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 第581章 寂静岭26（583）

尼采说过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这句话对进入这个世界的穿行者和罗斯都有着意义，包括希瑟和莎朗。

似乎是因为六年即将面临尾声，罗斯带着希瑟和吴邪几人回到了匹兹堡的家。这个在灰尘中被埋葬了六年的地方，再一次成为他们最后一处补给点。

拿着吸尘器的解雨臣再一次失去了吸尘器的电力，大喊：“希瑟！你都多大了！这个你玩六年你不累啊！”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17岁的少女从楼梯上探出头，“我一直在楼上，压根没下过楼。”

“装，装！你碰东西还需要用手啊！”解雨臣说着把吸尘器把扔到希瑟手里，“你赶紧的，帮个忙好不好，灰尘太大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得肺病，真是身体好嘞！”

“我才不要！坏孩子从不帮忙。”希瑟拿着吸尘器的手把，但不准备动。

“…孩子什么孩子，你都多大了。还自称孩子，真是……啧，”解雨臣说着到旁边去洗抹布擦擦桌子，“快点的，你不干活就得你妈妈多干。”

“！你长得漂亮，但人坏的很啊！”希瑟垂下肩，不得不开始吸地。明明没有插插头的吸尘器，在她手里开始嗡嗡作响。

“那也总比你坏的很，还不怎么漂亮强。”解雨臣嘴也是可以的毒，最近他的情绪越来越躁郁。

没等希瑟回嘴，林雨、罗斯和张启山就抱着纸袋子走进了门。林雨：“我们回来啦！”

“这里的东西不怎么新鲜了，但罐头还行。”罗斯说着把东西都堆在厨房操作台上。

乞颜拿着拖把从楼上下来：“怎么样，遇到怪物了吗？”

张启山：“遇到了，越来越多了。吴邪呢？”

乞颜指了指楼上。

希瑟：“咱们现在的位置还好，越靠近寂静岭就会越多。克劳迪娅和我切换里世界的方式似乎不太一样。”

吴邪抱着一堆床单走下楼，刚好听到这一句：“瑟曦那边也遇到过两三次里世界了，咱们是主动回到寂静岭，还是再等等。”

希瑟：“对啊，为什么克劳迪娅的里世界可以直接侵染现实世界。”

瑟曦是莎朗的新名字，是半年前做的更名。罗斯不愿意用黑暗希瑟和希瑟去区别两个女儿，告诉已经更名为哈利的克里斯托弗，要求将莎朗的名字更为瑟曦。

哈利对此没有异议，瑟曦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似乎是因为这一次得到了更好的照顾，瑟曦就像是个小太阳，乐观坚强。即使半年就转一次学，也总能收获满满的友情。

吴邪他们任务中的名字也从希瑟变成了瑟曦。这让他们意识到轮回之灵确实只是个推手，而非全知全能。

瑟曦也是他们中提起希瑟次数最多的人，瑟曦从开始给莎朗留信开始，就从未间断给瑟曦准备礼物。在一个月前，瑟曦和希瑟两个女孩儿产生了精神通联。

希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把自己的力量通过瑟曦释放，保护了瑟曦很多次。

希瑟放下手里的吸尘器：“你们是一定要回去吗？我能感觉到，克劳迪娅的信念之力又强大了，她近乎于我，总觉得她几乎算是真正的恶魔了。”

解雨臣反问，“这不是你的第三个要求吗？”

“……”希瑟。

“你在担心我们？”吴邪很惊讶。

希瑟回的很快：“谁担心你们啊！我，我是担心罗斯。”

“好好好，”林雨笑眯眯的捏了捏已经和她身高一样的希瑟：“晚上椒盐排骨吃不吃啊。”

希瑟扁了扁嘴，“…吃。”

除了罗斯之外，希瑟最听林雨的话，平日里也和林雨混在一起的时光最多。希瑟甚至愿意和林雨睡在一起，两个小女孩儿还总一起洗澡。

风佘腾虽然也是个女的，但似乎在希瑟的生命里更像个讨嫌的大哥哥，没事儿俩人就会撕斗在一起。

“小雨这招真的好用，这么多年我怎么总是偷不到你所有的手艺，日日都有新菜单。”罗斯笑着，“你们那话，怎么说？食色性也。”

罗斯和希瑟还学了中文，开始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慢慢和吴邪他们沟通都是中英文夹杂着。现在希瑟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了，罗斯的学习能力差一些，日常用语没问题。

“你为什么觉得克劳迪娅是真正的恶魔？”吴邪问。在这些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希瑟有意无意的分享了很多信息，比如在寂静岭真正拥有恶魔之力的是阿蕾莎。而希瑟是刀，瑟曦是镜子，两个被分化出来的孩子都代表着某些作用。

“可能是因为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多的画面从行刑者它们的眼睛里传到我的脑海中。”希瑟说着沉下脸，眼眶发红似是聚起血液，随时都会落下。

