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偏殿
正是戌时(晚八点)
“就这两瓶?丹峰遭贼了?”祝太后看着面前两个手掌大的青瓷丹瓶略微不满。
“诗涵琢磨了个新方子,炸了十几个炉都没炼出来,山上都快没丹炉用了,只能一炉一炉炼你的挽颜散,估计现在还炼着呢”
梦舒正在旁边摆弄着一颗鸡蛋形状的夜明珠,夜明珠在皇宫不算稀罕物,不过这枚橙红色的夜明珠到是举世少见。
“前些时候西边一个番邦小国进贡的,凌云骗小奕说这是火龙蛋,小奕孵了十来天才意识到被骗。”祝太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珠子的来历。
见自己的闺友像是真瞧上了这枚珠子,有些无所谓道:“等你带我儿子走的时候一并给你”。
梦舒挑眉道:“你家崽子看着可不太乐意拜我为师,眼里怕是只有牛鼻子陈道先,要不让他认我作小姨得了”
“小孩子听多了演义,自然是崇拜名声大的。找个机会让你显摆一下本事,指定会把拜师茶送你嘴边,乖乖跟你走”说完祝太后倒出两粒丹药,一粒就着茶水服下,一粒递给梦舒。
“忽悠你儿子的事,你来安排”梦舒接过丹药玉手慢碾。
“红鸾,去趟宁亲王府,跟凌云说放一只地字号的出来”
“诺”
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应诺声。
祝太后起身来到榻前,素手轻抬取下发簪,柔顺青丝披散开来,随后纤手挑动,宫裙滑落,露出轻纱朦胧的黑色里衣。里衣微微透光,隐约能看到藏在其下的白腻
祝太后俯下前身,撩开凤榻纱帘,先探进去半个身子,这般姿势显得身后圆润更加饱满。
“穿这么深沉怎么还感觉骚了吧唧的。”
梦舒看着那翘起的浑圆暗自嘀咕,又不由觉得手心痒痒,想拍点什么。
这一会儿纱帘外的豆蔻也都缩了进去,下流的灯光扑在榻帘上,印出一道婀娜身影轻柔褪衣。
那身影的曲线太过风骚,前后突起勾魂夺魄,腰背曲直没有一丝累赘。
只见帘影上祝太后一捋发丝趴了下去,随后便听到一声雍容且慵懒的嗓音传来
“进来~,涂完帮我按按脑袋,近些天睡不踏实”
梦舒心中轻跳了一下,随后用手背撩开纱帘跟了进去,没有一丝避讳,直接骑在祝太后曲滑的腰背上
“当初说的是姐妹之间福同享,难同当。现在倒好,把我当小宫女,还要帮你带孩子”
梦舒嘴上抱怨着,佯装生气,举起嫩白纤手朝后拍了下去。
“啪!”
一道清脆富有弹性的声响传来
“今天就从这里开始抹!”梦舒不容置疑道
“嘶~”
祝太后蛾眉微竖,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细嫩雪白的手臂狠狠地拧了一下梦舒丰润紧实的大腿
“小小婢女岂敢犯上,老老实实做事,免遭皮肉之苦”
“嘶~”
梦舒也不由痛呼出声
“你等我脱了这身衣服,再来与你讲讲道理,免得粘一身药味”
太后娘娘哪里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直接转身缠斗了起来。
随着二人的拉拉扯扯,场面越发不堪入目,不一会儿便看到有件黑纱里衣不小心从榻上滑出,散落在地。只见那散开的里衣中躺着一件黑底金边,缀纹云间游雀的肚兜。
云间游雀就是这件衣物的名字。
大宁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向来盼着宫里能赏赐个一两件下来。
那些‘底气’颇大的官家夫人更是眼馋。尤其是据说撑起来能隐隐看到鸟雀振翅,云彩流动的效果。
————宁王宫
悬月伴繁星,天间一片宁。
宁王坐在殿首,批阅奏折,有一身着墨绿色束腰长裙的美人相伴于侧。
腰身收束堪堪一握,蓝色丝线交织绣出伴叶青竹,从腰际延伸到盈盈一握的胸脯。双眸似是一泓清水,一对远山细眉点缀其上彰显柔情。
女子素手研墨,静静地看着凌亲王的侧颜,跳动的烛火撩拨着美人的心思,使得女子愈发痴迷。
女子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忧虑,素手摸向男子侧鬓,却又被男子发觉。
凌云放下手中狼豪,静静地等待女子动作。
“别动,这些天出得越来越快了”
女子声音温软,带着少许的颤音。
凌云鬓角轻微一痛,便看到女子指尖捏着一根银色发丝。
凌云握住女子小手细细摩挲,含笑道“若不是有你在,本王怕是已经被看出端倪了”
忽的手上一凉,是女子双眸中聚集的水珠推挤而下,柔弱的小脸愈发可怜。
凌云连忙伸手将柳枝细腰一揽将女子抱坐到腿上,轻拭着女子的泪珠柔声哄道“怎么突然就哭了,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把你欺负惨了,娘可是要打我板子的”
眼见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凌云连忙搂紧怀里的人儿,直接对着粉唇咬了下去。
一阵羞人的口舌之争过后女子有些气喘,脸颊爬满了红晕,低着臻首素手轻锤道:“就知道欺负我”
宁亲王笑盈盈地观赏着女子的羞态
好一会儿后女子鼓起勇气小声念道“娘希望我们早点生个小王爷,前些天娘还喊我进宫给孩子起小名呢。”
说完,女子抬起通红的小脸直直的看着凌云道“我也想”
“嗯”
凌云与女子额头相靠做出回应
“殿下,太后有言,放一只地字号的出去”
殿外一袭红影悄然出现
宁王妃连忙站起,本就通红的小脸愈发涨红,慌忙念道“我去拿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妃是当朝太傅的女儿苏玉离,昔日凌云还是太子的时候,俩人还是国子监同窗,好长一段日子凌云戏称苏王妃为师姐。哪怕到如今也会在某些时候喊上几声师姐。
“本王知晓”凌云目送王妃离开后回应道
话音落下,屋外人影一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云出了殿外,朝演武场走去
“苦狸”
“王爷,您吩咐”
一六旬老头身穿粗布麻服,脸皱巴巴的,眉眼耷拉着,像霜打的老茄子。头发枯槁黑白混杂,脑后头发束成丸状,孤零零的兰花竖直插进发丸里看着颇为滑稽。
回话时老者正在演武场外修剪‘翠青’和‘赶霞’。‘翠青’和‘赶霞’是两棵茶树的名字。
翠青茶叶碧绿不见一点泥尘,枝繁挺拔,树皮紧凑,十步开外便能闻到清爽甜香
赶霞更像是行将就木的枯树,茶叶红黄稀稀疏疏,松散的树皮好像一扣便能下来,贴近了能闻到一股雨后泥土与腐木杂糅的味道。
“去湖监寺让祥福把六只耳放出来,不能让它跑出京畿道”
“明白”
苦狸把剪刀往腰里一别,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