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行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李老先生面露急色:“亚迪,韩霆那个小女友都已经追到g市来了,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你平时那雷厉风行的劲头哪儿去了?”
“沉不住气又能怎么办,要不,生意上的事你来处理,我去风花雪月?”李亚迪的眼睛没有离开文件,张嘴就刺了李老先生一个跟头。zhongqiuzuowen
李老先生语重心长:“生意上的事重要,你的婚事也重要,你还是得抽空抓紧这件事呀!”
“我的婚事是对家族重要,跟我没多大关系,”李亚迪抬起头,对着李老先生巧笑嫣然,“爸,反正您闲着没事干,这事就还您盯着吧,成不成的,您告诉我个结果就行。”
“我盯也是白盯,又代替不了你,”李老先生着急,“韩霆那个小女友天天和韩霆在一起,你连个面都不露,再多的策略,再广的人脉,也抵不上人家小女友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呀。”
“嗯,倒也是,爸您说的很有道理,”李亚迪苦思过后,接着看文件,轻飘飘扔出一句,“既然没用,就别白费功夫了。”
“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李老先生责怪李亚迪,“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女生,以你的能力,打败她不过是轻而易举。”
“没错,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女生,轻而易举就打败了我,”李亚迪边说边不停地点头,又换了一本文件继续看,“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小女生,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李老先生被李亚迪的漫不经心气着,一把夺过李亚迪手里的文件丢在一边,“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婚事放在心上?”
李亚迪很是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爸,您真是糊涂了,首先,咱们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所以没有皇上。其次,您不是太监,您要是太监,那我是从哪里来的?第三,我的婚事一直都有您在操心,我只管好生意上的事就行,所以,我不用把我的婚事放在心上。”
李老先生被李亚迪噎得说不出话来,李亚迪拿回被李老先生扔在一边的文件,继续看。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隔了许久,李老先生问李亚迪,情绪有些低落。
“我想怎么样,对你来说一直没重要过,”李亚迪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不过,我还是劝您无聊做闲事的时候不要太过火,我已经试探过也打探过了,韩霆那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惹急了他,里子面子他都不要,您帮不上我的忙,但请您最起码不要给我惹麻烦。”
说完,李亚迪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进来拿文件,李老先生被她当空气一样忽略。
沃琳接下来呆在g市的日子,每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
吃过晚饭后,韩霆带着沃琳在周围散步,或是打车到公园里玩,不管是路边摆的,还是商场里卖的女孩子的东西,只要是沃琳多看几眼的,韩霆都会买下来。
散步回到公寓,韩霆把买的东西归置好,两人洗过澡,韩霆看书,沃琳给韩霆做夜宵,而后沃琳也躺在床上看书。
在沃琳看书看到犯睏的时候,韩霆强行拿走沃琳手里的书,以免沃琳睡着后,书本压着胸口导致沃琳不舒服而做噩梦。
夜猫子韩霆,每晚看书都会看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睡觉,此时正是沃琳睡得正熟的时候,韩霆便躺在沃琳身边,把沃琳连被子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秒睡。
当然,有时候韩霆也会在睡着之前做点小动作,比如揉揉沃琳的头发,对沃琳做出各种亲密动作,但也只是隔空比划比划,没敢付诸实践。
每天早上,沃琳在韩霆怀里醒来,不管韩霆会不会起来吃早餐,她都会下楼买早餐和一天要吃的菜,回来后自己先吃早餐,然后处理中餐中等待韩霆起床。
每天中午十一点钟,韩霆会准时醒来,沃琳做饭,韩霆围着沃琳转,说是给沃琳打下手,其实多半是在捣乱,两人边打闹边做饭,中饭时间是两人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中饭之后,沃琳睡午觉,韩霆陪着沃琳小憩十几分钟,而后整个下午都用来看书。
日复一日,等沃琳要离开的时候,房间显眼不显眼的地方,都摆满了女孩子才喜欢的摆件和玩具,经过韩霆的精心归置,多了这么多东西,房间依然不显得拥挤,却多了许多情趣。
沃琳环视一周:“这下够镇场子的了吧?”
