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你的眉心打响平权的第一枪 第1章 序

房间里漫着全息投影出来的水波。

她看着那些波纹，给自己点了一只烟，慢慢地抽着。

她喜欢把自己溺在水里。

不是象征或者比喻，是她真的会经常会把自己全身浸泡在浴缸、泳池里，闭上眼，屏住呼吸，感受水灌进耳朵时声波无法传播的堵塞感，有时她还会在水下呼吸，让水用力撕扯着肺部，窒息痛苦而无法自拔。

她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

她想，也许是因为畸形的童年，也许是因为肩上担的责任太多，也许是因为周围人对她的期望太高。总之，她归纳总结了“真理”：当心里无法承受痛苦时就要采取自救行为——让身体承受一部分痛苦。

而她最近发现，她已不满足于折磨自我。她开始喜欢在另一个女孩身上撕开一个口子，把一些隐秘的、黑暗的东西发泄进她的身体里。

因为阶级对立，因为思想对立，她们终会走上两条道路，成为敌人。

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兴奋，面对一个来自新社会底层的人，她要伪装好自己，垂怜、教导她，助她掀起更多的反抗运动——让她成为反抗阶级对立的领头羊，自己慢慢地、一点点地协助她，让她越走越高，高到可以平视自己，最后看着她震惊的双眼，擦干她的眼泪，帮她抬起枪，让她往自己的心窝里打。

也许是想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自己身边的男伴唤了好多遍她才回过神来。

今晚的男伴依旧很漂亮。

她喜欢漂亮这个词，不论形容男女。这个词即有肯定长相的意味又比“美丽”肤浅。

她不太记得他的名字了，他向她讨烟，她便给他。只是男伴点燃烟的一瞬间，她蹙了眉。

她想，她不是很喜欢别人用她的东西。

他一只手臂半搂着她，他们挨得很近，她看到从对方烟头上垂落了一些细小的烟灰在床单上，惹她心烦。

“我还有工作，今晚你自己睡在这里。”

在男方疑惑的注视下，她在床头的操控板上唤了仿生人进来打扫房间，三两下套了衣服赤足出去了。

她踩着月光似的投影走了出去，突然想到，“美丽”这个词到是很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