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 第571章 寂静岭16（572）

摔倒的护士为他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穷奇启山带着罗斯几步跳过去，迅速踩着脚下会动的护士尸体。刀刃武器根本无法在毫秒之间伤害穷奇启山的爪底，刺不穿它的皮毛与皮甲。

吴邪三人迅速跟上，在踩踏的过程中直接用枪点射。一如柯林，无脸护士脑袋爆开或是落地，都不影响她们的攻击。

几秒之间他们便来到了对面，罗斯刚站到地上就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对着护士们照射，缓慢的放在地上。

罗斯：“她们喜欢光，不是吗？”

“OK ，省的我们分尸了，走。”解雨臣。

他们几步跑到前面，推开门，耀眼的白光。好在有透板眼镜，让吴邪几人不至于闭眼，但眼前没有任何画面，像是一堵空寂的白墙。

“恭喜你们，你们到了。你们成功了。你们的奖励就是这里的真相。”是黑暗阿蕾莎的声音。

吴邪几人想要开口、想要吐槽他们有很着急的事儿，真相已经知晓没必要重复收听。

乞颜：“嘘。”

【乞颜：时间没有向前，让她完成。】

【吴邪：好。】时间没有向前就代表着外面没有变化。

他们的眼前出现黄晦色的画面，一幕一幕交替着上演。他们看到了阿蕾莎被校园暴力的画面。

黑暗阿蕾莎缓缓地讲述：“你们看，阿蕾莎是个多可爱又乖巧的小女孩儿，虽然有人不这么想。那些欺负她的同学们，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阿蕾莎很坏，是个女巫。烧死女巫就是这里的传统，每天都有人指着幼小的阿蕾莎说着要烧死她。

年幼的孩童，就懂得用钉子、用尺子去伤害别人，懂得用脚踢用手打，懂得撕别人的课本撕阿蕾莎的裙子。他们向她吐唾沫，他们掐她，用绳子捆她，拽她的头发在地上拖。

年幼的阿蕾莎，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父亲，她的母亲也被教徒日日纠缠，人人都想知道她是如何在其母亲的苟合下出生。”

也亲眼见证了阿蕾莎躲进厕所后发生的那些污秽的事实。吴邪忍不住别开头，他无法观看一个幼女遭遇这样的侵入。他看过太多恐怖的画面却没有一个让他如此心惊，他听过太多怪物的吼声，都没有这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嚎叫那么让人有肝胆俱裂，无法忍受。

张启山蹙着眉将吴邪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解雨臣也不矫情捂住耳朵埋头在乞颜的肩膀上。

这一刻他们突然庆幸，带着的两个女孩因为异变而留在了上面。

黑暗阿蕾莎的声音饱含恨意，起伏不定：“你们知道吗？阿蕾莎很孤独，心灵是孤独的，□□是孤独的。当小女孩只有一个人，会出什么事儿？外面的人都无视着她的喊叫和求助，等到她的母亲赶来时，一切都没有意义，侵害已经造成。她的母亲做不了任何事儿，即使她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家里其他的人都不爱阿蕾莎，包括她的姨母克里斯贝拉。

阿蕾莎明白母亲对自己的爱，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眼见着自己遭受痛苦却仍不愿说出她父亲的名字。姨母克里斯贝拉说，她和她的母亲都是污秽，引诱着男人在他们身上犯下不洁之罪。她必须召集信徒，清洗不洁之事。

阿蕾莎的母亲是那样的软弱，她不敢多说一句话。被从小到大的信仰蛊惑着，以为清洁是那么的容易。以为能信任自己的亲姐姐，交出了她年幼的女儿。以为经过这件事儿，得到清洁后她和女儿就能被小镇所容，能够安稳度日。”

吴邪感觉到画面闪动，听到张启山说：“别睁眼。”

吴邪立时又闭紧眼睛，他不是柔弱到无法承受痛苦，而是真的不想去看被囚禁的阿蕾莎屡次被侵犯的过程。他是个有心理底线的正常男人，有些画面连看都不应该。

黑暗阿蕾莎：“建镇至今，集会过很多次。众人念诵经文，互相吹捧。为了所谓的清洁和纯净，他们还有专门的地方做法。

记不记得那个酒店，我带你们去了那个酒店，你们很好的跟踪线索，得到了所有信息。阿蕾莎的母亲达利亚，她轻信了信徒，将女儿留在了酒店。而达利亚则被困在集会处日日被唱诵经文的人环绕。她的耳边是所谓的圣词，却想不到她女儿在遭受什么。

