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圆满结束,陆仲溟也有幸带着证件,在角落里看着盛伯嵩闪闪发光。他自信从容,与旁人侃侃而谈,即便在这个场合,盛氏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如果喜欢有浓度,那么此刻陆仲溟对盛伯嵩的喜欢好似世界最浓厚的蜂蜜,甜蜜的将他包裹。
活动结束后,还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阮小萩早早拉着翻译小妹,去免税店买买买。剩下盛伯嵩和陆仲溟自己解决饭食。
盛伯嵩穿过熙攘的人群找到了陆仲溟,扯了扯领带,整个人放松下来,依靠在栏杆处,问:“中午吃什么?好饿。”
陆仲溟的目光触到他,烫到似的移开,留给盛伯嵩一个圆润的后脑勺和一截变红的脖颈。
“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红?”盛伯嵩抬手贴上陆仲溟的脖子,高于平日的温度让他担心,“该不会中暑了吧?”
“被帅到了。”
“什么?”
“被你帅到了。”
盛伯嵩听明白陆仲溟的话,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他心里膨胀,撑起了他内心的小空缺。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未察觉,陆仲溟是他唯一的软弱。
午饭在举办会议的酒店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盛伯嵩提议傍晚之前到海边走走,陆仲溟的喜悦溢于言表,说起T国海滩边的当地特色小吃摊。
盛伯嵩和陆仲溟穿着休闲短袖短裤和人字鞋,和当地人的穿搭大致相同。
T国小吃多酸辣口,尝鲜过后两个人也不愿再尝试别的,倒是椰奶冰激凌陆仲溟一连吃了两份。
陆仲溟和盛伯嵩坐在海滩上的桌椅上,一边聊着今天的活动,一边感受傍晚的海风和橙红色的夕阳。海滩上有很多人,其中不乏情侣,甚至同性情侣。
或是因为T国的开放包容,亦或是因为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庞,陆仲溟嘴里叼着塑料勺子,盯着走在沙滩上的情侣,甜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陆仲溟更大胆了些,拿勺子搅动着冰激凌杯,装作不经意地问盛伯嵩:“一会儿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不可以。”
“小气,情侣都牵着。”
“我们不是情侣。”
“切!”
说话的工夫,他俩旁边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是个意大利人,英语说的不怎么样。陆仲溟生气撅着嘴,盛伯嵩下意识伸手抹掉陆仲溟嘴角的冰激凌,说:“你吃太多了,小心晚上拉肚子。”
那金发碧眼的男人突然用蹩脚的英语问陆仲溟:“你好可爱,你们是情侣吗?”
两个人都是一愣,陆仲溟赌气回道:“不是。”
“他是我弟弟。”
“哇哦~”男人一笑,眼睛的眯了起来,对陆仲溟说:“你和我一样,我们可以做朋友。”
这语气,这神态,就算是不会英语,也明白这男的想干什么。
盛伯嵩冷了脸,后半程也没说什么话。
这老外英语英语还没陆仲溟好,陆仲溟又不懂意大利语,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回酒店的路上,盛伯嵩走在前面,不说话。陆仲溟大步上前,伸手想要抓盛伯嵩的手,想起盛伯嵩的拒绝,撇了撇嘴,又收了回来,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那宽厚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用力往路边一扯,盛伯嵩恼怒道:“小心电线杆!”
陆仲溟这会儿反应机敏,立马像根藤儿似的,和他十指紧扣,紧紧地交握着。陆仲溟其实力气很大,盛伯嵩一时也挣不开。
“陆仲溟。”
“干嘛!”
“还不松开?”
“我不。”
“放开!”
“就不。”
两个人无营养的对话继续着,盛伯嵩却没有放开陆仲溟的手。
走到一处小巷,路灯在这里晦暗不明,几个小混混式的人蹲在角落里,似乎正在等二人。
T国这边的贫民窟治安较差,可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旅游热门区域,就算是没路灯的小巷,也不会有打劫的吧…
盛伯嵩点了点陆仲溟的手背,用英语说:“请让开。”
“叽里呱啦说的什么鸟语!”为首的人竟然讲的中文,陆仲溟和盛伯嵩对视,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
“你们要什么?”他们眼前有五个人,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武器,盛伯嵩要保证陆仲溟的安全,硬拼不是好办法,他将人往身后藏了藏,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给钱咱什么都能干,你们得罪人了,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那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朝二人比划着。其实一把小刀不足以唬住盛伯嵩,可是陆仲溟还在,他不能将陆仲溟置于危险之中。
盛伯嵩镇静地说:“让他走。”
“我不走!”
“你们跟老子絮叨什么?放了让他报警吗?都跟我走!”那男人也是个朝不保夕的亡命徒,见盛伯嵩不配合也没有露出该有的害怕,便想给他些苦头尝尝。
他拿小刀挥舞着,趁二人不注意,猛地划伤了盛伯嵩下意识抬起的手臂。
陆仲溟站在盛伯嵩身后,呼吸一滞,狠盯着眼前的杂碎,活像匹恶狼,快要露出锋利的獠牙与尖利的爪子,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撕碎!
“还不跟我走?”为首之人得意地举着尖刀,自以为震慑成功。
不成想陆仲溟往前一步,左手一拨,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猛地向外翻折,只听‘吧嗒’一声,利刃落地,头目的手腕便被陆仲溟卸了下来,扭曲无力的垂着。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陆仲溟一拳将人打倒在地,之后更像不受控制一般,不断朝那人脸上打去。周围几人都被这一变故给吓到了,大家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身上背了几件命案,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肉票!
直到头目被揍得口冒鲜血,顺着还吐出两颗金牙,他的小弟才反应过来,大喝:“敢打我们老大!”
还没等举起棒球杆,就被陆仲溟一个飞踹踹断了胳膊。
接着盛伯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要保护的弟弟将五个大汉打的爬不起身,心里竟生出一些对这几人的怜悯。
陆仲溟专门学过格斗,打架从不留情,下手又重又狠,要不是盛伯嵩拦着,估计这几个人要命丧于此了。
警察和救护车来的时候,差点以为陆仲溟是罪犯。
后来才知道,这五个人是通缉犯,都在本国犯了法,偷渡来到T国,一直生活在贫民窟,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盛伯嵩有些后怕,这几人都是亡命徒,他不敢去想如果陆仲溟没有制服他们,会出现什么后果。
阮小萩和翻译留在警局办理其他的手续,盛伯嵩和陆仲溟去了医院,将伤口缝合。索性伤口不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了T国这边的工作人员,阮小萩带着二人回到酒店,有些慌乱,还是陆仲溟将人安抚下,撵她回房间休息。
盛伯嵩倚靠在床头,看陆仲溟又是调温度,又是烧热水,忙活了半天才走到盛伯嵩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还好还好。”
“仲溟,”盛伯嵩拉住欲要起身的陆仲溟,柔声说:“我没事,小伤。”
“这还叫没…”
陆仲溟的话全都说不出,因为盛伯嵩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抱住了他。陆仲溟没了动作,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蚊子哼哼般的话。
与他拥抱的盛伯嵩甚至都没有听清,问:“什么?”
“再抱我可就不客气了。”预料中的排斥没有出现,盛伯嵩只是默不作声,继续抱着他。
陆仲溟伸出手,使劲圈住盛伯嵩。
“哥,喜欢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