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快来看看,惜惜宝宝的手指动了,心跳升高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老公,我们家宝贝终于要醒了。”
“惜惜宝宝,快起来吧,二哥带你去看演唱会,带你去看极光,带你去……”
宫惜有意识时,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有熟悉的陌生的,以及啰哩啰嗦没完没了的二哥。
再次转醒,刚睁开眼,便迎来了几道激动的热烈的目光。就连平时隐忍克制的大哥,也都像饿狼见了小羊羔似的看着她。
宫惜被自己这个比喻笑道,软糯道:“大哥。”
这话刚落,就引起另一道青春活力的不满男声:“惜惜宝宝不公平,明明我离你最近,你却先喊的大哥。”
宫家大哥伸手推了推宫家二哥:“惜惜宝宝刚醒,你别吼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吼她了?明明那么温柔。”宫二哥委屈道。
窗外还有阳光,阳光还很温暖。
宫惜感觉,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慢慢缓好的同时,宫惜也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她忙抓住宫家妈妈的手:“妈妈,南家大少是不是叫南捡?”
宫夫人顿了顿,奇怪的看着宫惜:“惜惜宝宝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换一个。”宫惜说,“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情况?”
“睡了近两个月了,惜惜宝宝生日后的第二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一开始李婶去叫你,没叫醒我们才发现不对劲。”说起这个,宫夫人摸了一把泪,不免一阵唏嘘,“这两个月,妈妈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机灵一点,不要什么事都推给你赖床这个原因,你会不会就有机会……”
“妈妈,这是命中注定。”宫惜温柔地打断了宫夫人的话,“而且,我好好的回来了啊。”
“回来?”宫夫人疑惑皱眉。
“呃,我是说,醒来。”宫惜尴尬的说。
“唉。”宫夫人没想太多,接着又问,“惜惜宝宝刚才说,南捡?”
“嗯嗯嗯。”宫惜眼睛亮亮地说,“是不是叫南捡?”
“好像是,不过听说在国外还没回来。”宫夫人说,“怎么了?惜惜认识他?”
“国外啊!”宫惜有点挫败,接着想到什么,她乞求道,“妈妈,我想去看看他,你知道他在哪吗?他现在什么情况?”
宫夫人奇怪的看了眼宫惜,最后还是安排下去。
既然已经醒了,宫惜住了几天就准备出院,回家里修养。
关于大学的志愿,家里人很懂她,给她报了剪纸专业。
从宫夫人那里要来电话号码后,宫惜却突然怂了。她怕,这个南捡不是她的南捡。
某国际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眼皮,此时雍容华贵的女士正在窗台忧愁地浇花,没看到这生机的一幕。
没多久,身后她放在床头柜上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女士踱步走去,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几下,划开接听。
“喂?”
“请问,是南夫人吗?”
南夫人微微皱眉,即使这道声音很甜,但女孩语气里的讨好让她下意识生不起好感,她淡淡地说:“我是,你哪位?”
宫惜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宫惜,想问一下你的儿子……”
听到这里,南夫人已经是警惕居多,她的儿子昏迷五年,没人知道,而这个女孩一来就直逼问题要害,可还没等她义正词严否认些什么,手中的电话就被夺走。
她瞬间转身,就看见她儿子一脸宠溺地拿着手机,还说……
“惜惜,是你吗?”语气之兴奋,脸上傻笑的表情可鉴。
过了一会儿,南夫人像是反应过来,刚想靠近,就被南捡伸手制止,他一手捂住手机听筒:“妈,你先等我说完这通电话。”
南夫人:“……”
她硬生生止住了这场“相认”,立马出门去找医生。
总觉得,她儿子,傻了。
南捡注意力回到电话上来:“惜惜,你在哪?”
“我在家。”宫惜把手机捏得很紧,心中的那个称呼几次在口边晃悠,最终她说,“小师兄?”
“小可爱。”南捡失笑地回了一句,“许愿寺和流星的愿望实现了。”
“听说,你在国外?”宫惜说。
“还不清楚,我刚醒来。”南捡说。
“刚醒?你也刚醒?发生什么了?”宫惜焦急地说。
“也?”南捡皱眉,接着进来一群医生,他说道,“惜惜我晚上再打给你,现在有点事情。”
“嗯。”宫惜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宫惜,在床上翻来覆去,滚来滚去,只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美好的时候了。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旁边还跟着南夫人。
半个小时后,医生一脸惊叹:“恭喜啊南夫人,令郎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很好。”
南夫人捂着嘴,怕失态。
……
到了晚上,南捡总算了解了大概。
同时,指尖下的电脑高速运转。
最后的定位,是国外某个研究所,南捡眸光微闪,转头打了个电话。
“我要曝光一个实验室,他们在做人体实验。”
刚挂断电话,又打了一个出去。
“喂?”那边是很友好的问候。
“是我。”南捡眉眼含笑。
“小师兄?”宫惜立即兴奋道。
“我在天海国际医院。”南捡说,“很多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可以方便过去的。”宫惜说着直接下了床,“那我现在……”
“现在就不了吧,太晚了。”南捡拒绝了她。
“小师兄不跟我亲近了。”宫惜嘟起嘴巴小声埋怨。
“怎么会呢,”南捡说,“只是小师兄躺了很久,现在很没有精神,我希望再次见面,我们都能以最好的面貌看见对方。”
“那好吧,还有几天我就开学了,要军训一个月,我们就约定国庆节吧!”宫惜说。
南捡说:“要不了那么久。”
解决那些渣滓,要不了一个月。
“什么?”宫惜说。
“没事,那就等我一个月,届时,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阻挡我们。”南捡说。
“本来就没有啊。”宫惜颇为疑惑。
“嗯,没有,我只是想让我们的重逢变得更美好。”南捡忍不住附和她。
毕竟,离开前的画面并不美好。
重逢,不能被将就。
“重大报道,国外某生物基因研究所被人举报做人体实验……”
……
电视台上的报道还在继续,生物基因研究所所有人被紧急停职。
南捡看到这个消息时,刚从复健中心回来。
半个多月,总算把那群吃人骨头的研究所拉下马。
恍惚间,他回想起陷入昏迷的那年。
刚巧,也是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