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微妙说法。”爱德华似笑非笑,平时烟瘾很重的他此刻却拿着烟、没有点火。
“大部分人太害怕死亡、多数都不是接受不了这个被动的选择,而是有太多依恋与牵挂,花花世界多美好,哪儿敢随意踏进根本不了解的归途。”解语臣。
“哪儿有人会真的了解死亡,除非是死过一次的人。”爱德华。
吴邪他们这些人面面相觑,他们刚好都是经历过死亡的那一批,按照轮回之灵的说法现在他们的灵魂与□□都不是契合的完好,还需要原世界力量给予后期的粘连修补。
“你已经勇敢多了,至少你敢和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猫王。
“我得了肺癌苟延残喘,我要求过我弟弟,然而还是变成了吸血鬼。如果我真的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勇敢,我又怎么会活到今天。”爱德华把烟盒捏皱彻底扔进垃圾桶里。
“未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你当时的选择到底是什么,成了历史才有对错,做你想做的。”穆鸿之。
“有点儿意思,”猫王。
“闲话少叙,我需要一个吸血鬼,还需要一百…不五十毫升血液。”吴二白。
“抽我的血先,”露西说着撩起了袖子,吴二白拿着针管准备抽出了自己需要的血液。
没等张启山站起来安排关于谁去掳过来几个吸血鬼,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猫王拿着听了好一会儿,“奥德丽和钱森出去接幸存者,一组都被抓了,现在吸血鬼正往咱们的方向来。”
“奥德丽什么时候出去的?”白发儿。
爱德华喃喃自语,“我不该送她出去的,她只留给我一个笑容和一个恶作剧。”
“她和钱森每两个星期都会出去接一次幸存者,今天刚好是这日子。”猫王拿起弩//弓,“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我们本身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玺白:剧情不可抗力吗?再说来的也太及时了吧,我们需要吸血鬼就送上门了?】
“妈的,没注意。”白发儿啐了自己一句,怎么会忘记奥德丽这么重要的一条线,“别说这个了,有些东西无法抵抗,我们想进入血液公司时,爱德华刚好接到他老板对于我的邀请。”
“任何事件都不是独立发生的、没有巧合,哪儿来的没尿点剧情啊。”姜贺拎出来一袋子武器扔在桌子上。
“猫王,安排幸存人类先走,有没有下一个安居点儿?”张启山。
“有,这回是真的要进潜洞了,洞穴在山壁里有三处入口我们在每个入口都放了交通工具,是最后一处了。”猫王。
“带人走,剩下的归我们了。”吴邪。
“不知道你们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如此帮我们?”爱德华。
“不想解释不想煽情不想中二,先渡过去再说吧。”白发儿。
“威斯你带着人走,我得留下活捉吸血鬼之后我得去找奥德丽,是她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猫王。
“我也是、设备都在此处我得帮一下二白先生与主教先生。”爱德华说着撸起袖子直接进了简易无菌室,帮着正转转悠悠的吴二白和主教。
“露西,带着孩子和所有剩余人类走,我必须留下,我需要做一个完美的宣讲,把火苗撒下去。”威斯特纳摸着自己妻子的脸颊,“我想作为人类陪伴我们的孩子成为真人,可…你明白的。”
“我明白,”露西含泪微笑着,“别总把茜茜当做小孩儿,她都十九岁了,我们都懂做你的事儿,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和孩子还有幸存者。”
“好,去吧。”威斯特纳和露西亲了一下,露西带着茜茜就到外屋招呼着所有人收拾东西离开。
“鸿之,去给他们足够的武器自保,”张启山。
穆鸿之点着头就出去外间给其它幸存者表演空手取物了。
就在幸存者车队离开半个钟头左右时,他们就听到了远处的车行声。
“都做好了,保证一辆车都开不进来,咱们就等着出去捡人头就行了,”姜贺擦着手上的泥土,他和穆鸿之、风佘腾三个人出去在房子外围做了足够多针对装甲车的陷阱。
吴二白叼着士力架在里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穆鸿之,就听穆鸿之说,“放心吧、绝不致死,只是让装甲车进不来。”
