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晋的婚事办的很快,李素琼的公主府还没修好,金晋的婚礼都办完了。主要是汤家那边很急切,当然该给的体面也没少给,聘礼更是一点都不寒碜。
金清微对这妹妹的这桩婚事,倒也还是挺满意的,主要是有了汤家这门姻亲,他的性命也更有保障了一些。故而,在婚事的筹备上金清微也十分上心,不仅汤家的聘礼全都给放进了金晋的嫁妆里,自己也力所能及地给金晋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这点嫁妆和汤家准备的聘礼确实不太对等,但金家的能力就这些,另外还有黄琉璃的添妆,看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儿了。
送出这么大一笔嫁妆,对现在的金家也是伤筋动骨,金清微何尝不肉疼,但他必须这么做。
一方面,他想要和汤家这个姻亲搞好关系,不能让汤家看轻了自己。
另外一方面,金晋毕竟是嫁过去当继室,难免会被人跟前头那个比较。当然,比不上是肯定的,但也不能让人太看轻了。嫁妆丰厚一些,也有助于金晋在汤家站稳脚跟。唯有如此,金清微也才能和汤家更近一步。
自从知道自己的前妻刘竹心就是安乐公主以来,金清微就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来自安乐公主和金家的报复,头顶闸刀不知何时落下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李素琼和黄家一直按兵不动,金清微丝毫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惊惧。
他时时刻刻惶恐不安、忧惧交加,仿佛一只惊弓之鸟,只要周围有一点动静,他就会吓得勃然变色。
他心中不安,办事自然也没有以前牢靠了,公事上也偶尔会出现差错,这还是他自己竭力控制的结果,同僚和上官看他的眼神都不是那么对劲了。
他几乎要被自己内心的恐惧逼疯,而这也正是李素琼想要看到的结果。
至于莫默,他只想要苟命而已,至于别的,跟着大佬走准没错。
小年之前,公主府终于竣工了,李素琼带着带着女儿出宫去验收,无一处不满意的。
工部的官员们,也能看到这位安乐公主虽然只是太后的义女,但她治好了太后和皇后病,深受宫中的宠爱,没人想要这个时候得罪她。
更何况,工部的官员们也是有,家里也有老有幼,很难说将来会不会得了什么不治重病,要求到安乐公主这位神医门前。
李素琼还特意让人往黄家带话,让莫默也去公主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现在改还来得及。
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但至少是真正的合作伙伴,日后莫默也要住在公主府,总不能让他住着不舒服。
对此,黄以烨面上心里都十分满意。
虽说这桩婚事是皇帝赐婚,多半安乐公主自己也是同意的,可她心里到底怎么想,黄以烨也拿不准。
如今看安乐公主如此行事,看来他家傻小子倒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至少面上是这样的。
黄以烨也没指望安乐公主和自家小子有什么至死不渝的深情厚谊,在这个男女见一个面都难的时代,也不太可能在婚前培养出这种感情。
大多数夫妻都是盲婚哑嫁,婚后若是性情想和,自然就会慢慢培养出相濡以沫的感情来;若是性情不和呢,也能相敬如宾,保持友好的夫妻关系。
即便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也不过是小时候玩在一起罢了,到了七八岁的年纪,就该避讳起来,自然也无法常常见面了。
这种关系其实对女子来说很吃亏,男子却多数是无所谓的。
因为男子婚后即便对妻子不满意,他们也可以纳妾,没人会因为男子纳妾而认为他们在道德上有什么瑕疵。而女子却必须对丈夫忠诚,即便是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也可能会招致道德上的谴责。
不过安乐公主和自家儿子的情况却又不一样,尚公主不同于娶妻,本质上其实是入赘,公主和驸马在是夫妻之前,首先是君臣。
臣须侍君以忠,因此本朝规定驸马是不得纳妾的,倒是出现过公主不喜欢驸马另外养面首的情况。
所以之前,黄以烨其实是有些担心的,现在虽然不能说完全放心了,但确实略微松了一口气。
而莫默在看过公主府之后,也表示十分满意。
次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安乐公主出降,十里红妆、煊煊赫赫。
洞房花烛夜,李素琼和莫默目的相对,都有些尴尬。
虽然说好了是假夫妻,可是夫妻之间该行的礼节,他们走走过来的,这种仪式感比现代的婚礼更足,也更让人没法当成儿戏看待。
莫默觉得,虽然大佬是大佬,但他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还是要主动一点,轻咳了一声说道:“那,大佬,我去别的屋睡?”
李素琼也清了清嗓子,说道:“去吧,你的房间就在隔壁。我身边的人都被他催眠了,完全可以信任。你带来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催眠一下,不过我的催眠术每天使用的次数有限,也不一定每次都会成功。”
莫默闻言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要的要的,那就拜托大佬你了!”
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不管他还是原来的黄默,都没有这个能力。
这些仆从,都是他父母还有姐姐调理好给他的,虽然他用读心术测试过,知道忠诚度都没有问题,可是如果是他们原先的主子要问什么,他们大概率也是不会隐瞒的。
莫默并非不相信黄家人,也不是想要防着他们什么,就是他毕竟有秘密,大佬这里估计秘密就更多了,所以如果能够保证这些人的绝对忠诚,他和大佬才能更安全。
李素琼对他一笑,说道:“行,那我明天开始帮你搞定他们,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莫默并没有带太多人来公主府,且都是男子,所以这些人都被安排在距离公主居住的正院比较远的地方,自然没人会知道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公主和驸马就是分房睡的。
而就在这个李素琼和莫默睡得安稳的夜晚,金清微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过去,他一直在警惕安乐公主和黄家,但无论哪一方,似乎都忘记了他这个小喽啰。
知道安乐公主大婚,金清微的心理的那根弦,才算是彻底绷紧了。他觉得如果安乐公主和黄家还在等待时机,那现在时间成熟了。
次日一早,李素琼和莫默洗漱之后,去黄家拜访黄以烨。而另外一边,金清微也早早起来,给汤家递了拜帖。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做了种种努力,但他一个小官,对抗黄家和安乐公主,简直蚍蜉撼大树。
所以算来算去,如今能保他性命的,居然只有汤家。只是汤家是否愿意出手,金清微也说不准。不过,金晋嫁到汤家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了身孕,金清微想,哪怕为了他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汤家也不能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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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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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探花郎的糟糠妻(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