“真想把你变成小挂件随身带着。”韩霆把沃琳揽在怀里,俯身,双唇噙住沃琳的唇。
“嗯——”沃琳使劲推韩霆。
韩霆松开沃琳的唇,手却更加用力,轻柔地哄:“别紧张,我已经忍过了好几天,不会在最后关头犯错误,我现在做的,是恋人之间正常该有的,我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再次俯身,双唇在沃琳的额头、鼻子、脸颊、下巴轻轻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沃琳的嘴唇,先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深情吻了下去。
沃琳浑身肌肉紧张,双手几次要推开韩霆,最终她只是将手放在了韩霆的腰间。
韩霆浅尝则止,紧紧把沃琳抱在怀里,嘱咐:“你没有身份证,我怕你路上遇到意外,所以给寿队长打了电话,他会给火车上的乘警打招呼照应你的,如果他有空,会亲自去接你。”
“哦。”沃琳机械性地点头,感觉喉咙发干,这一声应答都非常艰难。
“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回去修仪器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否则可能留下后遗症,或者废掉整条胳膊。”韩霆继续嘱咐。
沃琳给胳膊上药,都是洗过澡后自己在卫生间上,怕韩霆担心,不让韩霆看。
昨晚韩霆趁沃琳熟睡的时候偷偷看了沃琳的胳膊,青紫色已经淡化,但范围扩大,这是好转的迹象,但也可能是恶化的征兆,韩霆打了电话给曾依依,让曾依依多注意沃琳的伤情。
“好。”沃琳再次点头,只是做了个口型,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韩霆呵呵笑,给沃琳倒了一杯水:“这就吓着了?作为天下最尽职尽责的男朋友,我会让我女朋友知道恋人之间所有该有的事,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喝水压压惊。”
“谢谢。”沃琳接过水杯。
本来因韩霆的嘱咐而转移注意力,她的紧张已经稍有缓和,韩霆这一说,沃琳感觉自己又紧张起来,捧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韩霆拿过沃琳手上的水杯,喂沃琳喝水。
只是浅浅啜饮几口,沃琳摇头表示不喝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所以……”
活了二十七年,曾经可以称之为男朋友的人也有过几个,但实质性的亲吻,确是第一次。
“明白!”韩霆不忍心让沃琳继续窘迫下去。
沃琳的脸都红到耳根了,韩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的初吻,属于他了。
该嘱咐的,韩霆已经嘱咐沃琳很多遍,沃琳也反过来以挑刺的方式,给韩霆说过不少应该注意的事,打车去火车站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韩霆只是握着沃琳的手不松开。
沃琳临上车前,韩霆告诉沃琳:“时间太紧,二月份结束之前,我就不回z市了,过年也不会回家,会在公寓过,不过到时候我妈可能会过去。”
“嗯,你好好看书,没事我不打扰你,有事我会发信息给你。”沃琳表现得没事人一样。
“好了,上车吧。”韩霆顺了顺沃琳的头发,催沃琳。
今年的春节时间要到阳历二月份,所以现在离春运时节还有段时间,火车票不是很紧张,韩霆给沃琳买到了座位票,沃琳还没到座位,火车就开了,她都没来得及和韩霆挥手道别。
坐到座位上,沃琳的心里酸酸的,还有两个多月才见得到韩霆,为了不耽搁韩霆看书,这期间不能随便打电话,发信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这两个月怎么熬。
“哟,你不会是想哭吧?”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调侃沃琳,“我在车上看了你和那个小伙子半天了,是你男朋友吧?想哭就哭,趁着年轻时你侬我侬不哭,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感情都被生活磨得只剩怎么活着的想法,你就不再会有想哭的时候了。”
沃琳冲对方笑笑,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大哥,您说的这个,是您自己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身边多了个男人,随着这男人的坐下,沃琳感觉座位都跟着往下陷了一截。
