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与恋爱热[重生] 第137章 恋人的心

西泽尔眨了眨眼：“看起来，你很喜欢那个箱子嘛。”

就在雷伊思索如何能兼顾“不伤害对方的感情”和“保持自我真实”时，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西泽尔既没有捂住心口退后几步，也没有露出心碎的表情。

相反，西泽尔竟然笑出声。他慢慢俯下身子，重新趴在雷伊的膝盖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望着雷伊的眼神闪闪发亮，看起来快乐极了：“事实上，那个箱子是我随手捏出来的魔法生物，里面包含了我对你一切情感。”

雷伊震惊地叫出声：“什么？”

西泽尔解释着：“那是一个没什么用处，但是娱乐性极强的小法术。首先你要找到一些小玩意儿，你可能会在矮人开的魔法商店找到这些罕见的小玩意儿，据说是矮人矿工在地底挖到的魔法粘土。”

西泽尔解释得十分认真，认真到雷伊怀疑西泽尔在向他传授魔法的奥秘。

“一些腼腆的术士会用这种小东西向心上人告白。”说到这里，西泽尔摊开手，“那些胆怯的的术士，他们不敢向心上人袒露心迹，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捏一个外表美观的小动物——与他们相比，我似乎不太擅长这些手工活。”

西泽尔摇摇头：“实际上，我已经尽量捏得美观一些了，结果仍然无法令人满意——要知道，我一开始是想捏个小猫的。”

看着西泽尔遗憾的眼神，雷伊仿佛能看到恋人创作时经历的大起大落——从一开准备大干一场的“看我大显身手，我一定要捏一个足够载入史册的完美小猫”到最后被迫妥协并安慰自己“算了，就这样吧，其实小狗也挺可爱的”。

雷伊连忙安慰他：“不，我很喜欢那个箱子，它很可爱——”觉得简单的回答不足以表达他的喜爱，他立刻补充，“这不是安慰或者奉承。”

“我当然知道啦。”西泽尔的小臂搭在雷伊的小腿上，冲他露出满意的微笑，“我把那个箱子放置在我的意识世界里，它的内核是我的性格的镜像，尤其是我对你的爱的投射，在此影响下，它的行为模式也与我相似。”

现在，雷伊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个小狗形状的箱子外表毛茸茸的，摸上去手感柔软极了？为什么通体是粉红色的，锁孔也是心的形状？甚至初次见面就会绕着雷伊的小腿蹭来蹭去，主动跳进他的怀中不停撒娇，还伸出舌头舔湿他的脸颊。

在这一刻，一切诡异之处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那是恋人的心。

温暖、柔软、热情的心。

一瞬间，雷伊被这种诗意的想法打动了。他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那是一种心脏微微发热的感觉，热感迅速通过胸腔扩散到全身。

西泽尔继续介绍：“其实，箱子里面不仅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更多的是我人生重要时刻的纪念品。”

说到这里，西泽尔故意停了下来，冲雷伊眨眨眼：“如果你对此感兴趣，等我们回到领地，我很乐意展示给你看。”

雷沉默地点点头：此时此刻，他很难拒绝恋人任意邀请。

沉默片刻后，下定决心的雷伊果断抬起头，望着西泽尔那双快乐的眼睛：“对不起。”

西泽尔愣住了，用疑惑的眼神询问雷伊道歉的缘由。

“其实，单纯从一些细节就可以推测，你是忠贞的人，比如你曾经明确表达过对贵族间**的不满。”

显然，这句话无法解答西泽尔的疑惑。他继续追问：“然后呢？”

雷伊叹了口气：“我不该怀疑你——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会被看作是对人格的质疑吧。”

雷伊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望着西泽尔：“我以为我不在乎，可是这真的很神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好像越来越在乎你的过去，我变得很贪婪，变得很愚蠢，想占据你的一切，无论是你的眼神还是你的心，还有你的——”

“有些时候，我甚至幻想过一些诡异的画面……”雷伊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伊达沉默地离开了。而彼此世界中只剩下对方的两人当然没有察觉到无声的离开。

西泽尔迅速坐起身。他的双眼中涌动着狂喜，开始诱导雷伊坦白那些诡异的想法：“幻想过什么？”

低垂着头的雷伊摇摇头：这些蠢话除了让他尴尬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西泽尔捏住雷伊下巴，引导他与自己对视：“告诉我，你究竟幻想过什么？”

