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 第461章 分歧者15

白发儿躺在一边儿，手里是个水墨屏的电纸书。她瞥了一眼正在动作的张启山，又接着看小说。

张启山：“……”

白发儿：“……”

“这牙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张启山先开口。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换牙才多大，三岁的事儿谁记得…”白发儿说着往嘴里放着牛轧糖。

“我问你那个了吗？”

“张大爷，我可没这么完整的妖族换牙经历。我几乎可以算是在全身都没有皮肉的时候滋生骨骼。谁能知道他现在有多痒？我那时候长皮肤的时候差点疯了倒是真的。”

“……我们当时…”

“哎呦，你们和我们物种不一样。对于你们这种哺乳动物？你们算不算哺乳动物？随便啦，对你们来讲，角和尾巴都长在你们的内骨之上。而我们不一样，我们依托了某种之前常见动物的半身，却又保持了作为人的基础样貌。怎么说呢，怎么说呢。吴邪和你还有姜贺出世的时候，我还是一堆能量。印象中兽类一开始就是个小玩意儿，同一种兽类都是按照同一个生长末世，反正儿子一定很像爹。你懂得伐，这世界上有长得差不多的兽类、却没有一模一样的妖。”

“每次升阶段都得蜕鳞片？”

“哎呦，我的张大爷唉，你咋这么坨。”

“你解释那一大堆和今儿的局面有关系吗？”

“…好像是哎。其实我的意思就是，我对吴小邪身上发生的事儿没有判断，一个妖就是一个种类。”

“你直接说不知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张启山这几日也乏的厉害，已经好几日没有深眠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情况应该只有一次。吴小邪当时返祖出现人鱼，这本就是偏离元祖不知道几万代出来的衍生物种，对于吴邪来讲他就像是穿了一身不合适的战服，总归是要强行剥离并重新匹配的。来一次就行了，次次都重新来，谁受得了。”

“行了，别废话了。”张启山微微眯上眼，用手指在吴邪口腔里按摩着。吴邪的嘴没有办法闭合，一会儿就流了张启山满手的口水。

张启山也不嫌弃，压着吴邪的肩膀给吴邪换了个姿势，用另一只手给吴邪捋着牙床。

“？？是谁拖着我说话的，神经病。吴小邪鳞片已经长出来一点点了，牙床也比前些日子撑得高，应该是这几日就会开始长牙了。”白发儿一面说，一面咧着嘴看张启山往枕巾上擦着手上的口水，这是什么日子，把两个还算干净的大男人逼成了这个模样。

“上次你说你们会下意识和世间主宰长得一样，所以恢复成人形问题不大吧？”张启山隐隐担心着，要知道这地方还不适合吴邪此刻的形态。

“这点时毋庸置疑的，现在是我们的特殊情况，在这个世界里怕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异类。早晚都是必须被同化成其他模样的。”白发儿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带着一丝丝无奈。

“那不可能。”张启山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论调。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至强者自然可以无视所有界限。可山哥，这次你从人类走来，可不能再小瞧人类了。这世界上固然有天生的神祗，可只有人类，可以通过自己一步一步的离天空越来越近。”

“人类…呵呵。”

“你知道我说的是个泛指，泛指所有智慧的、不甘于平反的。”

“那…”

“别问我，这我可推断不出来。要知道这世界上最本源的力，最爱的就是人类这种等级的生物。他们不强也不弱、不大也不小。至于为什么要让人类在一时间全部死去，我不负责产生这个只负责收集这个，自然不会知道。”

张启山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吴邪抱紧了些，似乎吴邪在他絮絮叨叨的声音里睡得深沉，终于不再磨着牙床。

白发儿：“怎么想起这个事儿了。”

“没什么。”张启山抬手看了看吴邪尾巴上的纱布，“别在黑暗里看你那不会发光的水墨屏。”

“反正这一次也不会瞎掉，随便了。”

“…我不是担心你瞎掉，大半夜没事儿自己笑，耽误我们睡觉。”

“……”白发儿扁扁嘴，转了个身一切如故。

白发儿进到这个房间里时大概是吴邪已经被清理差不多，全身上下的药都换了好几次，还算整洁。不过那时候是张启山最惨的时候，蓬头垢面不足以形容那个时候的张启山。

由于这一次他准备的充分，张启山和吴邪本人有人顶替，白发儿作为‘幽魂’。他们三个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参与剧情了。