声音有点熟悉,沃琳扭头看,不禁愣住,继而有些疑惑,男人的面貌和寿卫国非常相似,但身形却有些区别,比寿卫国小了不止一号。
“怎么,舍不得那小子?”男人问沃琳。
沃琳的眼睛红红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沃琳已在要哭的边缘。
见沃琳不答话,男人继续自说自话:“那小子说你胳膊上有伤,走,让列车员给你看看。”
“你是,卫国哥?”沃琳的问话带着鼻音。
如此相似的面容,如此熟稔的腔调,沃琳只能猜测,这男人是寿卫国瘦了的版本。
韩霆说过,在陌生人面前不要称呼寿卫国的职务或是名字,以免寿卫国正在执行任务时被暴露目标,韩霆跟着李磊称呼寿卫国为卫国哥,沃琳此时反应过来,也跟着这么称呼。
“你以为是谁在跟你说话?”寿卫国哭笑不得。
小丫头这会儿迷糊得够可以,他只不过就是瘦了而已,小丫头竟然认不出他了。
不过,一周时间暴瘦几十斤,他还能活着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也算是奇迹了。
沃琳摇头:“不用看了,我胳膊没事。”
说完话,不由自主地抽了下鼻子,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掩饰想哭的窘迫。
寿卫国呵呵笑:“不想看伤就不看,给你找个地方睡觉,等你下火车,刚好赶上天亮,听说秀才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你回去也闲不了,趁现在养养精神。”
“哦,好吧。”沃琳起身跟着寿卫国走,她不想再被陌生人烦,实在没有心情说话。
她随身的包被抢,行李被韩霆留下,身上带的东西就只有装在棉衣内口袋的手机,韩霆给她的几百块钱,还有一串钥匙,再没有别的,可以说走就走。
韩霆给她买了新包,不过没让她背,说她一个单身女子背个包容易被歹徒盯上,等他回医院的时候给她带回去。
火车上没有坐满,过道畅行无阻,寿卫国把沃琳带到列车员休息的车厢。
列车员休息的车厢门上挂了个布帘,这是沃琳之前不知道的。
恰好有个女列车员刚交完班准备休息,寿卫国拜托女列车员给沃琳看胳膊上的伤。
“麻烦你了。”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不过沃琳还是撸起了袖子,
韩霆给她买的新棉衣是广袖样式,不用脱掉棉衣和毛衣,袖子也能撸得很靠上。
“嘶——”沃琳没有怎么着,女列车员倒吓得深吸一口气,好像疼的是她自己。
“怎么样了?”寿卫国就站在帘子后面,女列车员的动静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
“您自己进来看看,”女列车员愤恨,几乎是用喊的,“是谁这么狠心,把姑娘弄成这样?”
寿卫国进来,看到沃琳整个右上臂全青了,不动声色地吩咐女列车员:“先给她上药,然后让她休息,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女列车员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经常有警察执行任务时带着各色人物乘坐火车,有的是犯人,有的是证人,有的是苦主,还有些是他们也猜不出的身份,警察有时会麻烦列车员帮忙,就比如现在这样帮忙看伤情。
她已经不是新列车员了,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问。
不过看沃琳的胳膊成这样,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哄:“我们这药的效果很好的,就是上药的时候刺激性有点大,你忍着点啊,很快就会好的。”
“知道了,谢谢。”沃琳点头。
经这么一打扰,她已没有了想哭的冲动,只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列车员手里那管药上。
上药的过程没有列车员描述的那种刺激,沃琳只感觉有一点点麻痒,有一点点火辣。
药上好,沃琳向女列车员和一脸公事公办神情的寿卫国道过谢,躺在了铺位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想睡,谁知躺下没多久,两双眼皮就觉有千斤重,她很快便睡着了。
她却不知,这种伤药含有安眠成分,是特别配制的,女列车员误以为她是警察解救出来的苦主,所以给她用了这种药,寿卫国看着女列车员给她用药,但没有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