西泽尔此时语气温柔极了，但雷伊无法忽视这其中明显的侵略性，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像是一位仁慈的君主注视着独属于他的领地，温柔而不失威严。

雷伊迟疑几秒，最后闭上了双眼，小声坦白：“幻想过你与其他人亲密相处的画面。”

虽然时间极短，次数接近零，但雷伊依然记得当时复杂的心情：他的胸膛里像是突然生出一丛荆棘，将他的心紧锁其中，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感。

话音刚落，雷伊就听到西泽尔夸张的大笑声。

笑声持续了很久，睁开双眼的雷伊错愕地看着他：他不明白恋人狂笑的原因。

在雷伊不解的眼神中，西泽尔用手背擦拭眼角，反复感叹着：“天呐，天呐，你竟然会这么幻想，如此惹人怜爱——”

紧接着，西泽尔伸出双手捧住雷伊的脸颊。在两人额头相抵时，相比于雷伊眼中的羞愧，西泽尔显然坦然许多：

“不得不说，我也曾有过类似的离奇幻想。”西泽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而且比你的幻想离奇多了。”

雷伊瞬间抬起双眼：“什么？”

西泽尔深吸一口气：“感谢你的坦白，我才有勇气说出那些不光彩的念头。”

“首先，你不必对这些离奇的想法感到羞耻，人类很难完全掌控他们的想法。每一天里，大家都难免产生一些阴暗的念头，不必对自己如此苛求。”

“至于我，在我们交往之前，我曾经阴暗地揣测过你身边的朋友们——当然，主要是那个看上去很阴险的德西卡。”

“他似乎有意阻挠我和你的接触，每次出现的时机总是刚刚好，总是能精准打断我们亲密的互动。”

谈起德西卡时，雷伊清晰听到西泽尔牙齿摩擦的声响。他还皱起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气味。

雷伊惊讶地抬起头：他隐隐感觉到西泽尔对德西卡的敌意。但他从未想过，恋人的敌意竟出自这样的原因。

在西泽尔不满的眼神中，雷伊尝试为朋友解释：“他们只是担心我被你玩弄。毕竟，那时候我们认识没多久，我们对你还不够了解，而你表现得过于热情。”

察觉到西泽尔皱起眉头，雷伊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像是社交场上老练浪荡子，把人哄骗上床后，立即将对方无情抛弃。”

看得出来，此时西泽尔心情很好，他没有心思追究那些细节。只是讽刺地感慨着：“真是有趣。绝大多数人类都在渴望炽热的爱情，然而当爱情降临时，他们又开始担心是不是对方的诡计。”

西泽尔摊开手，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

当西泽尔不动声色地讽刺雷伊朋友们时，雷伊只能无奈地摇头：他理解朋友们的怀疑，也理解恋人的感受，所以他选择闭嘴。

这时，西泽尔突然抱住雷伊的腰，低声倾诉着：“我不像你，永远深爱这个世界和人类，似乎能跟所有人成为朋友。我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此时的西泽尔又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这种抱怨让雷伊心中产生了不容推脱的责任感，他主动握住西泽尔的手：“你也是我的唯一。”

西泽尔眼睛透露出窃喜的光芒。可他还是故意板起脸，垂下双眸隐藏真实的情绪，嘴上嘟嘟囔囔：“我才不信。”

被西泽尔高超演技蒙蔽的雷伊连忙解释：“他们只是朋友。虽然有些伤感，但朋友往往只能陪伴我们走过一段路程，大多数人最终会道别。而你不同——”

西泽尔立刻抬起双眸，主动抓住雷伊的双手：“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注视着恋人的双眼，雷伊缓慢而清晰地回应着：“你是我唯一的、注定陪伴我终生的恋人。”

话音刚落，雷伊感觉到西泽尔扑了过来。

大幅度动作和成年男子的体重同时压过来，雷伊瞬间失去平衡，仰面倒在地毯上——好在他的身下摆放了几个软垫，使他免于受伤。

“我真的好开心。”雷伊看到，西泽尔眼中竟闪动着泪光，声音也开始哽咽。他主动抓住雷伊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起初，我以为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到后来，我希望占据你心中一个角落；现在，我变得越来越贪心，变成一个以爱为食的贪婪怪兽，希望吞掉你那颗完整的心，占据你心灵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