克里斯贝拉说着什么人不会有罪，有罪的是罪人；他们不会纵容罪恶，要消灭的是罪孽本身。漠视一切发生，整整两个星期的准备时间，111号房间里，来过太多男人。他们就那么对待一个女孩儿，克里斯贝拉明知却无视了这件事儿。男信徒自以为是的攻击侵入，以为是带着神圣的力去内部清洁一个女孩儿，女信徒漠视着，甚至谈笑叫好。

两个星期，小小的阿蕾莎遭遇了一切可想不可想的事儿。她的母亲似乎才回复清明，逃出了信徒的看管，独自出去求助。可，一切都晚了。

克里斯贝拉拿出多年不用巨大的火盆，让年幼的阿蕾莎躺在他们信仰的印记之上，被在火盆中的红炭炙烤。烧灼到体无完肤，他们甚至给阿蕾莎降温，让痛苦无限的拉长。

克里斯贝拉认为这是属于圣徒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以为他们知道如何驱魔。引导着上帝赞颂赐予他们清洁与纯白。认为他们团结着做出了牺牲，绝对的牺牲。是他们自己引来恶魔，被自己举着的利刃反噬，手里的武器可能反而会要了他们的命。刑链断裂，火盆倾覆引起大火。是的。火被扑灭过。”

吴邪感觉张启山的手放松，这才睁开眼，看着后面的事儿。

吴邪看到了哀嚎的达利亚，也看到不顾热烫上前救人的警察，那警察的双手被火热的金属烫伤。

警察仍不管不顾，用温柔的声音安抚阿蕾莎，直到将这个可怜的女孩儿用大毛巾包起来抱在怀里。

“这就是为什么达利亚会心碎。她试着帮忙，可是太晚了。这镇上当然还有些好人，像你们一样的好人，罗斯。他们虽然少，但是提供了援手。

可孤单只是一个人的，是阿蕾莎一个人的。她浑身都是四度烧伤，嗓子与腹脏也受了伤，她无法说话，只能哼叫。为了防止感染她只能一个人被放在无菌区，除了护士她谁都看不到。她好孤单，又痛苦又害怕。但她一直有个信念，以为那些曾经救助过她的人能够为她伸张正义。

好人是真的存在，可他们太稀少。对抗不了寂静岭百年的传统和声势浩大的信徒，审判旷日持久。时间促成过很多美事，当然也给予更多痛苦，12岁的阿蕾莎怀孕了。

阿蕾莎不懂孕育，浑身是伤的她也保不住她的孩子，胎死腹中无人管顾。没有消息能够掩埋，不是所有人都心怀善意的照顾她。她见过错过多少幸福的日夜就品尝过多少奚落与嘲笑。没有得到去就要去品尝失去，对懵懂的天真来说，这有多残酷。

阿蕾莎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当一个人被病痛、恐惧折磨太久，当她只能在疼痛中低吟着回想之前的每一段时光。所有的感受都会化作无边的仇恨，而这种仇恨开始改变周围的世界。”

吴邪看着画面里枯萎的花朵与受伤的女孩儿，突然觉得即使他曾经见过再多艰难的事儿也都称不上有多残酷。眼前所见，刷新着他们曾遇到过的下限。甚至与恐怖无关，有的只是人性在极端信仰下愚昧的恶行。

黑暗阿蕾莎：“阿蕾莎的仇恨与日俱增，在她的体内燃烧着。恨意那么强，强到连妥帖顾她、仅仅是因为好奇心而看她的人都没有放过。足够强大的恨意和恶念的聚集，召唤了着我。

我应召唤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阿蕾莎的身边。我告诉阿蕾莎，如果她愿意，那么复仇的时间就到了。我向她承诺我不会伤害他，会陪着她；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会落入她建造的噩梦中，受尽痛苦，不得善终。

阿蕾莎拒绝过很多事儿，都没有成功过。幸运的是，她这一次可以主动选择了，选择我。”

眼前滚动的回忆画面开始消解，白色渐缓，周围的景物开始清晰。

吴邪看到一个破败的病房，中间有个病床四周搭着帘子，两侧的仪器上也都是滚落的血迹。一个穿着干净的护士走来走去，只见背影和哭泣的声音。

黑暗阿蕾莎的身影从病床一侧显现，“罗斯，我要和你谈谈，谈个交易。”

吴邪几人看着床铺丝毫没有好奇心，他们不忍心窥探一个受尽苦楚的人。而罗斯走向病床，她需要所有信息，为了救她的女儿莎朗。

罗斯鼓足勇气看向病床内，她想找寻一个答案。

黑暗阿蕾莎：“罗斯，你不用担心。她不会伤害你，她需要你的帮助。”

“她，她是谁？”罗斯看了看床铺内，吴邪不知道她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黑暗阿蕾莎：“阿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