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张何,一路听他讲当时的情况,很快便到了事发的河流。
此处河面宽广,远处水面上泛着一层淡淡薄雾。
“你们等着,我下水看看。”她怀疑这东西会不会在水里,于是说完便跃入水中。
然而探查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她打算回岸上时,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河底有不少死鱼,隐隐泛着银白光芒。
她下潜过去,发现这些死鱼身上被一种白色的粘稠物包裹,像鱼鳞,却又不是。她伸手摸了摸,然后返回岸边。
“师尊。”
“仙尊。”
见她回来,众人围上来问道:“水下情况如何?”
容成月将一条附着白色物体的死鱼扔在地上,然后捻了个净尘决把身上的水弄干,说道:“你们看看这个。”
众人查看那条鱼不明所以,只有别众忽然道:“这死鱼身上的,是西海蜃妖的吐息啊。”
“蜃妖的吐息?”
别众点点头:“嗯,是一种继承了蜃之血脉的妖物,它的吐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没错。在此处作祟的正是蜃之息。先前村民在雨天出事,也是因为它在用雨天掩盖蜃之息产生的雾气。这些雾落入水中,将鱼毒死,妖物的微毒也会对人产生影响,所以村民才会生病。而蜃之息很可能在死地产生异变,以致原本只是产生的幻觉,如今却成了扭曲的空间入口。”说完,容成月左手呈剑指,以灵气化火,在河水中燃起大火。
大火在水下熊熊燃烧,很快让河面升腾起一阵水雾。
别众看着这一幕,恍然道:“我懂了,仙尊是想用水汽引出蜃之息,如此我们就能找到那扭曲的空间入口!”
“那我们也来帮忙!”此处水面广博,他们也想帮忙一起蒸腾水汽。
有样学样,师兴三人也凝聚灵气,燃起火焰置于水中。然而他们的火刚入水,立刻就熄灭了。
明明看起来不难,但实际上却并不容易掌握。
众人再次尝试,这次火焰倒是燃起来了,但却从水中直喷而出,根本没能在水下燃烧。
三人疑惑地看向容成月求指点的时候,裴澜因已经成功加入容成月水下焰燃的队伍。
容成月心中微惊,这可不是随便看看就能掌握的,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感慨了一番,容成月对师兴三人道:“以灵气化火后,于火焰外加再一层灵气,然后想着水火相济,再入水。之后就是把握好灵气的度,这个就要你们自行体会了。”
得到指点,三人再次尝试,只有楼观在一旁帮不上忙。
似乎是感到他心中的焦虑不安,容成月道:“不急,你也很快能修炼的。”
楼观点点头:“嗯,弟子之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容成月没说话,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一旁,裴澜因看着这一幕,以灵气掌控的火焰在水下烧得更旺了。
随着水汽的扩散,四周很快产生了变化。
灼热的水汽让四周的空间看起来轻微扭曲,而后,一条小路出现在水面上。
容成月收起火焰,尝试着朝那小路走过去。果然不是幻觉。
众人惊喜,纷纷跟着容成月踏上那小路。
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四周雾气弥漫,还带着海水的腥咸。越往里走,弟子们越觉得灵气消耗得极快,但这也说明,他们确实在接近死气泄露的地方。
沿着小路一直走,他们很快来到一片荒地,四周只有稀疏的几棵树,不远处还放着一块半人高的大石。
容成月走过去,发现那石头和裴家守护大阵的琉云金刚石是同一材质。
这竟然也是一个阵法的阵眼。
但仔细一看,守护石外设置的符文,竟然和守护大阵完全相反,那是为破坏阵法设置的,只是没有完成,尚有残缺。
看着四周弥漫的死气,显然,这次事件的死气就是由此泄露的,只是因为蜃之息的遮掩,让人难以察觉。
可奇怪的是,从守护石的选用,到压阵之物的摆放,以及符咒的布置,这应该也是出自百年前裴家先人之手。
只是,如果裴家那位先人设置了守护大阵,为何又要在此设置破除结界之物呢?
是有什么原因,让他想破坏守护大阵吗?
眼下她无法猜测对方在百年前的意图,不过,知道了结界破损处,剩下的就是修复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死气泄露严重,你们不宜久留。出去后告知裴家,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修复了结界自会回去。”
“是。”弟子们应了一声,准备离开。他们还是头一次进入死地,灵气不住地从身体流走,着实让他们难受。
然而刚要走,几只百目鵃忽然从不远处扭曲的空间出来,将众人围住,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妖物在死地变得更加狂暴强大,而修士则会因死气受到压制。
容成月来不及修复结界,只得先护住弟子们。
然而百目鵃却避开了容成月,径直冲向守护石不远处的楼观。
“保护守护石,它们想破坏结阵!”容成月连忙道。
但其实她知道,百目鵃的目标就是楼观,但为了不让这一点暴露,她故意说百目鵃的目的是守护石。
反正百目鵃不会说话,背个锅也不会申辩,它有什么目的还不全凭她说。
甩锅给百目鵃后,容成月护住楼观,将人交给裴澜因:“带他们离开,我拦住它们。”
“是。”裴澜因应声。然而刚跑到来时的小路附近,小路忽然消失了。
紧接着,百目鵃羽翅伸展,巨口张开,像是打算吸取什么。
与此同时,楼观好似僵住一般,身体动弹不得。他原本就没有焦距的双眼呆呆失神,像被什么控制了。
容成月蓦地想起,当时在裴家,受伤的百目鵃从王家人黑玉符上吸食黑气的样子。
难道它们要吸的是楼观体内的魔气?
好在楼观身体里有孔雀明石,所以百目鵃暂时没能得逞。
容成月意识到不妙,闪身冲上去,银鞭挥舞,打断百目鵃的吸食,然后一把护住楼观。
然而这时,楼观身上一股强烈的黑色魔气轰然爆出。
事出突然,容成月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用手按住身旁的守护石,灌注灵力,将四周众人护住。
也因为这下意识的动作,容成月没来得及护住自己,近距离被爆冲的魔气击中,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前,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人怀里,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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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