“近处的陷阱也都做好了,他们逃不出去活捉几个问题不大。”张启山X基因毕竟开的是猎人,这么长时间下来做陷阱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二般可以概括的。
“嘿,山。如果有我弟弟弗兰基…请…”爱德华在里面喊了一声,他说着还是走了出来,“虽然他转化了我,我也不是粉饰说他一定是个好…人吸血鬼,可我……”
“明白,如果看到他我们会留下他的生命,”吴邪点点头,他听过弗兰基的声音,“发儿、你对弗兰基的样子有印象吧。”
“有,小帅哥…”白发儿。
“啧。”姜贺。
“但谁也不如我老公帅,大帅哥!”白发儿立刻扑到姜贺身上,被后者抱进怀里。
“也许二叔说得对,形态变化会让人越来越…感情充沛。”吴邪看着正在么么哒的姜贺与白发儿,他从来没从这个角度去得知这部分讯息。
他们这些有伴侣的人都在感受着更黏腻的情缘牵扯。
“别这么说,我本来就很爱你。”张启山凑到吴邪耳边来了这么一句,别人倒是没听清楚。林雨却捧着脸颊嘤咛一声,显然是听的很开心。
“走开,”吴邪推着张启山的脑袋,嗔瞥了一眼面上却有压抑不住的笑容。
战斗的过程无需复述,结果与预想的比较一致。
唯一一个让人没有想到的部分还真的是关于爱德华口中的那个弗拉基,弗兰基正躺在沙发上。
其他几个被他们抓到的吸血鬼不管是愿意或者是不愿意,都被吴二白几个人注射了血清。再不断的试验中,吴二白确定了使用量可以再打个对折,这样让他们手上的血清数量急剧提升。
爱德华拿着注射器,在一旁看着弗兰基。弗兰基中了枪,刚从身体里取出来,现在正在靠吸血鬼的愈合能力做着强回复。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爱德华把注射器放到一边儿,他弟弟仍然是个吸血鬼脸色惨白金褐色的眸子。
“你的世界从来都和我不一样,你有理想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不惧怕死亡的意念。”弗兰基。
“弗兰基…”
“你说过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我们这个样子。”弗兰基的耳朵也变得很尖,是长期不饮血的症状,“我转化你不是因为饿了或者是别的,我只是宁愿你变成我们的样子也不愿意你死去。”
“我是宁愿这样活着,也不愿意死去,这是错的吗?”弗兰基有些激动的坐起身,他没有痛觉也不知道伤口崩裂开来,“我可以…看着你去死吗?我能吗?”
“我…”爱德华不得不承认,他竟没有反驳的话语,他一直不明白弗兰基为什么要背离他的遗愿转化了他,“可是捕猎人类…”
“很卑劣对吗?可你能拒绝什么,除了自己拒绝食用鲜血之外,我们又能拒绝什么?”你不喝血也没有给任何人生路,除了自己找死之外。就像现在,我只有跟着来才能找到你。我只有先站在你对面,第一个冲进来才能站在你身边儿。”弗兰基说着没再看爱德华。
正如弗兰基所说,他就是跟着捕获阵营的军人来的。当装甲车受到伏击时,他挣扎着从车里出来站在院子门口竟然成为了他们的第一道防护,这也导致他们院子内部的陷阱没有第一时间用上。
当爱德华认出弗兰基时,张启山跳出去把差点被射中心脏的弗兰基给拎到半空,这枪子儿才穿过他的腹部。张启山速度极快的把弗兰基弄到屋里,这才按原计划引着更多吸血鬼进入院子踏进陷阱被活捉。
越是亲近的家人,越是不了解彼此。他们永远不知道站在对方的角度上,对方承受了什么。也许在自己的眼中这一切毫无必要甚至令人讨厌,可在对方的位置上这一切又那么合理又亲切。
【白发儿:众人皆醉我独醒啊,感觉咱们现在就像是个看电影的评论员。如果咱们身在其中……】
【吴邪:那便是无论身在哪个阵营,都会有不得已的顺从和沉默的反抗。当一切变成制式,有些顺从甚至无法被人察觉。大多时候生活是什么样的,端看身处环境与社会是什么样的。】
姜贺往身上穿着装备。
【姜贺:想知道一个国家是好是坏,看他们的人民就知道了。】
张启山穿上外套点点头,对姜贺的说法很是认同。
【穆鸿之:副队你这么说那就大了,哪个国家没有好人哪个国家没有坏人。】
【姜贺:没人让你纠缠个体,看的是大数据,人民是一个国家的镜子。】
【风佘腾:完全不想听这个部分,你们啊信念感还是太重,你们虽然挡住了外部烽火哪儿看到沟壑的恶臭。】
【张启山:先打住,不要引起两个保卫职业的论战,准备出发去救奥德丽。】
“爱德华,弗兰基留下吗?咱们要准备出发了。”吴邪最后看了一眼张启山身后的枪支冲爱德华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