“喂喂，刚进门又看到你鬼里鬼气！”风佘腾拎着工具箱进来，“门和花园都修好了。”

“辛苦了，”罗斯送过去一杯果汁。

风佘腾两口就喝光了果汁，“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别一整整就把自己往血乎刺啦那边弄。你有点追求，就算你是鬼吧，你也学学华夏鬼，美腻！”

“……”希瑟呲牙，扑上来就咬风佘腾的脖子，风佘腾也托住小姑娘的腰，被咬住的皮肤变成蛇的鳞甲。

“希瑟！”罗斯轻喊。

希瑟马上跳下来擦了擦嘴，“我不会伤害她。”她说着吐了吐舌头，“你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你不喜欢蛇啊？”风佘腾说着扑上来，他们早些年就发现希瑟不喜欢蛇。按道理这种喜欢一切邪恶事务的恶面，应该会很喜欢蛇这种生物。

吴邪的解释是因为，蛇在很多记录与传说中都象征着男性的性征，被阿蕾莎排斥，也就不被希瑟所喜。

乞颜看到了下一幕直接转身，去一旁烧水泡茶。

风佘腾的性格就喜欢拿别人的痛脚当亲近的乐趣，“快，乞颜哥快来！别装看不见啊！快给小希瑟一点蛇的关爱。”

乞颜已经C7，他算不上是单纯蛇兽，但兽身几乎与蛇的表征相近。偶尔一个激动，解雨臣身上也会经常被留下蛇麟盘绕的痕迹。

“别闹了你们，”罗斯笑着制止两个女孩又滚在一起的女孩儿：“邪，在问你们事情。”

“没事儿，不着急。让她们先玩，我把床单塞洗衣机里。”吴邪说着，张启山也跟过来帮忙。

“这一点还不错，电力还算没失效。”解雨臣。

希瑟的头发都乱了，单纯论武力她不是风佘腾的对手，甚至连林雨都打不过。说起来有个事儿作为恶魔之一的她非常不能理解，这六年她一直被要求学武术，也是醉醉的了。

张启山和乞颜可能只是因为能训练的人不多，总不能日日折磨风佘腾和林雨。也许是因为林雨和风佘腾无法承受这么多的关爱，硬是拖上了了希瑟。

“再过四五年，这里就会与现实世界彻底断了联系，电力什么的也就会失效了。只能去侵染新的领地，否则大多数东西都会过期的。”希瑟的身上保留了很多小女孩才有的动作，一蹦一跳的蹭到罗斯身边，把下巴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就像寂静岭的表世界，与现实世界完全无关了。”

罗斯侧头，亲了亲希瑟的额头，给女儿嘴里塞了个草莓：“一脑门子汗。”

整整六年，希瑟在成长，而罗斯一点都没有变化。罗斯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表世界的控制权。希瑟不认为这是要说的事儿，吴邪他们也不会提醒。

吴二白说过自我意识的觉醒才代表力量的绝对使用，他们不认为提醒就能产生更好的结果。

吴邪：“你确定行刑者他们的所属权克劳迪娅还没看出端倪？”

“我确定，因为行刑者他们一直完美的践行着克劳迪娅要的。”希瑟，“只要我不动念，它们便属于克劳迪娅。”

“这卧底玩的可以了。”解雨臣。

“克劳迪娅作为人，在你的判断里怎么会在六年时间中成长为和你比肩的恶魔。”吴邪。

希瑟咬着手指，思考着，“瑟曦说过，寂静岭的大火这两年越烧越烈，失踪的人也越来越多。表世界因为我们也变得越来越大，你们再清理，物资也总有剩余。行刑者和无面护士的视角中死亡的人都是少数，大多意在震慑。我认为大量的人，怕是都成了新的信徒。信徒越多，力量越大，力量越大，信徒越多。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总被追杀，连新的边界都不再开拓，少去了不少地方。”

一年前他们第一次遇到人类的追杀，诧异之余制服来者后便商议回到表世界范围中，不再开拓新的边界。

“嗯，”张启山。

“克里斯贝拉的消亡并没有让异教陨灭，反而越来越盛。”吴邪。

“那是因为你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又不杀死教徒，也不让我杀死教徒。”希瑟。

罗斯就这个问题和希瑟讨论过，“嘿！”

“好嘛好嘛，我知道不是什么都要用杀戮解决，也不要逼着别人做事，不能说风凉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希瑟说着又张口，让罗斯喂她水果。

“知道就好，我们总能想到其他办法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你们再手染鲜血。”罗斯，“至少十八岁之前不行。”

“好嘛，罗斯。我都听你的。”希瑟。

“嗯，”罗斯又把刚切好的哈密瓜喂到希瑟嘴里。

“那就先在这里等等，希瑟注意瑟曦的情况，”吴邪。

“好的，她只要有靠近寂静岭的意图，我就告诉你们。”希瑟。

“嗯。那时候就上路。”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