息了。

也不知吴良执有没有偷听他的直播，听到的话会不会连夜跑路。

可惜区域已经封锁了，是人是鬼一个都跑不掉。

他盯着熟睡的白吾商，在两人分床和三人分床之间思考了半天，选择做个善良人，走过去把人叫醒，“醒醒。”

“嗯…？”白吾商迷迷糊糊睁开眼，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我怎么睡着了？”

“你太累了，”川凝面不改色地说，“回床上睡吧。”

“……哦。”

白吾商还在梦的边缘迷离，晃晃悠悠地爬起来，被川凝赶尸一样赶回房间，沾床的瞬间又变成一具四仰八叉的尸体。

川凝走在后面，将房门关好，抬头就看到封荆已经躺到了另一侧。

一左一右，中间给自己留出了紧凑的半米宽床位。

封荆甚至贴心给他礼让了枕头，自己枕着白吾商的背包，拍了拍床，发出邀请，“该睡觉了。”

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