起初吴邪还觉得不需要把白发儿绑在他们身边，可他一个连牙都没有的人根本说服不了张启山和吴二白两个。

他们把白发儿放在吴邪身边，并不是担心有人会发现吴邪，也不是因为张启山的战力不足。他们担心的是属于大道空本身的机缘和‘力’，他们这一次在某种意义上是人为的提前了升阶的步伐，破坏了属于既定的顺序。

白发儿是异类，完全逆转了属于大道空的强化回归步骤。她在，就可以对某些难解事物有着最后的敏感度和抵抗力。

白发儿是所有计谋的最后围栏和安全锁，吴二白在谋划这件事儿上，少了任何一个人他都未必敢真的这么做。

“所以你们现在也确认了，升阶段这种事儿都是在雪上加霜。如果临近阶段，身体素质不断下降就会触发升阶。”吴邪的牙齿终于冒出来了，但是张启山也不知道怎么又开始讲老理儿了，不允许他自己咀嚼东西，说是那样牙齿会歪掉。

吴邪怼了张启山很多句，他又不是换乳牙，这次升阶连带着一部分形态的回归，怎么可能牙齿还会歪。他们都脱离了正常的人类结构，不知道张启山这是怎么又开始把人可能产生的情况套在了他们的身上。

奈何，吴邪说的过张启山，却又要按着张启山说的做。

“你说的是一部分。像是玺白他们靠着身体素质的不断下降就可以引来升阶，像是咱们怕还得有所谓来自世界之力‘千钧一发’的压力。在这个分歧者世界里测试、使用血清、选择、还有主线都承载了一部分世界之力。”白发儿吃着卷饼和莎拉。

“所以，二叔认为主线剧情还未开始之前的第一次测试可以引起我的升阶。”吴邪看白发儿吃的如此之香不断地咽着口水，他像是个婴儿吃了很久各种米糊肉糊。一天十几顿喂着，营养不缺就是很久没有自己咀嚼，看什么都馋。

“把你给馋的，”白发儿说着看了一眼后面，把卷饼凑到吴邪口边儿，“快吃一口，一会儿山哥就洗完澡了。”

吴邪赶紧凑上来啊呜一大口。

“…你别跟个饿死鬼一样好吧，快点嚼，别被发现了。”白发儿不断地看着后面，举着卷饼让吴邪一口一口的咬。

牙齿还有些短，并未完全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吴邪嚼着有点费劲，但还是一口一口的咬着，到最后两只手都捧了上来。

白发儿看到吴邪的指甲也长了一些，啧啧嘴说，“看把你饿的。”

吴邪摇摇头，那意思他不饿，纯粹是舌头馋。

白发儿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赶紧把手臂缩回来把剩下的卷饼塞到自己的嘴里，顺手还给吴邪擦了擦嘴。

吴邪迅速拿起一杯水喝到嘴里漱了漱口，没等吐出来就看到张启山，立刻给咽了。

张启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没表情的吴邪和低着头吃饭不看他的白发儿，他走过来摸了摸吴邪的脑袋瓜。

“怎么不弄个垫子，你这么歪着好受？”张启山找了个靠背，垫在吴邪身后。

吴邪和白发儿一样，他是妖姿态的时候，也会分不太清中段的位置，换个话说就是腰在哪儿有点不明确。

“我和发儿正说着呢，关于提前升阶的事儿。”吴邪打了个茬。

张启山低头亲了亲吴邪的嘴，毫无廉耻的当着白发儿把一个普通的亲吻变成了个法式热吻。

吴邪被亲的一愣，却因为喜欢张启山的味道干脆仰着头让张启山深入的吻他。

白发儿莫名其妙的又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就着还剩一点儿的菠菜面鸡丝卷饼给全塞进肚子里，“谁没有老公一样，嘁。”

说完，白发儿就去开小线路了，她都俩月没看到他在老公了。

一吻毕，张启山单手挤了挤吴邪的脸颊，“这事儿不能提前和你商量，你二叔怕你和玺白知道了，反而会引起这件事儿的错后或不可规避的变异。”

张启山坐在吴邪身边，伸手去摸吴邪的大鱼尾，鳞片已经长出来了，只不过颜色相对浅淡还需要继续固化。

“这个道理我懂，好吧。”吴邪把脑袋搭在张启山的手臂上。当初是他自己提出要延缓进入无畏派的时间，故而找风煌给他下蛊毒，为的是让他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血清的使用。

这件事儿到了吴二白那边就被变成了另一个事儿，便是开始测试升阶段这种东西到底是否如他心思中那样是可以控制的。任何事情，在吴二白的概念里，只要存在有规律那便可以提前或是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